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章 失败的晨间教学（）

        依君馆的七八个年老倌们如多不再有恩客上门，为了不被逐倌馆，便自愿做了依君馆里的倌奴。平素里包揽馆内诸如打扫、做饭等杂事，月底领些银钱。虽卑贱，却也免了落街头，任人欺凌的场，算是在这世上暂时讨得安稳饭吃。是故，个个都对倌主红罗恩德，做起事来莫不尽心尽力。

        其中有两个年近十的倌朱璧和朱圭是对兄弟，因灵巧，思虑慎密，行事老道，便被红罗调到身边，专门负责打理后院各事宜。

        依君馆后院隐秘的庭中，有二十平米左右的平整草坪，正是红罗年来自斟自饮，独养神的方。是以常年搭着个棚架，架放着张黄梨榻，榻脚呈半月弧形，可以摇动榻身，后有雕围板，透雕的鸳鸯戏水线条畅，刀法湛，栩栩如，透股活泼泼的缠绻。

        早在卯时刻，二人便将草坪周围落叶残清扫干净，又将这榻上的夜露悉数抹去，铺上厚干燥的，上再铺张制过的牛垫。榻边翘头小案桌中摆着个青釉鸳鸯托盘，上面放着壶温好的酒并个白玉小杯，这是年来倌主的老规矩。无论夏秋冬，几乎每日辰初时分，倌主都会在榻上躺上大半个时辰，饮壶酒后，再吩咐大家准备开馆迎客。

        他们是依君馆的老倌，对倌主的伤残万分清楚，却也都无可奈何。每日看着倌主瘦骨嶙峋，仿若风吹就垮了的身，无不叹息辛酸，暗暗抹泪。这就是身为倌的命，年老衰是悲，孤寂无依是凄，残身病体是哀。他们早已打定主意，若是某日依君馆再也支撑不去了，就都随了倌主去，黄泉路上搭伴走，好过在这世间悲凄哀怨。

        这日来，倌主的举止很是奇怪，非但没到前堂招揽意，也没到棚架饮酒自斟，整日里只是闭门不，偶尔会听到几声断续的琴音，更多时候则看见倌主在绣着衣，似乎是件女穿的衣袍。很少人知道当年红罗倌魁除了艺双绝外，还制得身好衣，刺得手好绣。

        飞针走线间，倌主蜡黄憔悴的瘦削脸庞上除了惯有的冷漠轻愁外，微微逸散丝甜蜜的念想，像是……像是有了心上人般？！会吗？这世上会有不嫌弃倌主如模样的恩客吗？如果倌主在此时受到欺哄，……就是要了他的命啊！

        可是倌主不说，他们什么也不敢多问。只每日里惴惴不安替倌主忧心着，照往常样打扫后院庭，在榻上铺上什，案桌上摆上温酒。或许，某日倌主又会来到棚架自斟自饮。虽然他们并不想看到倌主样糟蹋他的身体，可不饮酒，倌主又该怎么度过每日？

        摆放好切便是辰初时分了，他们习惯往通向倌主厢房的小径尽头看去，眼睛蓦睁大，举袖连连拭眼，几疑自己眼了。

        微青的天飘浮着薄淡的水雾，有两人正从小径尽头相依相拥走来。皆身着素白绸缎窄袖短衫，收脚裤，腰系淡蓝束带，脚穿双蒲鞋。身妆扮虽不适门，倒也清利落。

        个的人极瘦削极憔悴，正是连续日未房门的倌主，比倌主矮上大半头的却是个从未见过的白发女人。

        女人双十年华，身形修，面如粉玉雕琢，官清朗端正，白发灰眸淡唇，似非间自有股沈静平漠之气。然在看向倌主时，古井无波的澄透烟灰眸漾满温暖柔，荡丝丝秽意，股沈静平漠转瞬变成颓废痞赖。

        这样个白发女人是善是恶，时间竟让人无从辨别。她，就是倌主日里思念的心上之人么？

        待二人走到棚架时，朱璧和朱圭已收敛起所有的惊疑和揣测，弯腰向倌主道了声早，便半低了头，垂手恭敬立在旁等候吩咐。

        古古香的牛凉席躺椅啊！这是恋蝶看到榻后的第个想法。然后便搂着红罗急行数步，屁股躺上去，闲适惬意摇晃起来。

        我的红罗多么会享受活啊！这是恋蝶摇晃数后的第二个想法。然后抱住红罗，当着两个中年倌杂役的面，肆无忌惮啃起嘴来。

        直到彼此身体酥，面泛红，两张嘴才恋恋不舍分开。怀里的男人已是气息不稳，眼中氤氲起莹华妍丽的渴欲，撩人的眼光看得她止不住又是阵心痒难耐。正要往男人勾魂的眼上吻去，眼角余光却瞄到案桌托盘中的酒壶和酒杯，脸蓦沈，坐起身将怀里男人抱在腿上，伸手拎起酒壶，在男人眼前晃了晃，柔声问道：“我的红罗，请问这个大清早就摆来的酒壶是做什么用的？浇你还是浇浇草？能不能解释，嗯？”上挑的尾音轻柔中着几分不悦。采药之前就叮嘱过他不准胡乱饮酒，这伤残男人竟敢奉违？简直找死！

        手中的酒壶壶嘴慢慢倾斜，里面的酒淅淅沥沥洒在绿草之上，浓浓酒香顷刻弥漫了整个后院庭。

        面对恋蝶的不悦，红罗不但不惧，反而得开怀。手臂缠上她的脖，吻了吻她沈来的粉玉面颊，温润媚骨的声音满是轻快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