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来得早，苏倾奕到腊月十八还见回家动作。什么也没对贺远说，贺远也没对说，两个人心照宣就知道要在起过年，像们就该在起过年，用着特意商量。

        厂里只放天假，初到初，除夕照常转。贺远这回过去师父了，过大年，是腊八，是小年，能摽上唐士秋撒手，师父也信呐。师父句：“怎么着，瞧上师父家饭了？”贺远只能实话实说年和苏老师块过年。

        弹着烟灰周松民稍愣：“你上学校去？”

        “……啊。”贺远顺着话茬就把瞎话溜来了，说学校里老师学生大帮人堆热闹，也想凑凑那气氛。

        曾经那没指望念想周松民懂，听这话，多言了，就问：“初来来？”

        “来啊！来谁那儿也得来您那儿，年还能拜？过我想多带个人，就苏老师，我凑天，凑我天。”

        贺远到哪也落苏倾奕，半天也行，拢共天假，半天就去掉六分之了，况且想带上苏倾奕见见安昀肃。心里安昀肃和邢纪衡现在就是和苏倾奕未来，想带着现在和块看看们未来。

        多有奔头未来：两个男人是能成个家。

        要说安昀肃还是和苏倾奕之间半个牵线人呢，若是手背上挨了安昀肃那掌，那颗定心，别说这个年，上年也别想过踏实。

        连苏倾奕听了都说：“我是得谢谢人家，要没有人家，你知拖到几时找我。”

        “我天天都想找你，我就是心里没底。”

        “谁心里有底，说怎么有底。”

        “那你怎么说？”贺远挤挤苏倾奕，两人在床上守了场岁，刚歇来，说话都带着喘。

        苏倾奕抓搭在被子外手：“我可没趁着电影院里黑就……”说半自己乐开了。

        “就什么？就什么？”贺远反拽过手往被子里，“你把我都摸完了，还说你没摸？”

        “你拽我是你摸。”

        “我让你摸。”

        两个人你拉我扯笑，苏倾奕忽然顿：“贺远？”

        “啊？”

        “你又起来了？”

        “你碰我我可……”

        胡同里噼里啪啦通炸，贺远后半截话被淹没了。亲亲苏倾奕，披上衣服到院门也了挂鞭。想想去年这串响还是放给母亲听，人说没就没了。日子啊，真禁过，过着过着就把人过少了，过着过着也把人过多。哪条胡同人是这么添添减减，搬进搬？日子等人，日子只在人怎么去过。就跟这年似，追着撵着，急着盼着，会早来天，也会晚来天。

        搓搓手和脸，贺远钻回被窝。身干冷味道，混着炮仗呛味。苏倾奕搂紧，使劲嗅了几，心里想，这就是贺远从小到大年味，以后这年味里也有自己。

        初头中午两人到周家，直待到晚饭都上了桌，安昀肃院门仍挂着锁。贺远想带苏倾奕过去拜个年，没拜成。

        从师父家来才见那院里亮了灯。安昀肃上来开门，把声音压得低低。贺远瞟里屋窗掩着帘，声音也轻来，有意思：“睡了？又把你折腾起来。”

        “没有，刚回来。儿上大哥家去了——喝多了。”安昀肃指指里屋，把贺远和苏倾奕往大屋让。

        自从去年中秋，邢纪衡虽说态度上依旧冷热，心里那根弦已松动少，这回过年倒真没有驳大哥面子，家人难得吃了顿像样团圆饭。

        贺远拉着苏倾奕，说进去啦，就拜个年，在院里说两句话就走了。

        安昀肃看看，又看看苏倾奕，再看看两个人自觉挨在起手，笑说：“这是苏老师吧，早听贺远说多次了，直没见过。”

        以往和安昀肃提时候觉得，这当面介绍贺远抹开了，笑都笑得那么自然。指尖抠着自己手心，知怎么脸就发热。

        还是苏倾奕到什么场合都自若，几句客气话讲，年也拜了，招呼也打了，切自然而然。贺远领告辞时，和安昀肃说：“有时间再聊，你们起。”

        “欸，定，到时候来吃饭。”

        院门贺远就笑，拉着苏倾奕跑去十来米，还在笑。苏倾奕扯停，问笑什么。望两眼，见没人把苏倾奕搂，嘴对着苏倾奕耳朵，对了半天，还是笑。苏倾奕让弄迷糊了，偏过脸在脸上找谜底。没找着。

        “在上头，在头。”

        两只手牵在块，贺远那么带，苏倾奕手就过裆。这谜底让苏倾奕想笑。

        “刚说什么了你这样？”

        贺远气，拽着苏倾奕手往自己棉袄袋里揣。

        在胡同还，半天遇见个人，上了街苏倾奕觉得这姿势太扎眼，手就和贺远摽上力了。可哪摽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