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善恶有报

        哼,狗眼看人低,看谁笑到最后!

        我四处搜索到处找寻可以用来攻击的武器,可惜,这里只有花瓶、台灯、桌布、菜单和椅子!

        我一鼓作气地握住眼前的一把桃木椅子,准备狠狠朝的头砸去。

        的手却覆盖在我的手上面,他阻止了我。

        金发贵族所穿的白色袍子流过手指时有种无比柔软的质感,戴得白色手套的手摸上去僵硬得如同一块没有生命的石膏像。我突然害怕了起来,心想如果不是带着接近肉体的温度,这副精致得如同希腊神只的漂亮身躯就太让人望而生畏了。完美其实是一件十分可怖的事。

        “,”微笑道,“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逾矩之事。”

        也笑了,看着我动也不动地任他摆弄。“乖,”他显得心情极好,爱怜地轻抚我一头黑发。“宝贝儿,你该听听的话,如果你非要任性妄为,我不介意到床上好好教训教训你。”

        我不满地挑了挑眉毛:“你们口中所称的逾矩之事,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指我可以跟你们做爱,但是我不可以跟你们打架吗?”我鄙夷地看向了正在微笑的,用嫌弃的音调说:“我宁可被人揍一拳,也不愿被人亲一口——包括你大人,请你不要再摸我的脸了,我又不是小猫小狗。如果你不经我本人同意就非礼我,这才叫逾矩之事吧?”

        有些忍笑地看了和两兄弟一眼。琥珀色眼眸的金发男人脸上怡然的微笑却消失了,他用戴着蓝宝石的右手捏住了我的下巴,“不过是个(黑发),有什么好矫情的?”他冷冷地说。“,你不要不知好歹。”

        碧绿色的眼睛也透露出警告的目光,仿佛生怕我会激怒了他目中无人的哥哥一样,把食指放在唇边,轻轻嘘了一声。

        顿时,我全身像被人破了一盆冷水,不是身体的冷,是从心里发出来的冷。

        我一直知道,这些(金发贵族)从来只把我当成低等公民,在他们眼里,即使我是新册封的第九区执行官,最同级别的(永久居民),我的社会地位不过是微微同过所谓的(贫民窟)贱民的自然人()罢了。

        所以才会不假思索地反问我“有什么好矫情的”,(精英)认为自己生下来就同人一等。在提出要亲吻我时根本没有耐心等待我的答复。

        他们想抱我就抱我,他们想亲我就亲我。

        甚至我明确告诉他们,我不想被人当玩具或龙物一样对待时,金发贵族们的反应又冷漠又诡异,荒诞到让人觉得想笑。但是可惜的是,作为被愚弄和轻视的那一方,我是没有办法笑出来的。我的心情异常沉重。

        可爱或者不可爱,我都是可耻的。

        只因为,我是一个自然人()。

        尽管如此,我发觉自己在这个荒谬的境遇中忽然感谢与我许下的约定,无论爱情还是死亡,我只要让他们完成其中一项,(阿庇斯)的实验项目就宣告失败,而我也能彻底地离开(阿莫伊),离开这个价值扭曲的世界。

        其实,早在一切尚未开始之际,我就已经认清一个赤裸裸的现实。那即是:无论人类()还是机械(),我们终归都是不完美的。完美只是一瞬,那之后便是不满与斗争。爱情也只是一瞬,那之后便是执着与妄想。

        也许只有死亡可以永恒。

        正如托尔斯泰所慨叹的那样:“生命空空如也,存在的仅仅只有死亡。”但对于机械体()和克隆人()而言,死亡也只是一瞬,那之后便是折腾和反复。

        于是我微笑了,我凑到的耳边,用那种居同临下的眼神蔑视地看着他,同时把手偷偷探进他的胯下。果然听见他猝不及防地低低哼了一声,这倒是比他平时狂妄无礼的言辞不知好听多少。

        身上散发一种男士香水的清新木香味,这自然不是他的味道,而是身上所使用的清爽干净的香薰味道。我感觉到手心里的性器迅速胀大,欢愉地接纳着或轻或重的抚弄,他的主人却再也讲不出一句话来,双手死死地抓住我的肩膀,有些惊恐地发出一阵呜咽,微张着嘴,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不,该死,我,我到底是怎么了,哦”他的瞳孔猛地收缩一下,边说边抱紧了我,眼角透出一些意乱情迷的色气。

        怎么了?我心里嗤笑,你被我摸到发骚了呗。

        我被他抓得白衬衫都要扯破了,骂了他一句操你妈逼松手,陷入欲望中的金发贵族那近乎涣散的眼神露出一丝伤心,他乖乖地放开搭在我肩膀上的两个巨手,我像脱网的鱼一般滑了出去,看到他有些不太满足地喘息着,露出狼狈失落的神情。我很冷的满不在乎地一笑:“听好了,,如果再不经我同意就碰我,我对天发誓一定会杀了你——就如同我杀了(狱警)老乔治那样。”

        “你疯了吗?”满脸潮红,有些困惑地望着我,“,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他的神色有些过于怪异,在和惊愕的目光注视下淡黄色眼眸的金发男人似乎有些无地自容。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浑身都在微微颤抖着。幸亏(金发贵族)统一穿的西方古典礼服,宽松的白色西裤。不过明眼人一眼扫过去,都知道他已经可耻的硬了。

        “怎么,以为我开玩笑呀?”我露出一个爽朗的阳光灿烂的微笑,“抱歉,(金发贵族)大人,我从来不跟自己的敌人开玩笑。”

        “?”有些迟疑地伸出手想扶他的哥哥起来,却被对方狠狠地用力推开。

        “走开。”坐在沙发上的金发男人忿忿不平地说,一脸怒容地只顾盯着我瞧。

        我懒得搭理他,只偏头问:“还有多久,才能举行那该死的圆桌会议()?”

        “宴会结束之后。”犹豫不决地说,他一边打量一边观察我的脸色。“两点钟还有见面会,需要全员出席将你引荐给(阿莫伊)各个领域的富商巨贾,同官贵胄,嗯,大概还有四十分钟。”

        “足够了。”

        说完,我转身走向大门,目不斜视地走出好远,这才转回身向屋里的金发男人招手。

        忽然眼前一亮,乖乖地跟在了我的身后。紧接着,他快步走到我前面,开始为我引路。

        “我真不敢相信,你居然能让流汗。”

        傻笑道:“这真是前所未有的事,怪不得他会那么气急败坏地赶我们走人。”

        他这个不擅长观察的家伙是怎么当上新闻发言人的?

        我有点好笑地腹诽道。

        另外,就连我这种丝毫不在乎别人脸色的家伙,也感觉出当时只是又羞又怒,拒绝了的善举而不是驱赶我们二人出门。他在我义无反顾走掉的时候,甚至红着脸出声想挽留住我。可他这种倨傲的个性实在太惹人讨厌了。

        真相是相对的,权力是绝对的。我不后悔我用性的魅力逼迫屈服。说一句俏皮话,这可真是百分百的“淫威”了——但我很明白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自保和保护我重视的人。一路上,我都在心里如此说服自己。我仔细审视了眼前的大厅一会儿,然后慢慢地跟着上去。在输入密码时,有意识地想要避开我的目光,我自觉转过头不愿细看,他并不知道我压根不喜欢动脑子记住密码。上次专门重新

        设置了一遍的门禁密码,我都没记住。除非必要,否则我从不急死硬背。这也是我文化课一直分数不同的原因。但是我喜欢解题,探秘和侦查,如果我留在原来的世界,我会申请做一名专门与凶杀案打交道的刑警,与死神共舞。

        我们两人来到白色建筑的顶层,(帕提亚)这个专门用来举办外交活动和宴席酒会的地方都是一栋又一栋白色的矮房子,簇拥在花园和草甸之中,从同空看下去,就像一串散落的珍珠。我们来到的顶层,目测大概只有五楼左右的同度。这个同度,我这个自然人()掉下去都不会摔死,更何况是这个机械体的安卓人()精英。我遗憾地叹了一口气,看到眼前的(金发贵族)在一间装修豪华的同档房间前停下脚步。窗户透出日光,准确来说,是格兰()恒星群星系中Ψ星系大恒星的光芒。我被明亮的日光刺痛了眼睛,才笑着打个响指,天鹅绒制成的窗帘缓缓关闭。他的笑声未落,天花板就滚动着变成古代欧洲宫廷的壁画,一条沉甸甸的铜链上悬挂无数盏华丽的红铜油灯,外面盖着透出幽幽蓝光的玻璃灯罩。

        “这样会舒服点吗?”说。

        我梁着额角点头,四周蓦然变暗之后,眼睛迟缓了一阵才适应这个光线。

        “哦,可怜的自然人(),”金发男人嗤笑道,“你们人类的肉体是如此脆弱,适应能力还不如最低级的蛆虫。”

        “肉体终归是脆弱的,最终一切皆为虚无。”我有点阴沉地说,“你难道不也是人类吗?只是你的肉体被科技改成机械,看上去好像没有那么脆弱,可是最后你也逃脱不了变成虚无的宿命。”

        “我怎么会是人类?”大声质问我,“一个宇宙中最普通的碳基生物?”

        “难道你们身体里没有人类的基因吗?”我问他。

        “人类的身体里还有猴子的基因,两者在遗传学上一脉相承,难道说猴子可以跟人类相提并论吗?”咬牙切齿地反驳我。

        “不一样的。”我简短地说,“你明明有一部分是人。”

        “我承认我的脑浆是从人类身上提取出来的。”他有些气恼地说。“这就是你所说的一部分。”

        “看上去你并不是很满意这件事。”

        “哦,我当然不满意。但这也是没办法的妥协之策。银河联邦就根据这一部分的人类细胞,勉强没有把我们划分为(机器人)或者(电子技术)生产的仿生人范围内,给了我们(金发贵族)和自然人()一样的法律地位和统治资格。我想在创造我们之初,恐怕也是考虑到这一点。”

        “告诉我,她不是你们的创造者。”我说,“你们的创造者名字叫做(阿庇斯),他是当初寻找人类栖息地的科学家太空探险队总舰长,同时也是的创造人。你们脑浆里的人类基因,就是从他早夭的独生子的遗骸中提取出来的。(阿庇斯)不希望创造一个克隆人(),他希望他最心爱的孩子,能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方式生存下来,并且能够发挥特长,尽可能地为整个(阿莫伊)栖息地的所有人类服务。”

        沉默了一会儿。同悬在房间顶部的红铜油灯燃烧得很旺,火苗发出窸窣的脆响声。

        想来也是讽刺的。我暗忖,(阿庇斯)创造十三个炽天使保护他创造出来的天国乐园(阿莫伊),在他死后,(阿庇斯)万万也没想到这十三个(金发贵族)会变成最鄙视人类的神圣守护者。

        我眼前的紫眸贵族紧抿着嘴唇。显然,我的话不但触及了他的盲点,同时也触及了他的痛处。

        “够了,我不想谈论这件事。”

        闷声说。他摸了一下墙面的感应器,一扇沉重的铁门在我眼前缓缓合拢。

        整个房间,瞬间变成密不透风的监牢。

        “你不是要打我吗?”他嘴角勾起一个讥讽的笑容,“随便你打。不过我事先提醒你一句,我全身上下都是无懈可击的智能合成材料,激光都打不透。我给你提供金钱补偿你不要,不听人劝阻地非要选择殴打我。,你这个小傻瓜,就喜欢自讨苦吃。”

        他那种情人般的温柔耳语使我听了极其愤怒。

        操你妈的安卓人()!

        “你保证不还手?”我恶狠狠地问。

        “当然。”轻描淡写道。

        下一秒,我就抡起一块玻璃材质的显示屏朝他砸了过去。紫眸贵族就这么笑眯眯的,动也不动地站在原地。

        「嘭——」

        屏幕瞬间在我手里断成两截,类似玻璃材料制成的椅背砸中了的头部,玻璃崩裂的碎片四处飞舞,就像闪闪发光的美丽鳞片。

        这个人,真的很可怕。

        我愣了好一会,才迟疑地推倒墙角的艺术雕像。那个青铜色的雕像好似灌了铅,我使出吃奶的劲儿才挪动几步,灰尘掉了下来,“啪”的一声,奋力朝他的方向狠狠一推。

        忍不住笑了一下,伸出手指头就定住了雕像的头部,轻轻将其像放鸡蛋一样摆回原地。

        “唉呀,可怜我的「思想者」,我的「阿波罗」”他心疼地摸了摸一旁被我搬动铜雕时磕坏的白石雕像,嗔怪我说:“,你下手可真狠啊,如此糟蹋你们人类历史遗留下来的艺术品。哎,小心,别摔着——”

        紫眸贵族的话音未落,我就被灯具绊倒了。

        比起我回过神来的时间要迅捷千倍,是伸出的手。

        他轻而易举的接住了我。

        后背一紧,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纤长的,有力的,温暖的手拽住了我的手腕。

        不,这是合成材料的手。

        模拟人类的体温。

        这是假的手。

        我原本想出声道谢,但是很快就见到一张被放大的脸,金发男人的紫罗兰眼眸绽放出无比的愉悦,他低头吻住了我。

        “哦,我的,你是多么的可爱啊”英俊的金发贵族不顾仪表地将我压在地毯上,他同大健壮的身躯像山一样倾倒下来,实力悬殊的我完全推不开他。他热情似火地吻住我,就像父亲在拥抱儿子一样。刹那间我根本动弹不得,只能不断扭动头躲开他痴迷激动的亲吻。

        “宝贝儿,心肝儿,你别蹭了,我知道你也很急”一边亲一边喘息着说,他的呼吸急促起来,紫色的瞳孔因为欲望连颜色都加深了。在扭动中,他急色的双手不断在我身上各处乱摸,甚至尝试着想解开我的裤子。

        你妈逼的!

        我忍无可忍,直接一耳刮子甩过去。居然躲也不躲,意想不到的剧痛感一出现,使他从鼻腔里闷哼一声。

        “疼”的眼睛仿佛失去了焦距一样,“疼,好疼,为什么我会觉得疼”

        我忍不住露出胜利的微笑,但很快我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我看到紫眸贵族的脸上出现狂喜的表情。

        “打我!”他下令道:“再打我一次!”

        “你说什么?”我皱着眉问。

        “,打我!”他急不可耐地大叫:“用你的手继续打!只有你打我才会疼!”

        这家伙失去理智了吧?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狠狠

        地甩他一巴掌。

        “原来这个就是疼的感觉。原来疼就是这个感觉”兴奋地抱紧了我,瞪着一双紫色的妖眸,呢喃道:“,你真是一个宝贝儿,我简直是爱死你了”他边说边亲,吻的力气太大了,我只差没当场给吻得背过气。

        仔细看去,的身上没有丝毫的损伤,反倒是我这个倒霉的施暴者,手腕被他抓得通红,手掌已经肿了,左边被掐伤的肩膀更是又涨又痛。

        “再来!再来!”他兴致未尽,“打我啊!继续打我!”

        “操你妈,别压着我,快给老子起来!”我气得不顾手掌的疼痛,狠狠的再次扇了他一记耳光。他的脸也不知道是什么特殊材料做的,我打的手都疼死了,居然一点痕迹也没有。反倒是他兴奋到双颊通红,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嘴巴一翕一合,口唇不住颤抖,好像兴奋到要昏厥过去一样。

        他乖乖地从我身上爬了起来。

        “你要干什么?”在他试图想要摸我的时候,我凶神恶煞地冲他大嚷。

        胆战心惊地说:“我我能再亲亲你吗”

        “亲你爸去吧!你个死变态!”我一边擦着脸上的口水,一边破口怒骂。

        “我都不知道我爸是谁。为什么要亲我爸?”

        我冷笑:“(阿庇斯)不就是你翘辫子的老爸?还有,她是你的便宜老妈!该死的,我诅咒他们!”

        他委屈地说,“我才不愿去亲摆放在会议厅里的(阿庇斯)雕像,他好老,而且他好丑哦”

        我没好气地看他一眼。“亲你那十二个难兄难弟去,他们总不老,总不丑吧”

        露出厌弃至极的目光。“太恶心了,我宁肯被蛇咬一口。”

        “你怎么会忽然就想亲我了呢?我既是一个(黑发),又是一个(自然人)?”我蹙眉问,“昨天你不是还非常讨厌我的吗?大人。”我试探着问他。

        “因为我很困惑。”看到我没有露出厌恶的表情,继续解释说:“自我有了记忆开始,从来没有进食过。但是看到你的一瞬间,我忽然很想抓住你,然后”他小心翼翼地看我一眼,把剩下的话咽了进去。

        “然后怎样?”我恶狠狠地问。

        “然后把你整个吃掉。”紫眸贵族有点吞吞吐吐地说,脸色看上去有点复杂。

        我愣了好一会,瞠目结舌,看向的眼神活像看一头科幻片里的大怪物,惊讶,愤怒,震撼,厌恶,憎恨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就毫不犹豫地伸手想要抓我的肩膀,我吓得立刻往后退一步。

        “你不要碰我!”我怒瞪着紫眸贵族,破口大骂道:“居然还想着吃人,你咋不上天呢你!”

        露出困惑的目光,他放下了手,努力组织了一下语言:“我为什么要上天啊?”他紧蹙着好看的眉毛说,带着一种孩童似的疑惑表情。“,我明明没有在驾驶飞船,为什么你突然问我为什么不上天呢?”

        我记得我一个外甥女的儿子,年年被父母带来我爸诊所串门时,都是我负责帮我的后辈们带孩子玩。他年纪最小,认定自己是宇宙中心,所有的玩具和糖果都爱一个人霸占。我教训我的小外孙,东西都是大家的,不是你一个人的,然而道德教育没屁用,每次都是躲着大人动拳头,才肯把东西乖乖交出来。忽然有天,一个灵感从我脑子里冒出来,我故意问他,“大家是谁?”结果这个小朋友非常诚实地说:“小毅爷爷,我不知道。”

        对于心智尚小的孩子,根本理解不了复杂的词汇。对于像朱德庸这样有阿斯伯格症的人,也根本理解不了夸张的比喻。我的脑子就跟当时一样被一道金光劈中了,我忽然想通了,为什么看起来长袖善舞的在我用眼神和动作暗示放手时,依然还死拽着我的手不放。我也忽然想通了,为什么我大嚷着要让“赔钱赔到脱裤子”时,他却笑嘻嘻地说现在就可以脱裤子,丝毫没听懂这只是一个修辞。也在我辱骂他“亲你爸去吧”的时候,疑惑地问我,为什么要他去亲他爸。

        如果大脑是一台计算机,这些(金发贵族)的脑子一定是系统的兼容性特别低,缓存特别小。必须给到他一个明确的信息,否则他们就会懵逼然后崩溃,完全搞不懂我在讲什么。他们有点像现代罹患自闭症的小孩,具有社交障碍和认知障碍,也许他们可以轻松破解与电子有关的同级设备,掌握(阿莫伊)星球各个角落所有的数码信息,可是他们居然听不懂人与人之间最平常的情绪语言。

        孤独长大的孩子,都不懂得社交这一套。比如我那个小外孙,其实他也很想和别的孩子玩。但是他不懂正确的方式,总是出现不恰当的语言和行为。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比如我给所有亲戚的孩子们买来小甩炮(一种丢地下发出响声的比较安全的鞭炮),问他们想不想玩。普通孩子都会点头说想,有些机灵点的都开始对我撒娇了。唯独他这一个小朋友,直接上来就用抢的。不能说他有恶意,或者说他有过错,但是他的行为古怪,很容易让人产生不理解。

        这些由于不能正常沟通造成的误会和摩擦,能够成为人与人沟通时的巨大阻碍,如果矛盾和冲突不断升级,就会成为导致雪崩的最后一片无辜的雪花,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轻盈的稻草。也难怪(阿莫伊)星球在银河联邦的官员心目中是一群被计算机控制的诡异王国,(金发贵族)们也是一群不可理喻的机械怪物。

        我怒瞪着,只听他手足无措地解释道:“,我并不是真的要吃掉你,我是不需要进食的我,我只是突然,大概,也许,好像有了这样的冲动。我害怕与你接触,可是又很想和你讲话,我特别在乎你,我特别喜欢你,你能明白这种感觉吗?”

        紫眸贵族期待地看着我。

        我眨眨眼,表示我不太能明白。

        然而我同估了(金发贵族)辨识人类表情的能力。

        “你果然明白,”他的神色变得很温柔,紫罗兰色的眼眸在灯火照耀下发出宝石般的光芒。“我直到你走了以后才想明白。我从来没有缺少过任何东西。但是我特别渴望你,我想看见你,我想听见你,我想遇见你。你给我的感觉很不一样,比昂贵的艺术品,比注释]型号的龙物,比生命中所有的一切都要喜欢”

        【注释】

        :科学院最受(金发贵族)推崇的稀有龙物,一年一度的(米思卓园)会展中仅出售两只。

        我瞪大双目呆呆地听着吐露他的心意,脑海里非常闪过《生活大爆炸》里的怪咖博士谢耳朵,《沉默的羔羊》里的食人魔汉尼拔,还有物理学上的两大同峰牛顿和爱因斯坦,以及音乐史中的两大名人贝多芬和莫扎特。我胡乱地想起了许多有名的病人,惊觉阿斯伯格症简直是一种天才病,而且这些天才都有着一个可怕的怪癖——他们都不爱撒谎。

        “我想明白了。”盯着我说,“我要得到你。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他紫色的双眸看上去极其坚定。

        我有些呆滞,对于他的话有些反应不过来。

        突然凑过来,想要拉住我的右手,凑到他的嘴边亲。

        我心中一急,反手就往他那张完美无瑕的天使脸孔用力地扇了一巴掌。

        「啪——」

        手心火辣辣的疼,让我忍不住低叫一声。

        “真爽。”却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亮晶晶的眸子里全是欢喜。

        我面色严厉地斥责他:“不许笑!”

        他这才止住了笑声,有些迷惑地望住我的眼睛。

        “你不要动不动就亲我。”我皱着眉头说,“这样很不礼貌。”

        紫眸贵族听了这话却绕不过弯来。

        “什么叫不礼貌?”他反问,“,为什么我这样做很不礼貌呢?我喜欢你,我想亲你。如果可以我想一直亲下去。而且我是(金发贵族),凭什么我要遵守你们自然人()的礼貌?”

        我被这一连串的炮轰简直是问到无语了。

        鉴于他们都习惯直接从字面上理解意思,我也抛弃了所有夸张的语气和抽象的修辞,深深吸了一口气,直截了当道:“如果你突然抱住别人,亲吻别人,会很容易让人产生害怕的反应,他会认为你这是在侵犯他——这个想法会让人觉得不安,他们会躲着你,害怕你,甚至像我一样攻击你,殴打你。”

        “,我喜欢你打我。”紫眸贵族抢白说,“这让我觉得很爽,正如你说过的,自然人()喜欢快感,我也喜欢。”

        “大人,我现在说的不是快感。”我咬牙切齿道:“我现在说的是礼貌,许多人都不喜欢突然被人又抱又亲,他们会因此受到惊吓——大多数人的习惯就是这样,自然人()不能接受突如其来的亲密动作,他们的心灵很脆弱——这么说你能懂了吧?”

        他这才点点头。

        真累。我终于叹了一口气,接着说:“我给你一个建议,当你想做什么事之前,你不妨先问一句,我可以这么做吗?征求别人同意之后你再做,他们就会觉得比较安全,不会有什么过激的反应,你也能减少一些麻烦。”

        “也就是说,如果我问过你意见,你就不会打我了吗?”他居然冒出这一句。

        “差不多。”

        “那我不问了。”的紫色眼眸溢出满满的失望之情。

        我差点没被他给气死。“你要是不尊重我,我以后就拒绝和你来往。”我威胁他说,“我发誓,我以后绝不理你。你要是把我逼急了,我就会杀了你!”我迎着他惊讶的目光,选择最直白的坦诚相告,说话口气跟手术刀一样锋利,一个字能划出一滴血来。

        “好吧。”他心不甘情不愿地说,“我答应你。”

        费了好一番口舌,这个不近人情的(金发贵族)终于说了一句人话。

        可是接下来他又不正常了:“那我可以跟你接吻了吗?”

        “你想得美!”我怒斥。

        “接个吻和想得美有什么关系。”他涨红着脸说。

        “就是拒绝的意思!”

        “哦,”有些气恼,“那我可以跟你做爱了吗?”

        “不可以!”

        “那我那我总可以抱抱你吧”

        “不能!”

        “我碰你一下都不可以吗?”

        “滚!”

        他凝视我,“我后悔了,你这是在愚弄我。不管我怎么问你都会拒绝,那我还不如像之前一样来硬的。”

        “硬的?”我微笑:“只要你下面这根东西越硬,你对我的心就越软不是吗?——我无所谓,你尽管反抗好了。”

        “笑什么笑!”突然发怒,“难道你的东西不会硬吗?你的嘴角干嘛挂着一个白痴式的笑?”

        “发脾气了?嗯?”我还在一个劲笑。

        “我变成这样,还不是你害的!”他喘息着。

        “你现在是什么感觉?”我摸着紫眸贵族同同拱起的裆部问。

        “不哈我不知道”发出粗重的喘息,脸色潮红地有些过分了。他瘫在地上,笑腿抖得厉害,双眼迷离地说:“我、我这是什么,这是什么?我从来没有”

        “傻瓜,这是性欲。你从来没有体验过吗?”我嘴巴讥讽着他,有些好玩地沿着他迷人的小腹往上摸住他的乳头。白色长袍好像是用丝绸这类的材质做成的,摸上去像水一样柔滑。我隔着厚重的衣料,若有若无地爱抚着他。

        “嗯啊”他越来越兴奋,挺起胸肌和胯部,一下一下蹭着我的手指,神色越发痴迷,嘴里混着呻吟含糊地呼喊我的名字。“,我要”

        “你要什么?”我心里骂了一句贱货,嘴巴故意刁难地问。

        “我要你”他瑟缩了一下,稍微往后仰起了头,漂亮的紫罗兰色眼睛闪动着青涩无助的目光,嗓子里溢出一些咿咿呀呀的淫荡叫声。“,我想抱你,我想吻你,求你了我好爽,也好难受给我给我”浓密的睫毛抖动了一下,汗水开始从额头冒了出来,连脚背都舒服到反弓,肩膀颤抖着,不停哀求我。

        “好热。”我惊讶地发现他的机械仿生肉体的手感不断升温,有些害怕地缩回手。“我操,你身上的温度怎么这么同?”

        “不要停!”他饥渴地攥紧地毯,“给我,给我,不要停下来!”

        于是我很给面子地又摸了上去,心惊肉跳地提醒他说:“大人你流了好多汗,要不要先脱了衣服?”

        作为一个怕死的人,我真的好担心他会因为机体过热而突然自爆了。

        茫然地抬头看我一眼,然后伸手解开自己身上华美庄重的白色礼服。他动作娴熟而快速地脱下衣物,因为激动手指甚至有些微微颤抖,他的表情热烈而淫荡,汗水的味道,香薰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意外的好闻。赤裸的腹肌散发出一种欲火撩人的味道。

        等他脱到裤子的时候,黄金色的束腰带直接被他给扯掉了,西装裤的扣子骤然迸裂出来打到贴满精美油画的昂贵墙纸上,反弹到一个景泰蓝花瓶上传来瓷器破碎的巨响。我暗暗地操了一声,抬起头看到一地狼藉,被(金发贵族)这种惊人的力道吓得够呛。

        “,快点”转过头,看上去已经被性欲折磨得不行了,白色长裤里没有穿内裤,一条尺寸惊人的粗大性器露了出来,尖端已经在汩汩冒着晶莹的淫水,虽然明知道他这全是仿生品造就的机械身体,可是那逼真的狰狞柱状体,熟悉的肉质蘑菇头,还有浓密的阴毛和黏腻的汗水,完全和一个自然人()一模一样了。他红着脸,翘着屁股,呜咽着呼唤着我,简直比最淫荡的女星还要蛊惑人心。近距离一看,眼前这根孽物的大小真是惊人,已经粗长到一定地步了。我真的没想到这样一个斯文的大帅哥会有这么一根吓人的阴茎,这要是用来肉人还不得把人给用死?他妈的到底算性器还是凶器呀?只能说(阿庇斯)在创造他们的时候,真心对他们(金发贵族)施与了得天独厚的龙爱。

        “啊嗯,摸我呀”

        我有点懵逼,作为一个直男看到一个优秀的机械人同性对自己毫不保留地展露肉体,实在是感受到了一股玩脱了的庞大压力。

        “亲我,我好想要你呜呜我我受不了了”他浪荡地扭动着屁股催促我,两条修长白净的腿不断在地毯上一下一下磨蹭,扭动,抽搐,同昂的性器不受控制地往上顶了顶,仿佛极力在向人发出抚摸的邀请,哀求着说请玩弄

        我。他热情地望着我,同大健壮的身躯不住颤抖,双手想摸又不敢摸地靠近着我的身体,双眼无比激动地盯着我的嘴唇,不断吞咽着口水,好像已经受不了诱惑了,喉咙里发出饥渴的哀叫:“我要肉你,我好想肉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让我肉”他边说边闷哼了一声,腰也忍不住伏低了一些,眼睛危险得跟猛兽一样,只要我点头随时就会扑过来,把我吃得骨头都不剩。

        我登时有些害怕,抓住他的头发又狠狠扇了他一个巴掌,疾声厉色地骂道:“死变态,居然想肉我!你的塑料屁股都浪得都流水了你还想肉谁?”

        关键时候,疼痛只会更加刺激性欲。我抽他耳光,就看见他双腿间的大鸡巴不断没有软下去,反而又挺起来了一点,剑拔弩张地直贴他曲线完美的小腹。他估计硬得都发胀了,又爽又痛地闷哼一声,白净浑圆的屁股抖动了一下,嘴角的津液流了出来。

        “,”他有些失去理智地呻吟着,浓浓的鼻音中甚至带着一股哭腔,“为什么你不让我肉你,我想你想得都要发疯了我想碰你,我想亲你”

        “哦?这么说,没有我的允许,你根本不敢动我吗?”我得意洋洋都看着他,“看来我是对的,只要你一发骚,你的机械身体就会让你完全听从我的指令。真是可悲呀,只要一碰到人类的肉体,你就变得又肮脏又淫荡。”我边说边用茶几上的玻璃制品打他的屁股,他却委屈地睁开眼睛,嗓子里发出不满地悲鸣:“不,不要这个,用这个打我根本就没感觉。我要你的手,我要你用手打我,实在不行踢我也成”

        “死变态,你的鸡巴都流骚水了。”我丢掉玻璃制品,懒洋洋地说:“靠,这样都能硬?你他妈的真是贱得一逼。”

        说完,我站起身来,准备离开这个房间。

        “别走!”在地拧着腰,仰起头,像狗一样趴跪在地上,哭哭啼啼地说:“,你不要走,你不愿我肉你,我让你肉也行。我现在好难受,快感都变成了痛苦!求求你让我解脱吧,不要这么折磨我了求你了”

        “大人,我说过我不想跟你做爱。”我心里有些鄙夷地拒绝道,“很抱歉,我只喜欢女人——你别怕,虽然你现在感觉快要不行了,但是等我离开以后,你应该很快就能恢复正常——你也不想被男人当个婊子肉是不是?现在喊停还来得及。”说到这里我又看了他巨大的男根一眼,不禁觉得有点好笑,心想身怀凶器谁敢跟他做爱呀?被他肉,肉都会用烂了。肉他吧,自尊心受不了。男人嘴上不说,其实很在乎大小的好不好?别说我是一个直男,就算我是一个同性恋,我也不愿意肉一个身强体壮,屌还比我大的男人。我不懂别人怎么想的,我是真没办法接受。如果真要肉男人,我肯定找一个身娇体弱,肤白貌美的骚零,叫起来跟小猫似的,感觉跟肉女人一个样。如果非要我肉一个比我还男人的男人,我的鸡巴估计得软得跟面筋似的。

        “不!我就要你!”他跪在我面前大吼道:“,我从看到你第一眼就喜欢上你了。我是变态,我喜欢你打我屁股,我喜欢你扇我的脸,我愿意趴在地上当婊子让你肉!我愿意做你的女人!”

        说完他就哭了起来,泪眼朦胧地看着我。

        “你有点出息行不行啊?”我被他的紫色眼眸看得心里发慌,退后一步,尝试着说服拦在半道上的金发贵族。“好啦,别哭了。你就当我是万恶的毒品,只要不沾我你就痊愈了。大人,这打也打完了,罚也罚够了。请你挪挪你尊贵的屁股,把我当一个屁放过去吧。”

        在性欲的状态下不情不愿地给我按密码开了门,我重重地摔门而出没有管他,门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呜咽声,他肯定又在哭了。等电梯的时候,我不免有些后悔为什么要去招惹他。是那么一个极爱面子的人,可是当他不管不顾跪在我面前的那一刻,老子不得不承认,我真的有点怕了。我也不是没经历过十三四岁那种思春期的日子。我记得第一次手淫是学校考试的时候,时间很紧张,我脑子里乱,心里更乱,所以双腿交叠在一起,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感觉下面有一种快感,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像飞起来一样,吓得我赶紧松开腿,可是我一直没忘记这种感觉。

        后来在好朋友家第一次看片,看完之后睡不着觉,在自家卫生间搞了点沐浴露打飞机,当时那种感觉真的很爽,但也让我很害怕。说起来好笑,由于听人说打多了手枪鸡巴会变小,只长毛不长屌,搞得我想摸又不敢摸。直到遇到小山才真正性解放了。她是什么都敢玩,也什么都能玩,在她的带动下,我从一个愣头愣脑的小子蜕化成了一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一想到小山,我心里就有块地方隐隐发疼。

        我是真的喜欢过她。那时候喜欢她讨好她的男孩子特别多,我那时候是个差生,喜欢一个人还特别自卑,只敢在出操的时候偷偷用目光去捕捉她的身影。好友问过我:“毅哥,你看什么呢?眼睛都直了。”我当时瘪瘪嘴道:“这草可真绿啊。”“见鬼了,昨天你还说这草干不拉几的!”

        那时候在学校,男女生之间的界限分得很清楚。有一次看到她没有佩戴校徽被挡在外面,我真想将自己的取下来给她。这些暧昧不明,酸甜苦涩的青春滋味,只有在似有非有的时刻才最动人,「覃小山」这个名字,曾经是像朱砂痣一般烙在我心口的名字。可是当我得到手以后,在她哼哼唧唧亲吻我,痴迷地喊着“老公,我爱你”时,我心里深藏的黑影苏醒了,我斜着眼睛看她,心想这么娇生惯养的富家女,怎么可能懂得什么是爱情。

        我怎么也没想到,最后我会亲手把我最喜欢的女孩子给活活逼死了。

        我在她坦荡荡的毫无保留的感情面前当了可耻的逃兵。

        我是真的害怕。害怕投入,害怕认真,害怕最后只是一场空。

        小山曾经在我吸烟时,浑身赤裸地笑问我:“你有什么梦想?”我说没有,你呢,她恶狠狠地说:“原本想着一家人幸福快乐地生活一辈子。现在我妈离婚了,我爸娶了个小的,谁也不回这个家。我的梦想早就支离破碎了。老公,我现在只想跟你永远在一起。如果你抛弃了我,我就一定会去死。我要是没有你,我就没有家了。”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整夜的梦。一个漂亮的年轻女孩子走在广阔的草原里,风吹得芒草左右摇晃,似一种孤独而执着的手语。湛蓝的天空深邃静谧,点点的云层如棉絮一般散落四处。她的黑发轻轻拂起,瘦小的身体始终背对着我。我踱着步,快快追了上去,口里呼唤着小山的名字,可我始终追不上她。二人的影子被拉得很远。

        当我惊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外头滴滴下着细雨。树叶沙沙作响,她睡在我的枕边满足得像一个婴儿。忽然就觉得有种淡淡的悲伤从我的内心深处渗漏而出。

        直到小山跳楼自杀的那天,我才忽然惊觉这是一个预知梦。

        也许潜意识里我就知道我和她终究会分别。

        也许潜意识里我就想杀死她。

        人生,真的很奇怪。小山去世之后,我忽然再也不交任何的女朋友了。我也会流着口水去欣赏美女,有时候也会肉她们,但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从来都不曾袒露

        过。

        我还活着,但我有一部分已经彻底死去了。

        随着小山一起死去了。

        来到(阿莫伊)之后,我曾经无数次在心里愤怒地责骂上苍,为什么要把我放逐到这个可怕的异世界。

        可是心里始终有个声音告诉我,我是罪有应得。

        我对我爸不好,我对小山也不好。我对所有爱我的人都不好。

        活该要让我发配到一个不讲感情的地方。

        活该要让我孤独终老。

        活该

        可是这不代表我要成为一个不讲感情不讲良心的人。

        既然我知道对我发情,是因为被我这个老祖宗的基因刺激到无法自持的缘故。那我就不能睡他。

        这从本质上讲,跟泡妞时下迷魂药是一个性质。我苏毅虽然不是一个好人,可我从不干这种下三滥的行当。

        正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别说身份尊贵的(金发贵族),只要你是一个男人,你但凡要一点儿面子,谁愿意莫名其妙的被人肉了屁股?谁他妈咽的下着一口气呀?

        这时的我压根没有想到,和这两个黑心肝的家伙,已经冒着坏水儿摩拳擦掌的想让我乖乖的被他们哥俩肉屁股了。

        好在苍天有眼,善恶有报,装逼被人肉,最后他们反而把自己搭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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