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九点多的时候,冷静突然被手机铃声吓醒,坐起来才发现自己竟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喂,你好。”她摸出枕头下的手机一看,电话号码很陌生。
“冷静,是我,徐锴。”电话那端的声音可不陌生,是她的师兄,也是市局刑侦技术科的副科长。
“师兄你换手机号了?”冷静一听是他,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没,用我老婆的,我手机刚好没电。对了,有没有兴趣再一起编个程序?”徐锴的声音听起来很高兴。
“编什么程序?”冷静显然不在状态。
“咱们上警院时编的那套,前几天那家公司又和我联系了,问我能不能对现有程序进行升级,如果可以,他们想继续延用我们的。怎么样,有兴趣吗?”其实徐锴自己也能完全,只不过有冷静加入的话,可以事半功倍。
冷静现在总算听明白师兄的意思,“兴趣倒是有,不过师兄,咱们现在都算是公务员,嘿嘿。”
“放心吧,人家是干安保的,这点秘密也守不住?”徐锴当然也有所顾忌。
“那行,你把资料传给我看看。”冷静向来热爱跟电脑打交道,况且她目前工伤在身,工作方面不会有压力。
“太好了,我一会发邮件给你。顺便说一句,一旦新软件经过测试后启用的话,青天那边给报酬会比上次的更丰厚。”俗话说人无横财不富,只要是个大活人,在现今的各种压力下,没谁喜欢跟钱过不去,徐锴也无法免俗。
“青天?买程序的公司?”冷静笑笑,“看来师兄最近鸭梨山大啊,养宝宝的费用不少吧?”
“等你结婚生个试试就知道了,反正咱们也没干违法勾当,就是发挥所长而已,呵呵。”徐锴在电话那头笑得挺无奈。
“行了新科奶爸,我会尽力配合你,挂吧,上邮件。”冷静一边打开电脑,准备全身心投入副业当中。
上线没过多久,冷静就收到徐锴发来的邮件,里面详细说明了买方对新程序的需求,有不少条款。她才看到一半,徐锴又追了封邮件过来,说是青天再次跟他洽谈了另一套软件,是专门针对一家海外珠宝公司到国内展览所用的。他问她想不想参与。
冷静没有立即回复,而是去网上搜索关于青天的资料,她有点奇怪,这家公司为什么独独青睐师兄和她呢?她明白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钱这玩意更不会上赶子送上门。
不过搜索的相关结果有点让人失望,网上并没有太多青天公司拥有者的资料,只有一些关于这家公司的业务介绍,目前S省和Z省内所有商业银行网点都由这家公司提供金融安保运输,实力倒是不小。
但这也恰恰说明一个问题,一家拥有相当实力的公司,为什么会寻求她和师兄这种小人物来设计安保程序呢?!以前在警院时,完全是猎奇心理,但现在不一样了,她必须仔细考虑一下。
转眼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冷静还支在电脑桌上望着程序界面的小光标发呆。
“每一次冷漠,每一次失落,为什么遗忘了爱我的理由……”手机突然在安静的氛围下‘引吭高歌’。
“静,想我没?”电话一接通,阳雨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诱惑,传递过来。
“不是很想。”
“你就是这么对待未婚夫的?”
“纠正一下,目前是男朋友。”
“好吧,你男朋友现在非常想你。”
“难道我耳朵贼痒,原来是你干的好事。”冷静心里小小的甜蜜了一下,“今天很忙吗,这么晚才想起给我打电话。”
“忙,后续会更忙。总部把成立分公司的文件都寄过来了,有很多部门要打交道。”
“我表示理解,做为女朋友,我并不想过份约束你,但你得记住一点,哪怕逢场也不能做戏。我是个很小气的人,如果被我发现你有任何不轨行为,我会立即结束你的试用期,永不录用!”冷静并开玩笑的说着,可心里却异常认真,既然决定相爱,就注定她的眼里无法容忍任何一颗沙砾!
“这么绝情?”
“什么绝情,这叫忠贞,如果你不能恪守,就不要轻易承诺。换句话说,你现在还有权选择结束,嗯?”冷静刻意忽略了心底那一丝失望,她以为阳雨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静,咱们这算是谈恋爱么?我觉得咱们更像是在签合同,而你正在对详细条款进行规定。”阳雨的语气变得有些不快。
“那你肯不肯答应这些条款?”那丝失望似乎正在慢慢扩散。
“你呢?合同双方应该相互平等,我可以要求你不再跟别的男人联络吗?”阳雨隐在黑暗中的身体探直起来,从洗手间透出的微光下,他那双微眯的眼里,闪过几许复杂的光芒。
“阳雨,你嘴里的别人是谁?”冷静极轻地哼了一声。
“好了静,咱们不说这些,我今晚喝了不少酒,现在头很痛。”阳雨突然不肯继续下去,转开话题,“你明天还得换药吧,我来接你,嗯?”
“不用,我跟小姨约好一起去看汪菡。”冷静随口扯个理由,“你头痛的话早点去睡,我也困了,晚安。”
“那明晚一起吃饭,不许再拒绝我。”阳雨对着话筒啜了一口,“晚安吻,我的女朋友。”
挂断电话以后,冷静实在觉得很郁闷!
为什么今天跟谁都是不欢而散!
她和阳雨这才算恋爱的第一晚,不是应该很甜蜜的吗?!
“您收到一封信件哦。”
手机短信提示声响,难道是阳雨?她急忙蹦上床去,拿回砸在枕头上的手机。可打开短信一看,却是——以后要换药就直接去急诊一室找林医生,我跟她交待过,祝你早日恢复!江南。
冷静坐在床上,手机屏幕已经黯去,可江南发来的短信就像列印在眼前,她不明白,这个全身上下都闪耀着光彩的钻石王老五为什么要对她好?
她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一张看不见的网里,而那个网却在慢慢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