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兴回到琴房后,直在想许医说话。
他坐在钢琴前,却没有心思练。手指在空气中断画着角,绞尽脑汁思考,也没明白他想表达意思。
“你在做什么?”昆布进了门。他两手背在后,像藏着什么东西。
齐兴吓得颤,随即说:“哦哦,没什么,打拍子呢。对了,我有东西给你。”他从袋掏几张皱纸,递给昆布:“我在原曲上做了改动,我们练试试。”
“我也有东西给你。”昆布坐在齐兴边,拉过他冻得发红手在手心摩挲了两,然后拿了双做工致鹿手。
手走线整齐,线头都没有,手柔软又保。齐兴在手上弯了弯关节,惊喜:“可以啊,从哪儿来?”
男人却答非所问:“弹琴手,要保护。”
“你怎么突然这么心,有事要求我?”齐兴狐疑。
昆布挑了挑眉,雕像般官动了几分:“你又当官,又没钱,我要真有事求你,除非脑子烧坏了。”
知从什么时候起,男人嘴越来越毒,和以前冷硬相比,倒越来越有温度,更像个...鲜活人。
齐兴气结,又能否认他说句句属实。他刚想回嘴,突然想起前两天对方手指上都缠着纱布。
难...
他将目光移到男人手上,他两手蜷曲着,像在隐藏什么。
“手摊开,我看看。”
男人没反应。
齐兴直接抓过他手,只见指和中指上原本饱满平整指甲乌青片,中间嵌着个深可见骨孔洞。十指连心,光想想就知有多疼。他立刻明白了前几天为什么昆布都半夜才回来。
“纫机扎?”
“没事很快就...”
“有事!”齐兴体微微颤抖,所有疑问都像黄沙般堆积成山在他面前,压得他过气。
他本可以以事关己态度对面这些疑问,可男人对他越,他却发现自己越来越能置之外。
个天天和自己朝夕相处人,自己却只能通过别人嘴去知他事,真讽刺又可。
齐兴越想越烦躁,窗外天寒冻,而他坐如针毡,心像有把火在烧。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为什么他们都愿意听你?为什么别人要个月愈合伤你却只需要几天?你又有多少事瞒着我?”连串问题像连珠炮般接连脱而。
“你都想起来...”
“骗你,我根本就想到和你有关任何记忆,从头到尾,我都对你无所知。”齐兴松开昆布手,眼神像在看个陌人:“正如你说,我没钱没势,你到底想从我上得到什么?”
“这样,齐兴,我真喜你。”
齐兴腾站起来,钢琴凳角摩擦面,发刺耳声音。他语气冰冷:“奸就你对待喜人方式吗?”他神复杂俯视着男人:“我可以去想以前发事,我永远会把真心交给个我了解人。”
昆布跟着站了起来,有些慌张去拉齐兴手,却被狠狠推开。
“愿意告诉我?我们来聊别。比如你上为什么会有做腰穿针眼?”
男人表瞬间变得非常难看,他动了动嘴唇,却个字也没说来。
他想说,而能。
昆布和易川定契约中,他可以告诉任何人自己份,并且照现在况而言,即使说了,齐兴也定会相信。
他方面必须守如瓶,方面又渴望着齐兴可以回想起过去,两股力量互相拉扯,几乎快要把他撕裂。
“齐兴你冷静。”昆布说:“我和你保证,只要离开了这里,我所有事都可以告诉你。我会带你去我家乡,见我族人,见我爹娘和大哥。之后...我们可以成亲,再也分开。”
“成亲?”齐兴声:“你听了,没有人会愿意跟你这样疯子在起,我也从来没有喜过你。天能把事说清楚,之后日子里还能当个朋友。要说清楚,也没必要谈什么以后了。”
他静静站在原,目斜视看着昆布,像在等待着什么。
对方沉默打碎了他最后幻想。
齐兴突然有想哭冲动。
??他度以为自己在男人心中重要,可个人宁愿守住他秘密,也愿留住自己。
手被粗暴摘,重重砸在男人脸上。齐兴没再看他,转就朝门方向走去。
光和昆布待在起,都令他到窒息。
可后传来几声急促脚步声,后股大压力紧贴上来。
昆布从后抱住了他,力气大到想要把他进怀中:“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