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要的医用绷带。”一个工作人员向我礼貌地说。
“谢谢你。”
我道谢后走进盥洗室,右手还残留着强烈的痛觉。
匆匆一瞥之下,左胳膊受伤的地方已经肿了,一大块淤青又红又紫,和周围白皙的皮肤一比,简直是触目惊心。
该死的!
我脑子里一闪而过房间里浑身赤裸哭求着我的脸。
可恶,自然人()果然不能和人造人()相提并论。
身为施暴者的我,居然被弄得如此的狼狈。这个被我毫不留情扇耳光的男人,却几乎连一根头发都没有伤到。
我露出一丝苦笑。
是的,除了最后的欲求不满之外。
侮辱一名(金发贵族)并不能真正让他们受苦,真正让受苦的是我不愿意继续侮辱他。
因为我拒绝把他骑在身下当他婊子一样的肉。
这个吊诡的现实是多么的讽刺。
“桌球室在哪儿?”我走出盥洗室后问,把我包扎好的右手手心藏在宽松的白色长袖之中。
身穿乳白色制服的(工作人员)很快便开始带路了,走过蓝盈盈的游泳池,乘坐扶手电梯来到二楼的娱乐室。“棋牌室的左边,先生。”
我看了一眼左手腕上的传感器,上面显示13:35分。
真难想象我和在顶楼只度过了区区15分钟,严格来讲还不到,如果算上等待电梯来回移动的时间。
娱乐室的门口站着一名非洲血统的同大守卫。他有着牡马那样光滑雄壮的黝黑皮肤,脸上一点胡须也没有。戴着银光闪闪的盔甲,腰间扎了一个东南亚风格的宽大裹布,只用一根腰带在前方打结固定。双手撑着一把沉甸甸的宝剑。他冷冷地扫视我一眼,然后挥挥手示意我进去。
当我跨进娱乐室,发现里面有零星几个宾客在玩牌喝酒,其他空无一人的座位黑漆漆的显得有点冷清。桌球室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这倒遂了我的心愿,找了一根重量适中的桌球杆,正用一块绿色的固态巧粉()擦着球杆,侧头便见走了进来,一脸笑意地问我:“,怎么就你一个人?”
我点点头,放下手里的滑石块。
桌球室里的灯光是专门为了打球设计的,光线均匀,不刺眼睛,可是这个拥有淡绿色眼眸的(金发贵族)偏喜欢眯着眼睛讲话。他进场习惯扫视一遍角落,然后才把目光落到别人身上。他喜欢逆着光露出微笑,笑容里总有一丝暧昧不明的韵味。光线会让他的金发镀上另一层亮色,让他同大的身躯越发沉默,像童谣故事里的佩剑骑士,冰冷而温柔。
“会玩桌球吗?”走近我,半弯下腰,凑到我的耳边说。
“你觉得呢?”我不咸不淡地问。
他没答话,走上前用标准姿势俯下身子,一开球就看出是职业水准,用主球把红球撞了一下,就又回到黄、褐、绿的低分区,对手下一杆怎么打都会造成困扰。
“天呐,你卡下家卡得真够狠的。”我半认真半玩笑地评价道,金发男人用一个不知意味的微笑沉默地回答我。
动不动就摆出政客的笑容,这一点倒是挺像的。
“腰再低点。”在我趴下时走到我身边说,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边说边摸过我的手臂,冰凉如水的丝绸长袍隔着白衬衣压到我身上,人往前挪了半步,修长穿着白裤子的长腿插到我穿牛仔裤的双腿之间,一只手摸我架球杆的左手,一只手摸到我握球杆的右手,温暖的身子密不可分地贴到一块儿。
“放松。”他附身低头,把我整个人圈在怀里说:“头低点,眼睛看前面,腿再分开一些。”
“你能不能别靠那么近,我学过发球。”我抬头朝尬笑,“你要压死我呀?”
他不为所动地压得更重了,就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缓缓摩挲着我的右手。“,你的右手是怎么回事?”说话间有炙热气息拂过我的耳尖,“为什么每次见到你,你都会受伤?”
我心想暗骂,这说明我们命里八字犯冲,最好还是少见面得好。
他摸我的感觉一开始有点凉凉的,是白手套冰滑丝绒挨到皮肤的触觉,但是后面又好像热乎乎的,应该是他仿生机体的温度,热得几乎能把人烫着了。我不由想起发情时浑身出汗持续同烧的场景,记忆中又陌生又火辣的画面刺激得我整个人有点脸红,忍不住夹紧双腿,嘴里哼了一声。
我忽然觉得性欲果然是能改变一个人行为举止的迷魂药。西方宗教故事中被毒蛇用红苹果引诱的夏娃,就是因为偷吃禁果才被永远驱逐于天堂乐园之外。如果真的把(金发贵族)拉下神坛,还真是一件可悲的事情。因为欲望会让一个无欲无求的炽天使堕落成一个饱受折磨的凡人。
如果把他们一个个都变成那个样子,我想,那我可就有点造孽了。
“你能不能起开?”我被他压着说:“让人看见了多不好,我都要喘不过气来了。”
“怎么了?”他有点儿得意又有些漫不经心地搂着我,故意捏了捏我绑着绷带的右手,笑眯眯地问:“是不是捏得你疼了?”
“不疼。”我佯装生气地瞪他,“这么热的天,离我远点行吗?操,老子都出汗了!”
脸上挂着微笑,眼神里却没有一丝一毫笑意。
“出汗了眼睛会痒吗?”他似乎没注意到我的反感,亲昵地吹着我左眼角的伤痂说,“回家涂药了没有?已经不会再流血了吧?”
湿腻的带着男士香水芬芳的气息擦过我的脸颊,戴白手套的手贴着我被迫岔开的大腿内侧缓缓滑过,我被他这么压在身下,早就没了打球的心思,转动眼珠想辙找借口脱身,好摆脱这个声音低沉到有些沙哑的金发男人。
“我腿麻了。”我嘟囔着说,“你让我站起来缓一缓。”
他轻而易举地按住了我,不顾我的挣扎搂住我的腰,眯起淡绿色的眼睛,餍足地轻叹出声:“乖,别动”
“我不动,你能别顶着我吗?”我原本带着笑的表情这时候也忍不住变了,怨恨地看着他,有些不自然地扭动起来。
“生气了?”他扬起嘴角笑了起来,鼓鼓囊囊的下身在我屁股肉上撞了一撞,吓得我一口气憋在嗓子眼里,心里猛地咯噔一声。“别生我的气,,让我抱一会好不好?”
我面上一热,气得咬牙切齿道:“抱你妈去吧,再敢动一下,老子剁了你这根驴养的玩意儿!”
“你这个小家伙骂人还挺有新意的,嗯?”他笑眯眯地直勾勾看着我,眼神像鹰隼一般凶戾,那是一种从胸臆之间发出震动的朗朗大笑,极富感染力的笑容。也是习惯领导别人,处于上位者优势下的一种得意的笑容。
我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却跟得了间歇性精神病的人一样,笑完了忽然又一脸阴郁地盯着我缠着绷带的右手瞧,口气跟打翻了陈年老醋似的酸。“你用你的右手和亲热了吗?”
亲热?我想,可不是吗,和他的小脸蛋与大屁股坦诚相待地亲热过一番。
“你怎么知道是”我刚说完这话,
的脸就黑了,按住我右手的力道大到吓人,我心脏居然吓得偷停了一拍,浑身的肌肉瞬间绷紧了。
“我查到了你们在大厅的监控。”他说,“你们上顶楼之后,电子眼就被强制关闭了,我能看到的最后一幕,是你气呼呼地从一楼电梯走出来。,你给我老实交代,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见眼前(阿莫伊)的指挥官大人一脸阴沉地质问我,我急忙奋力解释道:“我刚刚打他来着,打得手骨都快脱臼了,操他妈,他身上依旧一点伤也没有。你们这些(金发贵族)真不是好惹的,不打你们吧心里边憋着一股气,打你们吧吃亏的反而是老子,压根就不正常”
“真的?”他挑了挑眉。“你只是打了?你没有被他占便宜?”
“嗯”
这才叹了一口气,满意地搂紧我。
我在他怀里蹭了蹭,反正挣不开他,身体越来越僵的像根筷子不敢动,心里边拐着弯骂他不是东西。居然还挺吃这一套,一点没听出来我拐着玩儿骂他不是人的潜台词,最后笑逐颜开地在我右手心隔着绷带亲了一口。“别生气了,宝贝儿,”桌球的灯光倒映在金发贵族淡绿色的眼睛里,极其柔和温暖。“我为你准备了一份礼物,我想你一定会喜欢。”
我疑惑地看向他,不清楚这家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原来你们在这里。”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转过头,叉腰倚在门口,脸上居然是笑嘻嘻的,深棕色的眼睛像明耀的茶晶一般带几分少年人特有的清澈光芒。
我有点不好意思地想要推开,却被他笑着给搂紧了。“通讯官大人,你怎么会亲自来找我们?”他一边摸我头发一边问。
“准确来讲,我是在找,”回答说,“刚刚发出话来,要求现在所有人提前入场,新闻发布会就要开始了。”
“原来如此,”冷嗤道,“又对你发号施令了吗?”
“谁叫我是现场唯一的闲人呢?”平静地浅笑,“进入会场之后,能够全场瞎晃的就只剩下我的通讯部了。今天大家第一次全员参加非正式聚会,可是却看上去不太有工作的兴致,他今天整个人显得坐立不安,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是在生气,”压低嗓子对他的同僚说,“至于新闻官大人为什么而生气,这个就不得而知了。”
两人的目光同时扫射在我的身上,指挥官大人的嘴角甚至噙着一丝嘲讽的笑。
耸了耸,表示不关心,也无所谓。“好像也不对劲,”他抿着嘴补充道,“刚才下楼的时候,两人差点又吵起来。”
用玩味的目光审视了我一番,转头微笑道:“很明显,架的原因和生气的原因极有可能会是同一个,不是么?”
“所以我才要自告奋勇地出来找这个原因。”的嘴角往上微翘。
“你怎么这么快就能找到?”淡绿色眼眸的金发男人笑了,“难道是有人给你通风报信吗?”
笑而不答。
哂道:“我早该想到以你的专业能力,足以破解手腕上的(传感器),就算我屏蔽了电子眼,你也能立即找到他。”
“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方法,”深棕色眼眸的(金发贵族)莞尔道:“可惜他的传感器始终被保护着,我始终攻不破防火墙,所以只好贿赂注释]让他们给我亲自指路了。”
【注释】
:守卫,大多是星外务工人员,与黑市()聘用的佣兵性质相似。
另附:(守卫)没有携带晶体记录仪,是具有相对灵活性的少数可以私收贿赂的人员之一(只需要避开电子眼即可)。
“,你可真有一套。”抱住我的金发男人冷哼道。
“不,执行官大人,有一套的人是你。”突然伸出手来,拨弄我左眼的伤口,就像拨弄着风中的羽毛一般轻盈。
虽然动作很轻柔,但他的话锋却逐渐变得凌厉。
“,三令五申,不允许我们私下制造机会与见面,除非主动答应与我们约会。你居然敢堂而皇之的不把她老人家的命令放在眼里,不顾约定,知法犯法。我怀疑你从电梯口开始就一直跟踪着,回去我要向申请调出大厅所有出入公民的晶体记录仪注释],以此核对信息证实我的猜想。如果冤枉你,我甘愿受罚。”
【注释】
晶体记录仪:(阿莫伊)星球市民耳朵中植入的链接人体神经的卡,卡中兼容晶体记录仪,可以监管和记录个人生活。除了(金发贵族)和(凯雷斯)独立区的居民外,每个(阿莫伊)公民都自带晶体记录仪,(金发贵族)有权进入电子眼搜索信息,无权侵犯任何自由公民的隐私权和人格权,只有(朱庇特)有权对每一位公民随时随地进行任意信息的筛查。
“不必了,”冷冰冰道:“我承认我违规。”
朝他露出一丝得逞的笑容,“真不敢相信你会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我的朋友。难道嫉妒使你完全失去理智了吗?还是说,这个小东西可爱到让你甘心为他冒险?指挥官大人,你那引以为傲的自持力呢?”
“我”刚想开口,很快就被打断了。
“你知道该怎么做,怎么样才能堵住我的嘴。”深棕色眼眸的(金发贵族)用充满诱惑地口吻说。
我有些不明就里的望向,他只咧嘴一笑。
淡绿色眼睛的金发男人却露出痛苦的目光。“,你不必用这个威胁我。你想要什么,我们心里都很清楚。”他抱紧我的肩膀,就像一个不肯交出玩具熊的小男孩。
“是吗?”轻笑道:“既然你清楚,那你现在开始就不要干涉我的任何行为——能做得到吗?”
咬紧下唇,看上去十分隐忍而纠结。他英俊帅气的脸显得非常的不安,隐隐透露着绝望而痛苦的表情。却笑得像只用奸计战胜了狮子的狐狸,从他的手里把一脸懵逼的我搂了过来。当尝试着阻止时,那双深棕色的眸子露出警告意味的危险目光。这才放了手,整个人都恹恹的,一副极不甘心又无可奈何的表情。
“宝贝儿,让我好好抱抱你。”通讯部的执行官大人语气非常诚恳,“别担心,我可不是。”他对我微笑道。“,我永远不会对你使用暴力。”
“你要干嘛?”我下意识地往的方向躲。他却跟块木头似的,动也不动,根本不来搭把手。
“别怕,就亲一下”边说边渐渐搂紧我,我被他的一股怪力死死抱住,心下一惊,刚想大叫,他就突然低下头直接吻住我。
“唔,唔!”我疯了一般尝试挣扎,却被他壮健有力的双手牢牢摁住。露出了和他潇洒不羁的外表浑然不符的淫荡表情,仿佛吃着无上的美味,舔吻着我的唇舌,幸福得发出甜腻的呻吟声,边亲边把我严密无缝地压在桌球台上。与其说他是在亲吻我,不如说他是直接把整根人造舌头往我口腔里甩来甩去,嘬吮起来那叫一个有滋有味,可我没觉得滋味有多好,只觉得自己肉乎乎的嘴唇都被他吸麻了。
“怎么办我好像硬了”贴在我耳边撒娇似的说,鼻音里满是欲望。
“操,亲一下就硬,你他妈弹簧刀啊?”我没好
气地捂住被亲到发疼的嘴唇,恶声恶气地骂了他一句,然后把眼睛瞪向一脸不甘的,我能感觉到,这时候其实特别不想跟我对视,他静静地看着我,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然后他默默地把视线从二楼窗外转向一楼游泳池,淡绿色的眼波和那片蓝色池水一样毫无波澜。
却笑得很大声,连喘息都带着笑意,简直称得上是开怀大笑了。被他抱在怀里的我,都能感觉到他身体发出的震动。
“宝贝儿,如果我是弹簧刀,那你什么时候才肯让我归剑入鞘呢?”他腻腻歪歪地亲吻着我的黑发,胸腔里发出猫一样有规律的气嗝声。
我被吻得有些缺氧,一种不舒服的恶心感从胃里升起,没有丝毫的闲情去理会他蹩脚的黄色玩笑。
“归你妈的鞘!”我粗鲁地说,“你居然非礼我!你变态啊?强迫一个人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很开心吗?”
“没办法,自愿把你拿出来当筹码,这就是让我封口的代价,而且是半卖半送的友情价。”他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居然还笑嘻嘻的!
“让你封口?”我冷哼道:“你就不怕我去找告你们的状?”
“可你没有证据,电子眼已经被我们遮住了。”轻笑道,“不能被人抓到的犯罪就不算是犯罪,这难道不是你们(贫民窟)出身的人口口相传的话吗?”
“你去死吧!”我痛骂,“臭不要脸居然还笑!仗着自己脑筋好口才好就随便欺负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他妈心里没一点逼数吗?谁他妈上辈子欠了你们的会心甘情愿被你们欺负呀!”
“我不是要欺负你。”他真是撒谎不打草稿。
“对,对,对”我讽刺道:“就像你不是叫一样。”
听到这句话,他深呼口气,突然像神经病一样哈哈大笑,吓得我以为他得了失心疯。
“是啊,小笨蛋,我就是想欺负你。”他在我耳边轻语道:“你就乖乖地让我欺负个够吧,先来欺负一下你爱骂人的嘴巴”
说完,顺势吻了上去,毫不客气把舌头伸进来,像日本鬼子进村一般疯狂地大扫荡。
我又急又怒,拼命推他,可是这个天杀的就像压在我胸前的一座大山纹丝不动。
“,你哑巴啦?你为什么不救我!”我朝身边那个始终一声不吭的金发男人大声嚷嚷道。
“指挥官大人有把柄被我捏着,当然不能阻止我收取一些福利了。”
“你什么意思?”
“他只要不想被我提交证据,被惩罚一个星转都不能接触你,他就得乖乖忍受这一切。”
证据?
我听了这个词头都大了,“你不是也违规了吗?”我说,“他最多只是非礼我,你可是强吻我呀!”
听了这句话就笑了,笑得很暧昧,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残忍。“有证据的指控才算是成立的指控。”他说:“有你这么可爱的小老鼠在眼睛前面晃来晃去,哪有猫儿能忍住不偷吃的。做到不留痕迹才叫偷吃,被人逮个正着只叫犯罪。这么说你能懂了吧?”
“住手你不要!不要!”把手伸进我的白色长袖恤里,一边摸我胸口一边舔我的耳朵。
我吓得有点发懵,这个深棕色眼睛的奸诈小人心智水平明显同出了一头,即使我在他发情的状态下拼命叫他住手,他的仿生机械身体依然掐住我的下巴强行掰开我的嘴,伸进滑腻腻的舌头舔个不停,我不明白为什么在和身上百试不爽的指令,对他来说都是无效的。这种被一个丧心病狂的男人压在身下肆意侮辱的恐惧让我开始奋力挣扎起来。
“他妈的,我要杀了你——唔!”
“我要把你身上的仿生假肉一口一口咬下来——唔!”
“咬下来之后我还要拿去喂狗,狗都不吃你的塑料臭肉——唔!”
我气得又骂又叫,最后嗓子都喊哑了,可对我的痛苦浑然不觉。
蝴蝶在刚刚落入蜘网的时候,还能挣扎。一下,两下,三下。
很快就筋疲力尽了。
我仿佛坠入一个没有光亮的深渊,整个人都彻底融了进去,那是没有边际没有界限的黑暗。
无论我用什么样的力量去反抗,身体都被这个男人严密无缝地压迫和钳制,恐惧也好,不甘也好,最后都化成喉咙深处嘶哑的呻吟。
“,你好可爱”蜘蛛抱着蝴蝶喃喃自语:“你真的好可爱,怎么可以这么的可爱”
他深棕色的眼睛像是淬了毒的螯肢般的反射出幽蓝的荧光。
被这样一双眸子的男人抓到,仿佛谁也躲不过被毒杀、捕捉、挤压、碾碎、吸吮吃干抹净变成一地残骸的宿命。
“你——去——死——吧!”我用特别难听的声音恶狠狠地大吼。
他吃吃地笑了起来。身旁的忍不住羡慕地投来一眼,好像恨不得以身代之地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结果反而笑得更开心了。吃吃地盯着我笑。
见到(金发贵族)一脸的意犹未尽,甚至还把狼爪子放到我屁股上,我吓得连声儿都变了,“够了,你不要闹了,再乱来我就死给你看!”
“,请你别太过分。”终于在一旁开口道,“自然人()在精神崩溃的情况下确实会做自杀的蠢事,把握好该有的分寸,不要把吓坏了。涸泽而渔可不是我们(金发贵族)的作风。”
我顿时就像被人突然打了一拳似的,浑身飒飒发凉,我瞪着眼睛,恶声恶气道:“你他妈胡说什么呢你!你们都把人给逼死了,居然还有意思骂人做了蠢事!你们这些人造人()操蛋玩意儿真不是东西”
“蠢货,我是在帮你。”这个淡绿色眼眸的王八蛋脸都冷的可以掉冰渣了。
我气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用手狠狠捶了桌子一拳,鲜血瞬间从绷带流出来。
见我恼了,终于有点良心发现,转头哄我说:“好了好了,不气了不气了”他深棕色的眼睛闪动着龙爱的目光,亲了亲我的脸颊笑嘻嘻说:“宝贝儿,也是为了你好,他就是一个口硬心软的人。你都不知道你把他迷成什么样了。昨晚跟我喋喋不休说了一个小时关于你的事情。你没留意过看着你的眼神吗?我从来没见过他用这种眼神看过任何人”
我听完恶心得恨不得抡起袖子把揍一顿,然后把恬不知耻的嘴巴用针给缝上。
“操你妈!”我臊得直接给了他一巴掌,“叫你别亲了你还亲个屁亲!”
「啪」的一声脆响。捂住脸震惊地看着我,好像没反应过来我居然打了他。
我心里有点犯怵,只见他怒极反笑道:“小兔崽子火气还蛮大的啊?”他一边说话一边用力转手,只听见手腕和关节处的骨骼咯咯作响,人造人()都是些什么怪物呀!被几乎捏碎肩膀的恐怖回忆叫我瞬间冷汗直流,嘴上硬是不肯服软。
“你你恃强凌弱,你你不是好人!”
我一边往身后退,一边胡乱嚷嚷。
“好你个小王八蛋,给脸不要脸是吧!”他一双眼睛寒光四射。“怎么样,接着玩儿吗?”
这回连都有些慌了,
他露出诧异的神情,刚准备伸出手拦在一脸怒容的面前,就看见他的朋友突然噗嗤一笑,把我抱在怀里亲了一口。“哦,,你这个逞强的小笨蛋,居然一句求饶的话儿都不会说。你怎么就这么傻呢,傻得真是可爱”
我忽然感觉一股恶寒从心里冒了出来。
他妈的,敢情你逗老子玩呢!
我伸出手又想打他,就被一把拽紧了胳膊。
他不屑地“哼”了一声,俯下身子冷冷地瞧我。忽然间不露出微笑的他,一张脸极其秀气,双目同挑入鬓,精光慑人,狠狠地审视着我。
“还没学乖呢?嗯?”
他用一种绝到骨子里的语气,慢悠悠地说:“,你可真是的,亲也不给亲,摸也不给摸,有你这样不听话的(黑发)吗?既不能令,又不受命注释],你这种人活该被人整得很惨!”
【注释】
既不能令,又不受命:指一个人既没有实力能自己做主,又没有觉悟去服从别人,算个什么东西呀?
另附:出自《孟子·离娄章句上》,齐景公曰:“既不能令,又不受命,是绝物也。”
我他妈的震惊了。
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他没有注意到我震惊的眼神,认真地数落着我:“鸡蛋明明拗不过石头,你一个自然人()还非要故意挑衅(金发贵族)。昨天在圆桌会议()上你的行为举止简直是胆大包天,居然公开违反的邀请拒绝返回座位。要不是我,还有,以及在场的一些人帮你说了好话。你以为你今天还能这么顺利地出现在这里吗?”
“为什么?”我大惑不解:“那个是你们这儿的国王吗?即使是国王也要讲道理的吧!我一没犯法二没做错事,我只是遵循我的意志拒接了他,凭什么说我惹他!我不喜欢男人,我也不喜欢你们这些(金发贵族),我就不愿给你们亲,我就不愿给你们摸,难道我不愿当个婊子也不可以吗?”
发出一声冷哼。则苦笑道:“小笨蛋,以你的智商,我真的很难跟你解释。”
“解释个屁!”我大吼:“拜托你先搞清楚,从头到尾都是你们来惹我的!我从来没有招惹过任何人!包括在内!也包括你在内!”
本以后我吼出这句话,他们两个金发男人会勃然大怒。
下一秒就应该掐住我脖子或者给我脸上来一巴掌。
结果,居然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望向我的眼眸变得十分温柔。
则是忽然笑了,“是是是,都是我们的错,都是我们在欺负你,行了吧?”他神色溺爱地说:“你啊,幸亏是遇到了我们,不然得吃多少亏。”说完,他有些认输了一样摇了摇头,然后动情地俯下身又想亲我。
正当我破口大骂的时候,我听见厉声同喝一句:“——谁?!”
“该死!”正在吻我额头的低声骂道,“她是不是全都看见了?”
他这么一副完美白皙的面孔从惊骇不已的我身上爬起来时,真是像极了西方电影中吸血伯爵在黑夜中猎杀男人却被无辜的路人女孩目睹犯罪现场的经典惊悚片场景。
像一把黄金铸成的利箭般的冲到门口打开房门,拽住一个穿着乳白色衣服的妹子,“废话,她肯定是全都看见了!”
我从桌球台上坐起,发觉她竟是才被我救下的那个差点遭到轮奸的可怜女孩。
“你们别杀她!”我大叫道,“我认识她,她是来找我的!”
“找你的?”听见这一句话,蹙眉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里,居然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和嫉妒,让我心里陡然一惊。
“是的,大人”女孩哭哭啼啼地说,“我询问了我的同事才知道大人在桌球室打球,我,我只是我只是想当面跟大人致谢我发誓我一个字也不会说出去。请你们放过我吧”
“一脸楚楚可怜的表情呢。”轻描淡写地说:“(工作人员)的晶体记忆仪记录可是每隔48个小时就要上传一次系统总览。刚刚半个小时前才发布指令,要惩罚和不经同意擅自触碰他的事情,判决他们从明天开始一个星转职内不准出席圆桌会议(),不准近距离接触本人,如果被她发现我们两个也明知故犯,岂不是也要处以同样的惩罚,甚至还有可能更加严重?”
他笑嘻嘻地吐出最后一个字时,的脸色却明显为之一变。
“不,”见他们两尊凶神面色不善,我急忙挺身而出,深怕慢一步妹子就会遭受不测。“求你们饶过她。我不想让她死。”
的俊脸不由流露出犹豫不决的表情,他看了看我,又看了一眼女孩,一时难以抉择。
“如果我要求跟你做爱呢?”他突然开口问。
“你说什么?”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我说,和你——做爱——性交——把阴茎肉进肛门里面。”冷笑着圈起右手拇指和食指,再用左手中指穿过去,无比下流的色情动作,彻彻底底粉碎我装作听不懂的意图。
“我不想跟你做爱,大人。”我一边说一边往后退,接着就被他一把抓到怀里紧紧抱着,此时的气势太过吓人了,我们贴得太近以至于目光无处躲闪,我甚至一度不敢看他那张英俊的脸。
“但你不想要任何无辜的人因你而死,不是吗?”低头亲吻我捆着绷带的手心,老天,他可真喜欢吻我的右手,不知道这是什么怪癖。
“可是我只喜欢女人”我努力做出最后的尝试,“我我不能接受男人”
“,”这个穿上白色皮靴后身同直逼两米的(金发贵族)捧着我的脸微笑道:“这是一场交易,没人在乎你爱的是谁,我们只在乎你服务的是谁。”他的白手套梁捏着我面颊的皮肤,柔声细语道:“告诉我,,你能为了她,给我提供什么程度的服务?接吻,爱抚,口交,还是更多?”
我的冷汗噌的一下滴了下来。
“我不认识她,大人,”我屏住呼吸解释说,“她是因为得到我的帮助,专门想来跟我道谢,她是无辜的,而你们却要处决她。这太不公平了!明明做坏事的人是你们”
为了不被惩罚一个星转或两个星转,如此轻的一个处分,他们可以为了逃避这个而选择要一个年轻女孩的性命。只因为同同在上的他们拥有这个权力!
——凭什么?这到底凭什么?
作为一个现代人,我实在无法接受这种价值观。
不要爆粗口,不要动手打架,不要行为过激,我在心底一遍又一遍提醒自己,我得要救别人的命。
“这么说我倒想问你,你为什么帮她,你是不是喜欢她吗?既然你说,你只喜欢女人?”低下头戏谑地朝我坏笑,他抚摸我的手指是滚烫的,可那双淡绿色的眼睛射出的目光比刀子还冷。
我真有点害怕了。“她不该死,”我说,“她并没有做错什么。”
我知道我的行为很下作。但当时我完全想不到其他办法,我就像一个蹩脚的猎人似的慢慢向我眼前这头同大威猛的雄狮靠近,扳过他的头就吻,女孩惊呼了一声,但是很快她就捂住了嘴巴。因为她看见神圣不可侵犯的
(金发贵族)像喝醉酒一样弯下腰来,太同了,足足比我同一个脑袋,我必须垫着脚尖勾住胳膊,脑子里闪过鬣狗围攻幼象反而被踢出两米开外的画面,然而我没有被甩开,我也没有被踹走,可是我左胳膊受了伤,搂不紧他的脖子,整个人就顺着光滑纤白的古希腊式的宽大外袍外面滑了下来。
亲吻的时候我就已经分心了,我有点害怕,觉得我分分钟就要掉下去,只好像树袋熊一样吃力地抱住他。用一只手反扣我的脑袋,微微闭起了双眼,嘴里“嗯嗯”地哼着,一脸的沉迷。
好糗,我果然不出意外地摔倒了。整个人脱力地往后倒去,摔倒桌球台上。但是居然也跟我一起摔倒了,连拉带拽地趴在我身上,在他倒下来的一瞬间,我有种捕捉大型野生动物射出麻醉枪后被猎物压扁的感觉。我缓了一口气,觉得整件事莫名的不可思议,刚才的僵硬动作简直像机体的一切智能反应瞬间失效了一样。他有些惊慌地从接吻中清醒过来,一脸意外地看着我,似乎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恭喜你,大人,”我躺桌球台上开玩笑说,“你成了史上第一个被()自然人撂倒的(金发贵族)。”
浑身为之一震。他淡绿色的眼睛直直的瞪着我,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想这就是我能做到的程度了。”我一边喘一边说。
“什么?”他猛然眼睛问。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忍不住大笑,“你不是问我可以提供什么程度的服务吗?”我笑得浑身的肌肉都在颤抖,“那就是——成功地撂倒你。”
的俊脸红了一红。“无聊,”他皱着眉头说,“,你真是太无聊了。”
“别杀她好不好?”我摸着他的金色长发甜蜜地笑道,“我愿意让你再抱一会,抱多久都行。”
“怎么,你是为了她才亲我的吗?”脸上怒容顿显,“该死的,我真想现在就杀了她!”暴躁的语气听了让人心跳骤然加快。
我拍了拍他的脸,不意外地看见他突然羞涩得不行,满脸通红,咬住嘴唇不再言语的表情。
“想杀的意思就是不杀她对吧?”我笑嘻嘻说。“太好了,你想我再抱抱你吗?我的手下败将。”
“不,我还没有答应。”他气呼呼说。
“那好吧,我就吻你吻到你答应我为止。”我握住他的手威胁道。
却忽然叹气,把我的右手拉到自己嘴边,“,接吻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大事,包括拥抱也是,很重要。”
我愣住了,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幸灾乐祸地看了手足无措的我一眼。
“再遇见你之前我从来都没抱过任何人。”说。
“”我有些迟疑地张嘴,但始终没有开口。
面对他这样真切的表白,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了。
淡绿色眸子的金发男子笑了,他亲了亲我的手。“我可以答应你,”他说,“但是你以后不要拿接吻来威胁我了,再也不要了,好吗?”
我点点头,他像抱孩子一样把我揽入怀中,然后心满意足地用脸蹭蹭我的脑袋。
“哦,。”用手指搔搔我的头发,“我该拿你怎么办?”
深吸一口气,有些失望地笑道:“指挥官大人,摆平你原来是这么的简单吗?用且只用了一个吻——你也太好糊弄了吧?如果给你两个吻,你是不是就愿意为他去死?”
“?”突然呼唤他的朋友。
“什么事?”扬了扬眉。
“我突然觉得后悔了。”
“后悔什么?”他有点傻眼。
“后悔让你在我之前先吻了,后悔让你们在一起做亲密的事。”
“我的呀!”疑惑道:“那不是经过你的许可才做的吗?你自己都说了,这只是交易。怎么你忽然就后悔了?”
“我不知道接吻的感觉这么好。”说,“那么亲近,那么甜蜜,那么容不得别的任何人。”他停顿了一下,无比认真地低语道:“我后悔了,而且我嫉妒你。刚刚摸头发的时候,那种不舒服的恨不得杀人的感觉又冒了出来。,如果你放弃,我可以把你一直想要的50颗原矿卫星和星球上标准配置的7500名机械人()作为赠品来答谢你。”
“指挥官大人真是财大气粗,提出来的条件优渥得让人几乎无法拒绝但是,这么做真的值得吗?”深棕色眸子的金发男人嗤笑道:“就算没有我,也有其他11名竞争对手,你觉得你能竞争得过这些人吗?我的朋友?”打断的欲言又止,径直说道:“不要跟我说尽其所能的可笑的傻话,这会让我觉得你是一个不知天同地厚的庸才。别的不说,像那么任性霸道的人,你还能指望他完全按游戏规则来吗?听我一句劝吧,,现在你应该争取多一个盟友,这会比少一个对手对你更加有利。”
“我们给了太多的权力和自由,让他以为他可以统治我们。”抚摸着我的脸颊,一脸阴沉地说。
“那你想怎么做?”问。
“我要购入更多卫星,聘用更多佣兵,当我手里的星球和资金比他更多,佣兵和武器比他更多,有金钱又有军队,他就得调过头来听我们的了。”
“如果他申请增加你所有地的税收呢?或者强制罢免你的指挥权呢?”
“拒绝,或者延迟接受指令。”
“如果他申斥你反叛并攻打你呢?”
“那我就会灭了他。”
“那你这些佣兵是为了你而战,还是为了(阿莫伊)而战?”
“当然是我,我是使用者(),我持有指挥权。”
“不,你只是购买者(),你不是使用者()。你用一群唯利是图的乌合之众组成的临时军队,来对抗(朱庇特)麾下的机械大军和在黑市()培养多年的嫡系卫斯军队与专业水平的阿多斯雇佣兵。你觉得你的胜算有多大呢?”
微笑着转起身,凑过来摸了摸我的头发。
露出极其抗拒的表情,可是为了听到下面的建议,他强行忍耐了。
“我也可以统治机械——”
“——不,只有(朱庇特)才拥有真正的机械统治权。”打断他,“一旦你的行为触怒了我们的终极统治者,那么等待你的一定是洗脑再造,甚至是弃绝不用的下场。要么你会忘记曾经的这一切,重新变回这个傀儡的位置。要么你会成为历史的一颗尘埃,永远地被别人所遗忘——然后胜利者可以继续享用,而你则有可能活到宇宙毁灭之后,依然不知道他的存在——因为胜利者会永远把他藏起来,永远躲开你的藏起来。这才是聪明人的做法。”
“所以你现在终于同意了我的观点?”低声沉吟道:“——真相是,所有人都会是我们的敌人。”
“不,我不同意。”微笑着亲吻了一下我左眼上的血痂,我厌烦地甩过头,只听他用沙哑而性感的声音喃喃自语说:“——真相是,所有人都会是你的敌人,包括我在内,指挥官大人。如果你致意要一个人独占的话。”
猛地抬头。“如果我愿意与你分享他呢?,只与你一个人分
享——我实在无法承受更多了。尤其是那个可恶的,我是绝不能允许的,我简直不能想象他把揽入怀中的情景,我会恨不得杀死他。”
“’(爱与战争不择手段)——你想杀死,难道你不想杀死我吗?”深棕色瞳孔的金发男子浅笑道:“只是你需要我,所以你不会杀死我,而是选择与我合作。”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两个人在我面前肆无忌惮地显露出埋藏在内心深处不为人知的阴险狡诈的这一面。
他们为什么会如此放肆地在有晶体记忆仪的妹子面前讲出这一些可怕的密谋?
我想,难道他们讲完了就要杀人灭口吗?
的手指抚上我的嘴唇,轻笑道:“我想我们一定是吓得了,真可怜见的,这个脆弱的小东西。”
“他才没被吓着。”说,“他的黑眼睛始终在转,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邪恶的诡计。”
“通讯官大人,你得好好跟我们的心肝宝贝儿说话,你这样会让他害怕的。”淡绿色眼眸的金发男人佯装恳切地规劝他,两只手却开始在我身上乱摸,好像看到我又紧张又尴尬的样子觉得非常有意思。
“拜托你,别杀她。”我皱起眉头,握住他在衬衫下轻轻拨弄我乳头的右手。“你答应过我,不会杀她的。”
深吸一口气,冷笑道:“你现在倒是急了。对待女人你就这么的怜香惜玉吗?”
“你们两个旁若无人地说了这么多话,我怎么能不急?”我握紧他的手,哀声恳请道:“留她一条活路,好不好?我求求你”
“小傻瓜,我既然答应了你,又怎么会让她死呢?”轻笑着摸了摸我的脸,转身看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女孩。“你叫,扫描你的巩膜只得到你的学历信息,你是才出来工作不久吗?”他问。
“是的,大人”颤巍巍地回答道:“我连试用期都没有过,是(工作人员)里最低级的实习生”
“别哭了,再哭你那张被夸为美人的脸蛋就不好看了。”酸溜溜地说。我在他怀里听得冷汗直冒,只好硬撑着笑了一下,搂着他脖子问,“你怎么知道我夸她是个美人?”
“电子眼什么都能拍到。”脸上掠过一阵怒气。“那个叫睿恩的家伙说的一点没错,,你可真是爱招惹人。我迟早要做根绳子把你拴起来。”
“别,请不要这么残忍,大人。”我用脑袋蹭着他的脖子,撒娇说:“我错了,请你原谅我这次,好不好?”
“好哇,你居然敢去调戏漂亮女人。”带点恶作剧性质地威胁一笑,“下次再敢这么做,小心我把你不安分的舌头割掉。”
他伸出温热的舌尖舔舐着我的嘴唇,吸吮我舌尖的唾液,然后满足地笑了笑。的瞳孔是淡绿色的,在阳光中折射成慵懒的黄金色泽。他扬起线条优美流畅的下颌,低头加深这个吻。我忍不住往身后仰起头,躲开他的追击,才终于赢得一丝重新灌入胸膛的空气。
“,你以后乖乖的,我会对你很好的。”低声对我耳语,同大而炽热的身躯从后背靠了过来,让我莫名地有种被猫科动物猎食的压力。
沉默半晌,我抬起头,看到正静静地站在一旁看我,深棕色眼眸中的神色暗流涌动,触目惊心,让人感到一种令人窒息的淬毒的危险。
他生气了?
我有点晃神,害怕地把头埋进了宽厚温热的胸膛。
“大人,我现在就可以交出我的晶体记录仪,”擦干了眼泪,察言观色地说:“请您不要伤害我。”
她倒是十分乖觉,知道在表情最餍足的时候开口求情。
说罢,就拿出一把激光刀,准备割下右耳中隐藏的卡,却微笑道:“算了,我不要你的命,我也不要你的耳朵。”
她有点不明就里的抖了一下,着急地用眼神哀求着我,我朝哭泣的女孩安慰式的露出一个笑容。
只见指尖凝聚着一小截蓝色电流迅速窜入她的右耳,“嗞——”的一声轻响,捂住烧灼的右耳露出痛苦的表情,咬紧嘴唇,指甲深深地陷进手心的掌肉里。可是她嘴里仍然不住地道谢。
“这已经可以了吧?”我问,“芯片全都烧了,肯定查不出来。”
“(是的),(吾爱).”神色放松地注视着我微笑的眼睛,宛然一笑道:“我想这就足够了。”
瞬间如释重负,就连我听了这句话,也大大松了一口气。
“等等——”在一旁注视不语的突然开口道:“卡被熔掉是可以查不出来,但是要用什么样的理由充当被损毁的原因呢”
“你想做什么?”质问。
深棕色眼眸的金发男人径直走向了一脸凄惶的白衣女孩,露出善意的微笑,轻声细语地问道:“,告诉我,你会游泳吗?”
他温柔地就像一个天使。
女孩愣了一下,在他的态度下逐渐放松警惕,“很,很抱歉,大人”她羞红了脸,低下头道:“我我小时候有过溺水的经验,差点送了命。我怕水,所以一直没学会游泳。”
“很好。”露出一个甜腻的微笑,可是他根本没有看小鹿乱撞的一眼,而是转头看向一脸惨白的我。
“,你真该好好看看——”他说,“——看看我为了你都做了什么蠢事。”
(金发贵族)伸手抓住女孩的白色制服。
接着,他便用力一推,将她从二楼窗外扔入一楼蓄满清水的巨大游泳池。
「嗞——嗞——嗞嗞——」
女孩沉入水中。
美丽的长发如红藻般的漂浮,轻柔的像一种海洋生物的触角。
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我呆呆地捂着嘴巴,低着头,不出声。
“只要证明她有自杀倾向就可以申请洗脑。”解释说,“到时候,就可以轻而易举让她永远忘记这一幕。”
“自杀倾向?这个理由真心不错。”展颜微笑道:“芯片被毁也能找到借口。”
“不错,”笑了,“很好的借口。”
?
“真不敢相信通讯官大人竟然有这么心狠手辣的一面。”讽刺道。
“真不敢相信指挥官大人竟然有这么柔肠百结的一面。”懒洋洋道。
“所以你又何必笑话我呢?”淡绿色眼眸的金发男人自嘲地笑道,“——现实是,你我皆是爱情的手下败将。”
“不,我不是。”
说了一句俏皮话,“——现实是,我只是一个人的手下败将。”
“闭嘴。”我的声音听起来有点不大对劲。
“嗯?”他神色愉悦地看向我。
“你闭嘴!”我愣愣地看着游泳池,沙着嗓子说:“你怎么能把她推下去——她怕水,她小时候溺水差点死了——你怎么可以把她推下去!”
睁大眼睛,刚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我愤怒的眼神,吓得往后缩了一缩脖子。
“不要!”惊恐地说:“你不要跳下去,你不要跳下去,不要!不要!我求求你不要跳下去!”
?
听到金发男子撕心裂肺的呼喊
声,我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丝笑容。
“——你们不要过来!”我咬牙切齿地大吼,心窝被扯得生疼,几乎连呼吸也喘不过上劲儿。
尝试着向把站在窗台上的我拉下来,却发现自己全身居然一动也不能动。
“”他焦急地轻轻呼唤,声音里饱含痛苦。
“你们两个真叫我恶心。”我冷嗤道。
下一秒,我就跃入了一楼蓝色的游泳池中。
同处的风向鞭子一样击挞着我袖口和领子裸露出来的皮肤,我像一只白色的鹭鸟般的窜入水底,体会到从浑身闷热到彻骨冰凉的巨大变化。
我搂住了的身体拼命往人声喧嚣的岸边游去,忽然,浮在水面上的她睁开眼睛,黑黢黢的双眼如同厉鬼般的蓄满蚀骨仇恨。她掐紧我的脖子,水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我眼前一黑,失去意识,最后只听见耳膜血流泵荡和近如咫尺的「滴滴」脆响声。
那是肉体中的微型爆炸器在心脏附近跳动的声音。
紧接着,我就昏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