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后的红痕
《白日梦长》
＊校园设定、江湛×程落星
＊第三人称、受不洁
＊微钓系受、直掰弯
“当我说出你这个字，我的意思是
一百个宇宙。”
——鲁米《萨拉丁之死》
一。
夏天热得像在火炉里烤。
天气又干又躁，偏生出的汗又是湿的，粘腻的触感在干燥的空气里得不到丝毫缓解。刚买回来的汽水早已解冻变成常温，水滴顺着瓶身往下滑，在桌面上蔓延开来，桌角也变得湿润。教学楼下的除草机不停地嗡嗡作响，吵得人头疼。
江湛“啧”地一声醒过来，眼睛里泛着没睡好的血红，眉头紧皱，被吵醒时呼吸还是沉重的，带着浓浓的烦闷气息，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缓神。
视线忽然暗了一下，江湛睁眼看过去，前桌的那人起身把窗户关了起来，细瘦的胳膊伸直了扯着把手往里带，在光下呈现出几乎透明的白，白色的短袖衬衫被窗外的风吹得贴紧皮肤，腰后面一个空荡荡的鼓起，可以想象出这校服下面必定是紧致的腰腹，仿佛一只手就能轻而易举地揽入怀中。
外面吵闹的声音被隔绝起来，只剩下头顶的风扇在呼哧呼哧地转动。教室里的人都在睡觉。时不时有男生轻微的鼾声响起，又弱下去。
只有他一个人依旧坐着，脊背挺得笔直，脖子上有一个碍眼的创可贴，江湛草草得看了一眼。他似乎一直没有睡过，翻着手里的书，动作很轻，声音微弱得不会打扰到任何人，但江湛能听到，还有笔写在白纸上时沙沙的极小的动静。
程落星。
他反复咀嚼这个名字、转校生、他的前桌、年级优等生。
他又想了一下自己。江湛、同级生、因为打架而被全校通报的差生。
操。
他干嘛给自己找虐。神经病。
视线落在他的白色校服上，干净得如同没有一丝褶皱，边角平整而服帖，薄薄的一层，甚至还能随着他翻动书页的动作看到里面蝶骨的起伏，像刚刚破蛹而出的蝴蝶，扇动着脆弱的翅翼，看起来残败却又有无限新生的可能。
程落星的头发修剪齐整，黑色的清爽短发，头顶的发丝被风牵扯着微微动了，发丝一定是细软的。江湛想。他怎么这么白？不晒太阳的吗？连脖颈都是细腻的白，那么浅的红痕都遮不住。
红痕。江湛反复盯着那创可贴下方露出来的一小截暗红色的痕。
只有他知道，那红痕是从哪儿来的。
他盯着那痕迹，脑海里像放电影一样回放着一些情节。耳边午休结束的铃声响起，甚至都没让他回神。
眼前的人忽然动了一下，合了书，整个身子骨往后靠，撑了个懒腰。江湛被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只觉得自己好像有病一样盯着他后颈看。
只是喉咙间忽然干渴得要命，他拿起放在桌角的汽水咕噜几口灌进去，瓶罐空了，还是觉得渴。恨不得喝下一整瓶矿泉水。
罐子又被“啪”地一声立在桌上，在吵闹的教室里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瓶身有些扭曲的凹陷下去，江湛收回手。前面的人突然起身，转过身来，
一张漂亮的脸，眉目却是清冷的，淡淡开口，“正好出去，我帮你扔了吧。”
修长白皙的指节拿过罐子，又从自己的课桌里抽出两张纸，递给江湛，“擦擦手。”
江湛往自己的手上看去，手掌上全是水的痕迹，晶亮透明，带着点凉意。水顺着指尖往下掉，落到摊开的书本上，字被打湿，晕开，不过两三秒的时间。
想起从男厕间出来的那张精致的脸上还泛着诱人的粉，留着一层薄薄的汗，在镜子前捧着水洗脸。后颈的红色吻痕格外明显。他再一抬眸，睫毛被打湿透了，额上的水顺着线条流畅的鼻梁一路往下，滑过紧闭的薄唇，在下颚处滴落池中。也不过两三秒。
江湛迅速把手擦干，纸巾沾了水，缩成小小一团，顺手丢在桌边，而后又莫名觉得碍眼，心里烦躁得不行，起身出了教室，把纸团丢进垃圾篓里。就像那次在男厕的纸团一样，也被丢在垃圾桶里。只不过当时擦的是精液而已。
二。
那天天气还算晴朗，午后的阳光依旧炽热，烤得皮肤发烫，让人有些睁不开眼，又觉得昏昏欲睡。耳旁传来风吹过树梢的沙沙作响声，连这风都带了点温热的气息。阳光透过枝叶从缝隙中洒向地面，因为风的吹拂而摇晃着，像是落了一地破碎的星光。
江湛被太阳光刺得晃眼，投球的手微微一晃，球偏离轨道，朝另一个方向飞去，落下，啪、啪、啪地砸在地面。
队友跑过去捡。江湛抬头的瞬间看见对面综合楼出现两个身影，一前一后往拐角处走。
“哥，怎么了？”队友在身后疑惑地问了句，朝江湛的视线看过去，却什么都没有。江湛皱了下眉头，随即把把刚抛到自己手中的篮球扔给另一个人，丢下一句“我还有事儿”就往对面的综合楼去了。
“哟，挺巧。”
林周从厕所包间里出来，正巧看到在洗了一把脸的江湛。
冷水拍打在脸上，凉意渗透全身，才让江湛发热的脸颊降了一点温，他瞥了一眼林周，没说话。这个人，大一届，却是自己的死对头。如果可以，他永远不想见到这人。
林周挑了个眉，看起来心情还不错，没跟他计较，眼神里满是得意地从他旁边走过去，撞了一下江湛的肩膀。
江湛没走。
过了一会儿程落星才从里面出来。
他本来就白，此刻清秀俊冷的脸颊泛着浅色的粉，与平时淡漠的神色截然不同，额前的碎发稍微有些被汗打湿，垂着眸子走到江湛身边，却没有看他。程落星拧开水龙头，俯身接水往自己的脸上拍，后颈的红色吻痕格外明显，衬衫的下摆难得的皱了起来。再一抬眸，睫毛被打湿透了，眨眼的时候微微颤着，眼尾不知是因为哭过还是因为进了水而泛着一抹红。
程落星透过洗手间的镜子与江湛恰好对视上，停留了两秒，而后淡淡地移开目光。慢条斯理地整理自己的衣摆，又恢复优等生的模样，转身离开。一句话也没说。
江湛第一次被无视，竟然没有生气。他一个人待在原地，脑海里回想着刚刚程落星湿润泛红的眉眼，还有厕所里传来的极力压制的、难受的、断续的哼声。那是包含情欲的声音，江湛在片里听过，女人被男人压在身下，顶弄的时候才会发出来的声音。只是这声音都主人换了个性别，却是更加诱人的呻吟。细碎的嗯哼从最里面的包间传出来，混着另一个人粗重的喘息。啪啪的肉体拍打声实在是明显，还绞着粘腻液体的浊声。
江湛甚至能想象到程落星随着那人的动作喘着叫着，整个人被压在墙边动弹不得，被后入。双手从揽过程落星清瘦的腰，阴茎还在后穴里进出，又俯身在他白嫩的后颈吸吮，留下一个深色的吻痕。标记着这是专属他的人。喉咙里的声音听起来像是要哭了一样，不停求饶，却激发着下面不停顶撞的人越
发想要狠狠欺负一把的欲望。
……操。
江湛硬了。下身支起一个明显的帐篷，硬得发紧。
三。
江湛没和任何人说过这件事。况且自己又如何说得出口，说发现程落星被别人干，自己却听着程落星的呻吟然后硬了？那他还要不要面子了。
“江湛，程落星的后脑勺是贴金了吗？你看了半节课了！”班主任在讲台上变了个脸色。
教室里的学生纷纷回头看，憋着笑的声音明显。
江湛烦躁地把目光落回到课本上，页面上一个字迹也没有，班主任还在不依不饶，“看课件啊，你书比你脸还干净看什么啊？”
靠。
班主任看江湛抬头看了PPT，才继续讲课。
一旁传来徐木生低低地笑声，课本立起来挡着脸，笑得幸灾乐祸。“笑你妈啊。”江湛趁班主任写字的空隙，长腿一伸，一脚踢过去，咬牙切齿地骂道。
徐木生吃痛，见江湛真有点生气，赶紧低着声音道歉：“对不起哥，不笑了不笑了。”
余光瞥到那人低了下头，肩膀细微地抖动了几下，很浅的动作，又恢复正常，认真写着笔记，握着笔的手背骨节凸起。江湛心里烦得很，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心口，却又找不到出口，堵着、一直堵着。
好烦。
上次因为打架，江湛被全校通报记了个处分，班级也被扣了操评，班主任罚他做两个星期的值日。江湛每天下午放学后都得留下来先做卫生，他已经连续几天没去打篮球了。
教室的窗户大开，傍晚风还算凉爽，吹得室内窗帘拂动。空荡荡的教室就只剩下两个人。安静地只剩下扫帚扫过地面和擦黑板的声音。
“你去打球吧，今天本该我值日的。”
程落星站在讲台上，手里擦黑板的动作停下，忽然转过头跟他说话。黑色而细软的头发上掉了一些粉笔屑，白色的，像细雪落在头顶。
“你才该回家吧，本来就是我被罚值日。”江湛皱眉。
“回家也没什么事儿。”程落星淡淡地笑了一下，“还不如在学校待会儿。”
“喂。”江湛把手里的扫帚扔下，几步走到讲台，和程落星对视，咽了一下喉咙，才开口，“……那天我都听到了。”
我都知道了。我知道你们的勾当，我听到你在洗手间的喘叫，我清楚你表面是个优等生实则也不是品行兼优。你为什么还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噢。”程落星轻飘飘地反问回去，“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江湛在心里默念了一遍。
的确不怎么样。我也不能给你说出去。可是、可是他妈的，我心神不宁，老是回想。关键在于，我硬了啊，操。我对一个男的硬了！
“我说，江湛，那天你是硬了吧？”
头脑里拉响了警报。或许是被他戳穿事实的羞愧感，江湛有些恼羞成怒地攥紧他的手腕，压在身后的黑板上，黑板擦掉在地上，粉笔灰扑了一地，他没心思管，只盯着眼前的程落星，“是又怎样？”
细瘦的腕骨轻易就攥在手里，脆弱得仿佛一使劲就能捏碎。江湛感觉到他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腰间，而后慢慢往下移，手碰着的地方带着细细的痒，江湛忍得难受。
手探进宽松的裤头，有点发凉的手指与他温热的皮肤相触，一点点往里面滑入，碰到那一团鼓囊，程落星听到江湛变得沉重的呼吸，下一秒，手腕上的力度也变得加重。他继续手里的动作，隔着内裤布料去摸底端的两团肉，小心地捏了捏，明显感觉到手里的器物变得粗硬，肉柱挺立。程落星然抬眸去看江湛，看他脸上神色紧绷，明知故问地开口：“那现在呢，你硬了吗？”
四。
外面不时几声脚步声走过，没有一个人往这个教室里看。
江湛背靠在门边，他的腿间，是跪着的程落星、他的前桌、那个别人眼里品行兼优的好学生，正把他的阴茎含在嘴里，卖力地吞吐。
舌尖不时舔过马眼处，然后擦过冠状沟，把半个阴茎都包裹住，一深一浅地吞吐着。湿润的口腔像一个温热的容器，第一次体验的快感简直让他快要射出来。忍了一会儿，把程落星整个人捞起来，转了个身压在身下，手急切地去扯下他的校裤，就扶着阴茎想他后面的穴口插。
“……扩张啊。”程落星闷着声音开口。
江湛哪儿知道啊。他又没操过男人。
程落星含了自己两根手指，弄湿，撅着屁股，然后当着江湛的面伸到后面，绕着粉色的穴口打了几个转，伸一根手指往里面探，没一会儿又加了一根，穴口被撑开，修长的指节在里面深深浅浅地进出，看得江湛喉咙发紧。他扯过程落星的手，就扶着阴茎插了进去。
好紧。
阴茎只堪堪进了个前端，就被紧紧吸附住，夹得他也难受，他又往里面送了一点。
“啊……”程落星有些疼，“轻点……”
江湛只好放缓了动作，浅浅地进出，阴茎与内壁缓慢地厮磨着。等到后穴渐渐适应，才往里面深入。程落星的后面被撑得满满的，里面又涨又热，让他好难受，乞求般开口：“呃嗯……快一点。”
“噗”地一声，整根没入。
程落星动弹不得，异物深埋在自己体内的感觉又爽又难耐，江湛开始不停抽动着，一下一下顶撞着自己。他双手撑在门板上，喘息着承受撞击，连门都发出声响。
下面又湿又热，每一下进出都是深深地顶肉，囊袋拍打臀肉的声音充斥在整个教室。
江湛发了狠地去操他，阴茎不停捣弄后穴，里面湿软的肠道将他包裹，每次进出都带出粉嫩的软肉，又顶进去，粘腻的液体从穴口渗出，往下滴。
程落星真是个妖精。下面吸得他好紧，爽透了。
程落星满脸潮红，他皮肤本来就白，此刻透着诱人的粉，像水蜜桃一样。江湛的阴茎在他的体内不停捣弄，有一下没一下地磨过那敏感的一点，快感漫延整个身体。
呻吟声被堵在喉咙里，程落星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只是偶尔的闷哼声会泄露出来。江湛贴着他的身体，温热的胸膛让程落星觉得更热了，身下被重重地顶操。江湛下巴抵在程落星的肩头，哑着嗓子让他叫出来。
叫出来，我要听。像在那次厕所间的那样。
程落星还是忍着。
江湛来了脾气，掐着他的腰就更加深入地操弄，比刚才更快更深，臀肉被拍打出一阵阵肉浪，程落星觉得阴茎像肉刃一样快要将他劈开。
前面被操得射出来。可是江湛一点没有停下的趋势。他快要撑不住了。
“不要了、不要了。呃啊……江湛……”
他断断续续地开口求饶。
“呃嗯……”程落星细碎地呻吟从喉咙间溢出来。
连后颈都变得粉了，创口贴下的那个红痕还在，浅浅一个印迹，仿佛在向他宣告着主权。
真刺眼。江湛没忍住，扯下创口贴，对着他的脖
颈就埋下头去吮吸，盖过那个吻痕，重重地吸着。程落星缩了一下，又被江湛压住不能动弹，只好难耐地提醒：“会留痕迹的……”
江湛“嗯”了一声。唇离开脖颈，看着那个深红的印迹，才觉得顺眼多了。
“啊……”江湛身下的动作顿了，他呼出一口气来，在里面停留一会儿，把射过精的阴茎拔出来，布满了黏湿的液体。
身下穴口微张，有些发肿，还在张合着，浑浊的精液从里面淌了出来，顺着大腿根淌下，落了一地。程落星腿有些发软，被江湛从后面抱着。
“江湛。”程落星喊他。
“嗯。”
夕阳染红了半个教室，窗边米色的窗帘在拂动，窗外绿叶作响，刚刚又有风经过。
五。
徐木生觉得最近江湛变得很奇怪，好久不参加兄弟伙的活动，对什么都没兴趣的样子。那也不是，他对那个程落星倒是挺感兴趣。本来还以为江湛是看他不顺眼，结果根本不是。无语。不知道的还以为江湛转性开始跟着好学生搞学习了。
“程落星，有人找——”
窗边的同学朝里面喊了一声，正好是大课间，教室里喧闹得不像话，喊了两声后没什么反应。江湛听到了，抬眼往前桌一看，那家伙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半边侧脸露出来，没有了平时清冷的姿态，睡着的他五官柔和，浓密的睫毛覆盖在一起，在眼睑处形成了一个扇形的弧度。鼻子线条流畅，淡色的唇闭着，唇角微微下压，呼吸很浅。
“喂。”江湛拿笔戳了他一下，程落星被叫醒，迷迷糊糊地抬起头，转头看着自己，还是睡眼惺忪的模样。江湛朝外面站着的那人丢了个眼神示意程落星看，语气有点闷，“林周找你。”
程落星出去好久，直到大课间结束，铃响了才回到教室。
下午体育课解散后又去打了一场球。
“你吃炸药了？”
“什么？”江湛灌完半瓶水皱眉看着队友。
“今天打球格外冲，一点就炸。”差点跟对面的人干起来，还好拉住了。
江湛“嘁”了一声，想到刚刚那人就觉得不爽，有点没劲儿，把空瓶子扔进垃圾桶，“走了。”
又去小超市买了个冰棍，慢悠悠地回了教室。刚进门就把前后的风扇全开了最大档。教室空荡荡的，风在头顶噗嗤噗嗤地吹，只有程落星一个人在。对，他一直没上过体育课。因为生过病，给学校递了个证明，就免了全部的课程。
教室还是闷热的，太阳从窗边斜着照射过来，铺在课桌上，程落星半个身子洒了一层金色的光，甚至还能看清脸上浅浅的绒毛。
碎冰在嘴里融化，甜味发散开来。江湛忽然觉得这甜味变得淡了许多，心里更烦躁了。
“程落星。”
“嗯？”
江湛站在他面前，桌面上反射的光有些刺眼，程落星扬起的脸显得有些不真切，他眯了眯眸子，“林周跟你说什么？”
程落星偏了偏头，嘴角扬起一点轻浅笑意，更像是戏谑，“吃醋了？”
“随便问问。”
手里的冰棍热得快要融化，聚成水滴挂在底端，晶莹的一颗，眼看就要掉下来，程落星伸出手，白皙的指节握住江湛的手，拉向自己，舔了上去。
粉嫩的舌尖探出来，顺着底端的冰棍一点一点过去，把那一滴水纳入口中。程落星抬眸，从下往上盯着江湛，眼尾带着天生的媚，像是故意的勾引，张开嘴，贴着一边的冰棍，咬了下去，再离开，一个缺角露了出来。
江湛的喉咙上下滚动了一下。
好冰。程落星的眉头皱了一下。含了一会儿开始融化，清凉的甜味在喉咙间蔓延开来。有些过于甜腻了。
“你……”江湛刚想说什么，走廊走过好几个人，吵嚷着进了教室。江湛把手里的冰棍快速塞到程落星手里，回了自己的座位。
手心里是发烧一般的燥热感，脸也在发着烫，江湛随手扯了个本子不停给自己扇风，降降温。
“哥，你咋这么热，耳朵通红通红的。”徐木生刚坐下就看到有点奇怪的江湛。
“操你妈滚啊！”江湛一眼瞪回去。
徐木生：？又骂我？
六。
午休江湛一直没睡着，换了好几个姿势也没用。心里堵得慌，又或者说，是前桌那人让他心里堵得慌。反而那人淡定得很，这些日子像个没事人一样，照样是别人的乖乖生，也照样能被他干到腿软着求饶，当然，也会固定时间跟着林周出去再回来。
烦透了。真想扒开他的脑袋看看一天天地都在想什么，为什么可以这么若无其事，在所有人面前伪装得毫无破绽。
“喂。”
笔盖戳到程落星端正挺直的背脊上。他的背上没什么肉，平坦清瘦，摸上去有一条骨骼明显的脊柱，被操的时候会深深凹陷下去。再往上是精致突出的蝴蝶骨，他每次动的时候，真的很像一只蝴蝶在颤动，在振动着翅膀。
他整个人往后靠了一些，贴在椅背上，等着江湛接下来要说的话。
外面太阳光强烈，程落星的耳朵在光下泛着淡淡的粉，耳廓上细腻的绒毛依稀可见。江湛盯了一会儿，又低声说：“回头。”
程落星把手里快看完的书合上，是鲁米的《让我们来谈谈我们的灵魂》，江湛之前发神经买了一本，全是外国诗，他看不来这文绉绉的玩意儿，翻了几页就扔到一边去了。
程落星整个人转过来，靠着江湛的桌子动作很轻，用眼神询问他有什么事情。
下一秒，江湛倾身上去，吻在程落星的唇上。
右手里攥着一本还很新的物理书同时间竖了起来，挡在两人的脸旁，挡住右边的视线。
程落星的瞳孔收缩了一下，整个人愣住，他根本没想到这出。
江湛含着程落星的唇瓣辗转吸吮了几下就离开，没有更深入的动作。
“你干什么？”程落星回过神来，眉眼间沾了怒气，难得语气也有些不悦地开口质问道。他不敢大声，怕吵醒周围睡觉的同学。
江湛伸手扣住程落星的后脑勺，把他拉近自己，两个人挨得极近，呼吸快要缠在一起，空气变得又湿又粘。程落星听到江湛极小声也极认真地开口说着话，嘴唇一张一合，低沉的声音伴随着窗外的微风送到自己的耳旁：
“喂，我说——别跟林周一块儿了，跟我在一起好不好，程落星？”
好不好，程落星。
他没说话。
窗外蝉鸣个不停，树叶在风中摇晃，窸窸窣窣地声音作响。空气闷得快要结痂，身上也蒙上一层薄汗，白色校服粘腻地贴着背。连呼吸也变得湿热起来。
胸腔里的心跳声忽然尤为清晰。
好热啊。江湛想。
这个夏天似乎变得格外热，也格外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