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大家是亲戚,二姨妈还是长辈,冷静不可以这么过份,可二姨妈平常实在太嚣张太刻薄了,她再不发泄出来,肯定得憋死!
“你……”康文素一人独大惯了,啥时候被小辈这么挤兑过,气得够呛,指着冷静半天没放出个屁来。
“冷静,滚进去!”康文燕使了个眼色,假装很严厉地把女儿呵进房间,其实心里别提多爽快了。
上午得罪表姐,下午再得罪二姨妈,冷静这回跟她娘俩可是断绝外交关系了。不过她才不后悔,二姨妈这人就是欺软怕硬的主,仗着自己年轻时嫁个有钱的丈夫,就尽在姐妹们面前耀武扬威,冷静也不明白她得瑟个什么劲!
晚上吃饭的时候,小姨还乐得直哈哈,使劲跟冷少强夸赞冷静,说她有气魄,遗传了他们东北人的血性。冷少强笑着摇摇头,实在不便附合,以免招来康文燕的不满。
“冷静,我现在就问你句话,你什么时候能正经交个男朋友带回来?”康文燕饭碗一推,摆出副后妈的面孔。
“妈,求求你别再逼我了行不?我已经在积极落实目标了,给我点时间,没准过几个月就什么都有了。”跟阳雨的关系是明确了,但是冷静还觉得不踏实,谈恋爱跟暗恋绝对是两回事。两个人在一起相处,磨擦神马的肯定免不掉,还是等日子长点,相互调剂好再说,她不想现在就把他拉出来逗老妈开心。
康文燕可没白养女儿,一声不吭就盯着她的眼睛,然后她就开始躲闪,看来她最近有情况。
“三个月,等你爸七月份生日那天,你要再没领个男朋友回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康文燕决定暂时放她一马,自己这孩子犟得跟驴一样,还真是不能逼得太急。
“好!三个月,老妈咱们一言为定。”冷静连忙抓起老妈的手,跟她来个击掌为信。
晚上七点多,他们一家四人正坐在客厅里闲聊,门铃突然被摁得叮咚作响,冷静飞奔去看猫眼,然后立马把门打开说,“咦,夏末?”
“怎么,不能来啊?”夏末把她搡去一边,自己换上拖鞋走到客厅跟长辈们打招呼,“叔,姨,小姨好。”
“哟,小末来啦,过来吃水果。”康文敏热情地冲她招招手。
“不了小姨,我找冷静有点私事,嘿嘿,我们去她闺房聊,不打扰你们看电视了。”夏末嘴上说不,手上还是接过康文敏递来的苹果,笑嘻嘻地转身把冷静拉进房间。
进到房里,夏末也不说话,自己坐到筒椅上,张大嘴咬了口苹果,边嚼边拿眼角瞟冷静。
冷静关上门,搔搔头往床上一栽,揣摩半天问她,“夏大小姐,我这两天应该没得罪你,对吧?”
夏末丢给她记白眼,含糊不清地说了句,“你早把我得罪深了,哼!”
“嗄?小人冤枉,请夏法医指条明道。”冷静就床一滚,翻身趴在床上,相当不理解她的意思。
“你跟阳雨,搞定了?”夏末阴森森的瞟了冷静一眼,拿起苹果又是一口狠咬。
冷静觉得她不是在吃苹果,更像是把它当成阳雨,纯粹用来泄愤的。
“那我哥呢?你真不打算再考虑一下就踢他出局?”
夏末一说完突然猛扑到床上来,冷静麻溜退到床边,凶悍地瞪起大眼睛,“喂!他是你哥,也是我哥!我从小到大就把他当成亲哥,当成死党,他是我的亲人,没什么局不局的。”
“好,先不提我哥,我再问你,江南怎么办?”夏末也坐起来,很认真地看着她。
江南?
她顿时皱起眉毛,很不耐烦地问夏末,“你没事提他干嘛?他关我什么事?他根本……”
“打住吧冷静,别跟我装二了,瞎子都能看出他在意你,再说顾思远也亲口承认江南喜欢你。”夏末哼唧一声,“你眼睛里除了阳雨,就再看不见其他男人是吧?”
“我一直就这样,你不是今天才知道的。”冷静现在根本听不得别人说阳雨什么,夏末也不行。至于江南,她就是本能的想逃避他,说不出理由。
“对,恋爱中的女人都是瞎子。请问冷瞎子,你真觉得自己跟阳雨会白头到老吗?他要是真喜欢你,早些时候干嘛去了?”夏末也一样,本能的讨厌阳雨,往死里烦他。
“以前的事都过去了,况且他确实有逼不得已的理由,我相信他。”
“嗤!”夏末嘲讽地目光在冷静脸上扫来扫去,“他都跟你说什么了?”
“他消失半年的原因,不过抱歉,我不能说,那是属于他的隐私。其实末末,他也喜欢我,可是没勇气表白。”冷静很希望说服夏末别再敌视阳雨,她不想失去恋人,也不想失去发小。
夏末听完居然大笑起来,边笑边鼓掌说,“我真他妈佩服姓阳的,一晚上而已,他到底给你灌了多少迷魂汤?你就这么死心踏地的相信他,连跟我也有隔阂!”
“夏末!”冷静火气上来,呵她。
“甭跟我吼,你就守着跟他的秘密隐私过日子去,我不会问,也不爱听。还有,这是兰苑的钥匙,还你,我已经彻底搬出去了。”夏末说着从包里摇出串钥匙,扔在床上。
……冷静相当无语地瞪着夏末,这叫什么?准备跟她老死不相往来吗?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你接下去是热恋期,我也不好意思打扰你,估计你也没空应酬我,咱们有空再联系。”夏末在来之前就有预感,她们会谈崩,而事实真是如此。
冷静拽住她的包,“你还是不是我发小了夏末!”
“见仁见智吧。”夏末回头,“我最后跟你说一遍,对阳雨别太奋不顾身,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就算他曾经很爱你,你也很爱他,可感情跟饭菜一样,捂太久也变馊。还有,你到底有没有弄清楚他跟那个洋妞什么关系?丑话说到这,你自己考虑,我走了。”
夏末抽走自己的包,走到客厅又跟长辈们闲聊了几句,然后才告辞走人。
冷静则一直没走出房间,一个人呆呆地趴在床上,脑子里全是夏末临走前走的话。洋妞这词,就像根不起眼的毛刺,扎在了她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