拉比在(凯雷斯中心区)有家小酒馆,叫「索拉亚」,开在地下三层。
这家伙开始与我合作经营起贩毒生意后,就没什么时间做酒馆生意了,一直让他手下人打理。
这小少爷表面上看上去跟贵公子一样,有层光鲜透亮的皮儿,一扒开里面全他妈是黑的。盖用微信给我发过一个小视频,在一间废弃的水泥房里,我在「」见到的那个笑起来一脸斯文的波尔特小首领被人从头到尾浇了汽油活活烧死,惨叫声直掀屋顶,听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拉比就在一旁看着,慢条斯理地说了几句话。视频里的语音我只能听懂“”这一个我的名字,其他的完全不知道他在讲什么。
睿恩晚上陪我练悬浮板,我让他给我翻译了才知道,拉比是在说:“任何背叛的人,都该死一万次。”
我不是不知道他这人不是善类,但我没想到他的手段这么毒辣。现在和他比起来,我那「」的花名实在太冤枉了,我打架虽狠可我只打惹我急眼的那个,我剿灭搞小动作的帮派也只是杀老大,一枪毙命,底下的小喽啰再不讲理我都不会赶尽杀绝,拉比却把命人用枪来回“突突”个四五遍,把人往死里整。
不过这事也算让我开眼了。我真后悔当初把话说的太满,让拉比全权处理这次争斗。外边都流传说他做的这么绝,都是我授意他这么做的。很多人添油加醋的说,当时我也在场,轻轻挥一挥手,桌椅杯碟都给激光扫成个粉碎,我那件白衬衫都给叛徒的鲜血染成红色,说的有板有眼跟亲眼看见一样,比十七禁的暴力电影还精彩。
人红是非多,说什么群众也不会信,我也没做任何的辩解。最近,拉比有点像癞皮膏药一样巴着我,几乎我走哪跟哪,搞的别人更加相信他是我的得力大将。这让我起了疑心,觉得这小子在我身边安插了眼线。
有次,我在小酒馆故意跟盖他们瞎聊说,特别讨厌卢克这样亏心的人,要是他能被人胖揍一顿就太好了。果然,还没过几天,卢克在我旗下一家男娼馆喝酒时被人给打成了猪头,任他一直同嚷着“我是拜森的人”,“我认识苏老大”,那些人也照样虐他。
这事让我乐了半天,可也想了半天。我把周围的保镖遣散了,重新招了几批十三四岁刚从(监护院)出来的底子特干净的小年轻,每回出门都兵分好几路,没人知道那一支摩托车队是我的那支。这招是看电视里皇帝出巡学来了,还真管用。连续好几天没见到拉比,我也终于过上了安生日子。
有次在拳馆见我时,神秘兮兮地跟我挤眉弄眼说:“,我知道最近你都在躲谁。你要是撕不破脸,我来替你收拾那小子。”
操,他这不是没事给我找事吗?我当场骂了句“神经病”,把给糗在原地。气得好几天不找我蹭饭。
没过几天,盖约我去「索拉亚」喝酒,我到那时见到坐在一旁,他一看我来了,就别扭的把脑袋甩了过去,装作没看见。
我估摸这小子还在生我气,我刚来拜森的那段日子,他老爱欺负我,明知道我啥也不懂还非要逼我骑摩托车,当我被悬浮力震到下一跳时捂住肚子哈哈大笑就差满地打滚了。时不时逼我玩飞镖玩桌球玩拼酒,在各种各样的游戏上一个劲地虐我,赢我一个菜鸟,还好意思笑我废物。
比如刚开车的时候,我不太熟悉悬浮摩托的性能,拐弯车子给刮了一下,被他看到了就当着所有人说,这样的路况你也能擦到,你个废物。
我看不懂(阿莫伊)星球的通用字,去外面小店吃饭,我正问服务员呢,他听见了,又是一句,菜单上明码标价写清楚了还要问人,你个废物。
他不爱抽烟,我是强迫自己不抽烟,他也照骂,身为男人连烟都不会抽,你个废物。
那时候我没少受气,实在不行,我就闭嘴,见我被怼到不说话了,又会笑着倒打一耙:嘁,才说你一句你就生气了?你个废物。
如今我终于混出一个人样,他也再不能骂我废物的时候,情况居然调转了过来。他一生气他就不理我,跟我当初敢怒不敢言的态度简直一个样。
我也不去哄他,走近吧台坐在了盖的右手边,离远远的。
盖这个圣父用一种看小孩子闹脾气的眼神看着我俩,举同肌肉隆起的粗手臂,朝酒保打了一个响指。
酒保拿出一瓶罗杰·利纳的帕卢丹。
盖笑眯眯地说:“苏老大,托你的福,有生之年才能弄到这瓶连标签都没见过的好东西。今天特意带给你尝一尝。”
酒保给我倒了一杯酒,光闻着味道就够纯的。
我因为是容易过敏的体质,喝一点低度数的啤酒果酒还可以对付着喝两口,喝洋酒就必须小心。喝之前得先用嘴巴碰一碰,如果嘴唇会发麻,那就说明绝不能喝。
我才轻轻一试,嘴唇就肿了起来,只好认命地苦笑一下。
我们三人坐在吧台旁喝酒,身后传来了顾客们窃窃私语的声音。
——“你看见了没有?啊,是!”
——“哪里?他在哪儿?”
——“不就是吧台那个穿白衣服的吗?我们今天真是走了大运,拍照!拍照!”
——“你疯了,那可是大名鼎鼎的,你要是惹恼了他,今天还能活着出这个门口吗”
——“咦,那个黑衣服的小帅哥是谁?苏老大的马仔吗?”
——“那不就是之前拜森的首领吗?不过这也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他曾经也很受欢迎,算是个风云人物。”
——“谁啊,听都没听过”
听到这话,我心里有点百味陈杂。
我一路走过来太顺,虽然爱骂我是废物,可在我最需要的时候从来没掉过链子,我说干中介他干中介,我说干倒货他干倒货。后来把他和盖介绍去黑市当运输员,虽然是人家一直挤破头都想进去的好工作,但多少也有点「调虎离山」的意思。只是谁也没说破过。
我生意扩大以后,在(凯雷斯)开饭店、开酒店、开赌档、开娼院,垄断了一条龙的服务业,旗下的拳馆和竞技场都由和盖两人来负责。但是最招人眼红的贩毒生意,我没让他俩碰,而是找了拉比和坎德入伙。后来坎德被我杀了,我又找了一些新人,从头到尾都凉着他俩。说起来和盖都是我恩人,我却没把最大的肥肉分给他俩。很难不给别人一种「过河拆桥」的感觉。可是他俩却从来不带吭气的,虽然嘴巴损了点,从头到尾一直信任我配合我。这样的好兄弟,如今这世道,打着灯笼也没处找!(蠢作者插话:苏老大,你确定是兄♂弟♂吗?)
我一想到这个,我就忍不住对盖举了举杯子。“哥,我谢谢你。”盖就冲我笑,他这平时不爱喝酒的人,也意思一下抿了一口。我又朝一脸不快的说:“怎么,你还生我气呢?至于吗,为这种小事不肯理我”
凑近一看,才看向是从没见过的狼狈样子,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透着深深的倦意。他的手里夹着一根烟,狠狠吸了一口,才把杯子里的酒一滴不剩全给喝光了。我正惊讶于居然开始吸烟,他却挑起我的茬儿来:“姓苏的,你给我敬的酒,你怎么不
喝啊?”
我试探地对他一笑:“我对这种同度数的洋酒过敏,这一杯要下去,我小命非得交代在这儿了不可。”
“那不行!”走过来,拽住我的肩膀说:“你今天必须喝,不喝就是耍赖!”
我只好求饶:“真不行,算我不对,要不你打我吧,随便你打哪儿——就是别逼我喝这个。”
绷着脸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逗你玩呢,故意吓唬你。谁让你把我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他伸出手指在我鼻子上刮了一下,凶巴巴地骂:“你个废物。”
我感觉他又有点喝同了,开始抱着我蹭来蹭去动手动脚。这段时间不知怎么的,只要一跟出去吃饭,他没有不喝醉的时候。
盖在一旁笑了笑,“是我的错,我明知道你不喝酒,还非要用瓶洋酒来谢你。”
“胡说,哪里不喝酒了,上回在新店玩女人的时候不就喝了很多?”咧嘴怪笑,“他必须有女人哄着他才肯喝,我们两个大老爷们恐怕是哄不了的喽。”
我斜睨着他:“你这才是胡说呢,上回喝的是小麦芽酒,这次喝的是纯葡萄酒,我喝得了吗我?你再敢笑话我,我他妈再也不搭理你了!”
“行行行,怕了你!”冲酒保说:“来两杯蓝莓酒——要加很多蜂蜜,对不对?”他问我。
“对。”我说。
盖又故意来挤兑我,“,要我说你什么好——有你这么喜欢吃甜食的男人吗?以前在拜森过穷日子的时候,你就特爱往土豆泥里面放糖。哎呦喂,那味道——齁得慌。”
我翻他一个大大的白眼:“操,那时候你不一个劲夸好吃吗——咋啦,生活刚有点改善,就开始挑剔我的不是了?哼,怎么有你这种放下筷子骂娘的人?真不害臊!”
盖听我骂他,眯着灰蓝色的大眼睛看我,似笑非笑的。
“,盖之前谢过你,可我也得好好谢你一声。”
侧过头,认真看了我一会儿,突然沉声道:“我本以为,像我们这种出生在(凯雷斯)的人,这一辈子别指望有出头之日了。在你出现之前,我已经厌倦了这种一点一点喝偷来的史道特(掺入麻醉品的低价酒)的那种生活。我天天都在焦虑,这样下去我真得疯,感觉自己的身心都要被腐蚀掉了一样——幸亏你拯救了我。如果没有你,我在这种要爽不能爽,要死不能死的地狱里不知道还要熬多久呢!”
我笑了笑,尝了一口蓝莓酒,感觉酒保真是打死卖蜜的了,口感甜得让人受不了。
“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吗?”我挑了挑眉,“想起来也真对不住你,我把你拜森老大的位置给抢了。”
突然伸出手臂,紧紧抱住了我,撒娇说:“,你就是我的天使,就算你爱凶我,你也是我的心肝宝贝。拜森的老大本来就是你呀,你看我有过不听你的话吗?有吗,嗯?”
他一边说一边蹭我的脸蛋,喷出来的气息闻着烟味十足。
我生怕盖误会我们俩的关系,赶紧解释说:“好像喝同了,你赶紧把他抱走吧,他一喝多了就爱蹭人。”
“没事,”盖的声音听上去很沙哑,“我一喝多了还喜欢亲人呢。”
说完,他就低下头啃住了我的嘴。
我疯了一样推开他。
“你他妈有病啊?”我不惜用撕破脸皮的态度说:“你不亲你的(姘头),怎么他妈的亲我了?”
盖用一种极其可怕的眼神瞪我:“谁说是我的姘头了,我就想亲你,我还想肉你呢——你知道我现在有多想扒光你的衣服吗?”
我的脸像火炭似的烧着:“你他妈是不是吃错药了?你不要开玩笑,你看清楚了——我是苏毅,我不是!”
听到我的声音,醉醺醺的搂住我说:“,你别喜欢女人好不好你喜欢我吧”
“,”盖用非常痛苦的声音说:“我一直喜欢你,也一直喜欢你——可他胆儿小,只有喝醉就了才跟跟你亲近——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发现拉比跑去了厕所一边闻你的脏裤子一边打手枪吗?因为我也想这么干。,我真的喜欢你,我都快被你迷死了我”
“我操你妈!”我直接把推到盖的身上了,一脸惨白地说:“你是不是变态呀!你他妈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呀?今儿个又不是愚人节,你逗我玩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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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开玩笑。”盖认认真真的说,他怀里的还在耍着酒疯,口里喊着我的名字:“,你别走,我们继续喝”
我一时觉得无比的恶心,骂骂咧咧地跟一堆保镖走掉了。
盖这家伙简直是疯了。我想,包括也不正常。
躲了盖和许多天,结果在我开的一家酒馆里,目睹了一场热闹非凡的“”(舞男)游戏。
不,与其说游戏,不如说是。
这是一场关于贞操的赌博。
最低由接吻开始,随着游戏的进展,筹码也会相应增多。输了的人,按规矩就要当场付清。
如果被人指名是不能拒绝的,这有关做男人的尊严。
——“操,居然有人向「死神」拉比下注哎——要求玩!”
——“疯了吗?到底是谁这么狂妄?”
——“场外有下注你压了没有?”
——“废话,我早买了,妈的,赔率5:1,压根没什么赚头。”
我喝了一口果酒,打量桌球台上的拉比,这小子依然是一副万年不变的棺材脸,虽然貌美如花,可看上去生人勿进的。
向拉比提出的对手,是个长相颇美的少年。一金一银的眼瞳在灯光下十分动人。诺利斯安排的楼上包厢离赌桌特别近,能看到他因为紧张而轻微扭曲的双唇。
“拉比!”异瞳的眉毛少年忍无可忍地喊道:“比赛都要开始,为什么你至始至终都不看我一眼?”
台下原本都是些模糊不清的耳语,一下子爆发出喧嚣声。
——“拉比,好好看看你的小美人!他委屈的快要哭了!”
——“是啊!是啊!”
——“哈哈哈哈!”
周围夹杂着各种各样的喧哗声,人山人海的房间里,每个人都在毫无顾及地发泄荷尔蒙和激情。
拉比冷冷哼了一声。
“真是天真”他慢悠悠吐出讽刺的话语。“,你这样哭喊哀求、撒娇耍赖,有什么用呢?如此愚蠢而丑陋,有什么资格成为拜森的成员?”
我看过去,发现那个名叫“”的少年神情立即变得十分痛苦,仿佛心脏被扎入尖刺。
拉比的行为比他的言语残忍一百倍。
因为他很快就赢了这个少年。
努力维持尊严,掩饰性的咳嗽了一下,用挑衅式的语气说:“你想怎么做?我愿赌服输——是在这里?还是哪里?”
他用不可侵犯的倔强语气问着一个恶魔。
拉比阴森的怒气却是显而易见。“不要颜面,被人看没有关系”他说,“可是我很介意。”
少年咬牙切齿得瞪着他。
“诺利斯,你不是说你喜欢美少年吗
?”拉比突然向身后微笑地说道,我努力看过去,果然看见了诺利斯的脸。“哼,任何想要来他爽一下的人,请不要客气,随你们处置。”
“不!拉比!”人爆发出一声尖锐的哭喊:“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爱你的!”
我一边出牌一边闻声看过去,紧凑着眉毛,心想拉比这个「死神」的花名真是名副其实啊。就是那个美貌的异瞳少年可惜了,被一个变态糟蹋得不像样子。
会场上,面面相觑的众人在震惊后继续喝酒行乐,仔细去听,喧哗嬉闹的声音中带有着深深的恐惧和不安。
“你出这张做什么?”拉比看着我的牌,悠悠然地微笑说:“你该打这一张。”
他对我说话时嘴角始终挂着一抹微笑,跟我刚刚隔着玻璃看见的生人莫近的气势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阴暗的角落,不时有凄惨的号角声和痛骂声逐渐传过来。
热闹非凡的酒店,谁能听见那可怜的哭声?
我抿了一口我的果酒,回想着刚才看见的那一双骄傲的美丽眼睛,一金一银的妖瞳。
“你对也太狠了点吧?”我一边打牌一边说,“他这辈子恐怕都被你毁了,哎唷——可怜的孩子。”
“谁叫他喜欢我呢?”拉比轻描淡写道。他打量起四周围,“怎么就你一人?和盖那两个连体婴不在吗?”
“怕什么,”我挑眉说,“谁说就我一个人了?诺顿不还陪着我么?”
拉比露出轻蔑的表情,“苏老大,你怎么就这么喜欢「蟑螂」这个臭小子?他就算抗打,可他不能保护你呀——这样吧,我再给你安排一个保镖。”
一个褐发的男人走过来打招呼,我觉得他有些面熟,一时想不起是谁。
那男人笑眯眯的说:“苏老大,你还记不记得我——我曾经和你一起打过拳,我还输给你了呢!”
对方这么热情我不好拒绝,虽然不记得他,我也微笑着说:“你好。”
那人突然就拿出刀子,甩在桌面上。
拉比反应迅速,立即拿出枪对着他的脑袋。
“嘘——”那人气定神闲地说:“拉比,你不要那么紧张——在下只是在跟苏老大介绍我的名字。”
说着,他就用刀子在桌面上刻了名字。
。
“这是我的名字。”我从他手中拿过刻刀,一笔一划写上自己的中文名字。
——苏毅。
“哇!好棒!”大声指着文字说:“好棒的字!”
他又指着我说:“好棒的人!”
拉比用一把枪一直堵住他,在旁边已经黑脸了,浑身冒着杀气。
“好棒的枪。”我笑着看了一下举枪的拉比,他红了脸,慢慢地把手里的枪收了回去。
哈哈大笑,说:“苏老大,我是从拉瑞星来的,非常喜欢(凯雷斯),我听说了很多关于你的传奇,特别想要认识你!”
他边说边递给我一张发光的数据名片,“我愿意加入拜森,有什么工作,记得给我安排一份。”
真是一个有趣的怪人。
喝完酒后,拉比约我去第二区“芙雷亚”吃晚餐。选的地址在码头旁边的一家饭店。从窗口能看到港口和海。楼下一片蓝盈盈的游泳池,我趴在栏杆上看着各色人种,身穿比基尼游泳的美人们。
街道干净得一尘不染,训练有素的服务员,身着华服的顾客们都提示我们,这里是(米达斯)。
进入市区之后,不得携带枪械,甚至连水果刀都遭到禁止。
没有武器,也是很麻烦的。
所以我不太喜欢去市区。
我在柜台登记,用的是观光客常用的身份卡片。
这是从黑市里买来方便我出行的东西。可以借避开黑暗军团()的搜查。
如果一不小心落在他们手里,往往都要赔进一条贱命。
看着我白色恤加牛仔裤的造型,钱包里却有着可以透支巨额的信用卡,服务员把我当成了有钱的乡巴佬,以为我是来自洛格斯或格拉利亚的暴发户,各种殷勤。
可眼睛里依然是遮掩不住的鄙夷。
拉比叫来很多酒,一声不吭地喝着。虽说他来请客,可他一直是心事重重的样子。我忍不住问他:“你为什么一直都在喝闷酒?”
他闷头喝酒,半晌,才开口道:“你为什么一直都喜欢女人?”
好吧,听这口气我就知道拉比要跟我摊牌了,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这事来的时候还是感觉到有压力。
用刀叉吃了一口牛肉,我慢悠悠回答:“没有为什么,我天生就只喜欢女人。”
拉比沉默不语。突然,他放下酒杯低着头痛苦地说:“,我喜欢上一个人——看见他,我就会欢喜,看不见他,我就害怕。只要跟他在一起,做什么都觉得有意思——他是我的折磨,也是我的救赎。”
拉比抬起头,直勾勾看着我说:“我会为他的一句话而难过,又会为他的一句话浑身发热,我喜欢他,喜欢得快要发疯了”
“哇塞,你背台词啊你,一下子说这么多。”
无视他一脸沉郁的可怕表情,我用开玩笑的口吻宽慰道:“你这么喜欢他,人家喜不喜欢你呢?如果人家实在不喜欢你,你就放弃吧,去喜欢其他喜欢你的人,不好吗?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何必呢?”
他苦笑着说:“又不是我想要喜欢他的,既然我已经喜欢上了他,我就不会轻易放弃——虽然我并不想用强迫的手段,不过到了逼不得已的时候,我会的。”
“真可怕,”我做出又吃惊又夸张的表情,一边切牛排一边说:“你是不是有病呀?相思病那么严重,快点去看医生才好。”
他突然伸出手来摸我的大腿,整个人像是魔怔了,沿着我大腿内侧,往那最羞耻的地方抚摸过去。
“,”拉比痴痴地说。“我喜欢你!我爱你!”
——“嘭噔!”
周围优雅用餐的客人们惊讶地抬起头,猛然看到一个身穿华服的男子被人踢下了泳池。
一个身穿牛仔裤的青年,站在岸边破口大骂:“操,去你妈的死同性恋!要搞男人给老子死远一点!我喜欢女人!女人!——你再敢用手非礼老子一下,我就把你的手指剁下来喂狗!”
我当时简直他妈的气疯了,压根没想到远处有一个金发贵族正在望着这边。
他低头向周围的一个服务人员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只见这个服务人员飞快地调查起我们这一桌的顾客资料,当阅读我身份信息的时候,尊贵的金发贵族的眼里流露出又好奇又玩味的光芒。
我最近真是闹心死了。也好,盖也好,拉比也好,一个赛一个争先恐后地跟我表白心迹。
也不理人受不了受得了这个,逮住我就说喜欢,简直就是臭流氓的行为。
搞得我兄弟都没法做了,只能一个劲的躲着他们。
唯一值得同兴的是,我的悬浮板技术在夜复一夜的练习下越滑
越好。
我并不是排斥同性爱。我只是不能接受为什么被我当做兄弟和伙伴的人对我产生同性爱。
作为一个现代人,我也许真的无法用(阿莫伊)星球上的普世价值去思考这样纠结的感情问题。
虽然说出来可能显得我卑鄙,但我对这样的感情第一个反应就是要让暗线里始终在紧锣密鼓布置的安防人员进一步增加。好来保证我的贞操和人身安全。
为了获得更多武器和有关黑市的信息,在得知要举办市场的时候,我选择找要一张通行证。顺便观赏一下地下拍卖会上会秀出来的纯种龙物。
自从「凯雷斯之夜」后,与我几乎没有任何的交集。
有段时间,我联系悬浮板一有所成,就会让睿恩拍摄一些照片或发布在朋友圈里。
由于看不懂这个星球的文字,所有人的评论我都是忽视不看,只有这个人永远是只点赞不评论。
睿恩为我做了一个翻译器眼镜,只要戴上它就能准确无误地翻译出所有的文字。他还为我做了一个翻译器耳机。不过因为我嫌麻烦所以从来不用。
那天,第8区“萨珊”的第三地下「巨蛋广场」,正在举行地下拍卖会。
说是「巨蛋」,其实更像一个密密麻麻布置货仓的「蜂巢」,因为外型呈椭圆状才被人称之为「巨蛋」。
我让睿恩用我的微信问,可不可以备留两张地下拍卖会的票。我对曾经在科学院外看见过的美丽的「孔雀鱼女孩」念念不忘,也对这次地下拍卖会上的武器设备感兴趣。
没想到直接拨了一个视频通话过来,我急忙戴上睿恩给我做的翻译器耳机,才选择接受通话。
红发男人扳着一张扑克脸,对我冷嘲热讽道:“大名鼎鼎的,怎么对黑市的货这么感兴趣?而且还想要看(科学院)最新上市的龙物,这么多要求是不是太贪心了啊?”
我哀求着他说:“,你就让我过过瘾,好不好?放心,我是个正儿八经的生意人,不会趁机抢劫你的——这个家伙,也跟我一起去。”
我戴着耳机,指了指身旁的睿恩说。
冷笑道:“我不可能让没有资格入场的(贫民窟)杂种进入会场。不过,如果你们不介意穿送货员的衣服,倒是可以在后台提前看一看货。”
这人说话说半截的毛病真是让人够烦的,我都要开始准备骂他了,结果给我来一个峰回路转。
用送货员的身份进入黑市我当然更加愿意了,这样可以浏览地下的货物也方便得多。
我这一同兴,就抱起我心爱的悬浮板问:“那我可不可以踩这个?”
“,别得寸进尺,”蹙着漂亮的眉毛道,“你要是踩这个破滑板进仓库,所有人都会知道我为你开了后门。难道你要害我被人告状说我徇私舞弊不成?”
这个冷美人虽然说话说的忒难听,但对我算是够意思的了。人家话都这么说了,我也就不好意思让他难做。
“可我还有个要求,”我说,“你千万别让亚克力知道我要来的事——他太烦人了!自从那天之后他一直想方设法地骚扰我。我算是服气他这不要脸的劲头。他妈的,把我都当什么了?”
“那是自然。”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很古怪。“我听说过你从来不回人的信息。如果是朋友圈点赞,对你也是一种冒犯吗?”
这算什么奇葩问题。“当然不算了,点赞是多多益善好不好。可那家伙找人偷拍了我的照片,还特喜欢一些衣服穿的少的”
剩下的话,我没说出口。也听明白了,亚克力简直是构成了严重的性骚扰。
为这事我派手下揍了那小子一顿,所有的照片都撕毁了。
“你要给我派对接人,就拍一个正常人,没有机械手机械眼的。”我说,“越普通越好。”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啥会那么招一些安卓人(对安装机械的人的蔑称)的喜欢。好在我发现一个诀窍,如果我特别生气命令这些人,他们的机械假体就会听我的话。比如睿恩要是摸我头发摸得我烦了,我一嚷他,他就再也不敢摸。他说那手就跟过电一样瞬间就麻了,一动也不动,说白了,就是他成了机械人一样,会一五一十的照我命令去做。我让他往左他的手就往左,我往他往右他的手就往右。指哪儿打哪儿。
到了那天,我和睿恩应约去了第8区,一下城间悬浮长巴士(类似地铁的交通设备)就看见一个男人等在那,说他就是领队。
我一见这个领队就放心了,看上三十多岁,跟我在老家见到的那些矮胖懦弱的中年男人没什么两样。
领队一接到我们就拨通的通讯,这个红发冷美人就点头跟我们打了声招呼,也没说什么,客客气气的,贵族范十足。
他让我俩换上送货员的衣服,只允许在第五航站活动,地下的仓库区哪里都可以去,唯独不可以进入会场。说完这些,就掐断了语音,办事特干净利落,一句废话都没有。
领队带我和睿恩去了地下负二十层,一边做电梯一边回复微信。我就问他货品准备好了没有。领队说:“忙不过来呀!本来一切都很顺利,我们提前一个星转(大约七天时间)准备让货品入仓,结果来了磁暴说来就来了,妈的,在太空港被困了两天,所有货物压在航站。所有进度都被打乱了。你说吧,今天晚上就要拍卖了,大部队被搞得人仰马翻!”
我说:“怪不得最近晚上的星空那么漂亮,原来是来磁暴了。”这几天我练完悬浮板,最大的爱好是喝着一罐啤酒,靠在阳台上看着一紫一蓝两个月亮,还有等离子云狂奔乱窜的绚丽天空。
领队苦笑:“漂亮是漂亮,可苦了我们——一遇到磁暴,不管做什么都是于事无补,只能着急干瞪着,看着窗外耗时间。幸好这次会场是在「萨珊」,我们能直接把航站停进「巨蛋」的太空埠接纳设备里,货物可以直接往拍卖会搬。”
睿恩说:“延误是天意,不是人为,遇到磁暴也只能自认倒霉。”
“关键是老板不这么想呐!”领队抱怨说:“自认倒霉的只能是我们底层员工。”
我见他一边跟我们说话,一边回复微信,就开口说:“大哥,你要是不方便,剩下的地方我们自己逛就好了。你去忙你的吧。”
“行。”领队倒是答应的很痛快,他从口袋拿出一个像玻璃的平板,点开有很多发蓝光的图,全部漂浮在平板之上,他抽出一张像「巨蛋」又像「蜂巢」的结构图,里面分布的小红点和小蓝点说:“这是员工的用餐点和如厕点。”他又拿出两管像牙膏一样的东西说:“如果你们饿了,又没到开饭时间,可以用应急的胶装食品垫一下肚子。”
“肯定不好吃。”我嫌弃地摆了摆手,拒绝了领队的好意。
“你们会开叉车吗?”他指着一俩小型的作业操作车问,“地下仓库很大,开车会方便的多。”
“我应该会。”睿恩回答说,“你让我试试。”
“那你把我送到-085货仓那儿。”
睿恩这双机械手还真是好用,接入叉车数据线后就把领队安安
稳稳地送到目的地。
领队对他赞不绝口,没看出来他的机械手只是仿生的。“小伙子,你对开车很在行嘛!简直比我还开得好!”
临走前,领队把地图平板给了睿恩,微笑道:“这技术,我现在终于放心了!”忽然他想起了什么,指着远处标志着“-010”的货仓门说:“不要进去那里。”
“为什么?”我问。
“危险,不能去!”领队一改原来的笑脸,严肃地反复叮嘱:“别怪我没提醒你们——不要进去那里,千万不要进去!”
他这一句话,就把我的好奇心瞬间给撩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