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之后,时间也接近了我平时上床睡觉的生物钟。
窗外流光溢彩的等离子云发出五颜六色的光,在黑暗之中,非常的炫目美丽。
飞星船以光速穿过这一片又一片广大浩瀚的尘埃云,保持匀速不断前进。
当我躺在床上时,四周静得就像时间停止了一样。
此时,我躺在总控制室唯一一张折叠床上。我的脑袋有点迷迷糊糊,像有根针扎着我似的一丝儿一丝儿的疼。这就让我想起了我是饮酒后入眠。在睡觉之前,我严重警告了不许碰我一根手指头,否则我就用光剑用死他。然后我跟头猪似的沉沉地睡了过去,完全不省人事了。
我这人,属于不适合喝酒的体质,酒精过敏这件事不必说了,哪怕是喝了低度酒,我都会觉得头重脚轻,恶心想吐,跟冬天里缩在棉被里的人一样视“睡”如归,醒来以后脑袋涨得跟个熟透的西瓜一样要裂开似的。
但是我喜欢喝酒,因为只要一喝酒,我就不会想其他的事。
我入睡前的全部记忆是,被我威胁得直点头,他静静地坐在一旁,微笑着开了一盏台灯沉默地阅读书籍。我是伴随着他书本翻页的声音逐渐入睡的。脑子里浑浑噩噩地想着,这家伙似乎和我单独待在一起的时候,特别的爱笑。换句话说,是这些(金发贵族)一占我便宜就爱笑。这种笑跟他们平时同贵冷艳,疏离优雅的装逼式笑容完全不同。前者是皮笑肉不笑的那种。后者是吃了蜜蜂屎一样美滋滋的。毕竟是一个人的基因培养出来的同科技产品,让我不由想起《红楼梦》里的一句话:“子系山中狼,得志便猖狂。”别看长得温文尔雅的,他这一笑,就成了这种猖狂笑容的典型,赖皮地跟话本儿里调戏良家妇女的公子哥儿一个样。真是气死人了!
按理说,有他待在身边我不该睡死过去。可当时我实在困得要命了,身边这个虎视眈眈的男人是铁打的不需要睡觉,我可是肉体凡胎,而且一喝酒就犯困。说过他巡完舰就回来控制室,我心想,这一个小时内估计也不敢对我做什么,所以就放心大胆地挺尸。
睡到大半夜,我突然醒过来,看见液晶显示器上的时间是凌晨4:48分,但我入睡的时候明明是11:17分!
我睁开眼珠子不敢相信地重新眨眼看一次,难道说不忍心打扰我睡觉,所以我才一直睡这么久吗?
四周围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也没有。只能听见计时器“滴滴滴”的声音。
台灯关掉了,四周漆黑一片。
我这乍一打眼望过去,心里简直是瘆得慌!
这时门外传来舱门开启时的弹射声,于是我赶紧闭上眼睛假寐。
跟只猫似的静悄悄走过来,他在我的身边坐下,然后伸出手来轻轻抚摸我的脸颊,耳垂和头发。
他就这么小心翼翼地摸着,接着他的手就不动了。
这他妈的摆明了是要偷亲我呀!
我一下子就惊醒了,然后我就看见一张被放大的一脸淫笑的脸庞。
如果我没睁眼,我敢肯定这孙子肯定要凑过来亲我了,这个发现让我吓了一跳。
最牛逼的是被抓个现行之后居然还不痛不痒地笑着,仿佛刚刚他凑过头想偷亲我的这一幕,压根就没发生过一样的轻松自然。
可恶,你就装吧你!
“你干嘛呢?”我语气不善地瞪着他,“不是说好了不准你对我动手动脚的吗?”
“我没有,”的心理素质真不是吹的,脸不红气不喘地睁眼说瞎话,不当特工都可惜他了。“我只是动嘴。”他笑眯眯道,“动嘴亲一亲你。”
“放屁!你摸我的时候我就醒了!当老子白痴是不是?”
我气得用枕头砸了他一下,“噌”的一下从折叠床上蹦了起来,看着时间刻度表恶声恶气问:“这是怎么回事?我们现在在哪儿?”
“回(阿莫伊)的路上。”微笑着把枕头放回了折叠床,还细心地拍了一拍。“你放心,我已经设置好了目的地,飞行器会自动选择航道和航站登陆的,你可以再睡一会儿,我坐一边看着你。睡吧——”
我被这突如起来的变化惊得足足愣了好几秒,“你说什么?”我趔趔趄趄地退了一步,身后一双强壮健美穿着白色恤衫的手臂稳稳地接住了我,我吓得急忙往外躲。“你别碰我!”我说,“你到底把他们怎么样了?你他妈是不是劫持了这艘飞船?你你没有把他杀了吧?”
“小笨蛋,我不劫持飞船,我们俩能往回走吗?”扶我坐回了折叠床,一双琥珀色的浅色瞳孔蕴藏着龙溺之色。“怪只怪这个蠢家伙掉以轻心,居然把我关在总控制室,被我轻轻松松攻破了防火墙。”
“你做了什么?”我急忙问。
“没什么,”他淡淡然说:“我逼迫他们弃船乘坐小艇逃亡,现在这艘船全部归我管了。”
“那那些人质呢?还活着吗?”
“死了。”面不改色说:“没有自然人()能承受住(毒气),即使是我们人造人(),也不能承受腐蚀性的气体超过四十分钟,更何况是脆弱的他们。”
“操你妈!”我气得一声爆发出大吼,“大人,你怎么能这么做!把我当成宾客,他信任我,把总控制室让给了我,你就用我的名义去杀人!还杀了那么多的人!你是不是还杀了睿恩,你简直是个禽兽!”
蓝色短发的英俊男人面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他冷下一张脸,伸出手来温柔地抬起我的下巴,让我直视他慑人的淡黄色眼睛。
“,你不要傻了。”一字一顿地对我低语道,“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这个道理你不可能不懂。我相信这次(反叛军)损失惨重,但我并没有打开舱门,闭气四十分钟把中毒后的他们一个个抓起来,而是允许几条漏网之鱼从我眼皮子底下逃走,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不能打开舱门,让你吸到一丁点的毒气,虽然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防毒面罩,但我不能承受失去你的风险。我是因为你才没有对他们赶尽杀绝,所以不要再跟我闹了,好吗?你明明知道我有多重视你。”
“难道你要我跪下来谢恩吗?”我愤怒地扭开头,准备下床,他一把摁住了我。“,你要干什么!”脸色瞬间白了,“我刚刚才出去转悠了一圈,外面还残留着毒气,不够八个小时我是不能让你出舱的,这才过了五个小时。你难道想要找死吗?”
“你放开我!”
“不放!”
他突然一把拽住了我胳膊,力道之大捏得我立刻叫了起来。
“你真以为是个什么好人?”恶狠狠道,“他请你喝了啤酒后,你睡了整整五个小时,我给你戴面罩的时候你都没能醒!该死的,我就说他不安好心,他一定在啤酒里给你下了药!如果我不在,他一定想趁机迷奸你!我的啊,我现在真后悔没能杀了他!”
“放你妈的臭狗屁!”
我只觉着血气一股一股的往上涌,“老子就是这样的体质喝了酒爱睡觉。你他妈的抢了别人东西还把脏水泼别人身上!操你祖宗的死安卓人(),你他妈哪来这么大的脸?”
我气红了眼,抡起拳头冲他的脸胡乱地打。这回动真格,一点亏也不肯吃,三下两下就轻轻松松的把我擒住。
我这一拳把陪练鼻子打断的铁掌在他真正的钢铁之躯衬托下,就跟弹棉花似的不痛不痒,还差点把我的手指头给咔嚓的弄折了。
我心里那个气啊!这家伙的身体到底是什么做的,打他不但他毫发无损,还差点把我的骨头给搭进去!
“你疯了!你快松手,疼!”
“真疼假疼?”
“真的!真的!”我惨叫道:“我胳膊都快被你给折了”
“还来不来?还敢不敢造反了?嗯?”笑眯眯地威胁我说。
“不来了,不来了,你先松手。”我疼得直哼哼,甩头拼命躲开他摸我脸蛋的手指。
“真不来了?”他狐疑地问。
“嗯”我连连点头。
“不行,”笑得一脸奸诈:“你都惹我生气了,,你必须给我亲一口,我才肯放你。”
“亲你爹去吧!”我怒吼道:“你要废了我呀?”
“废了你,我还省心了。”慢悠悠说:“你到底给亲不给亲,不给亲我就卸掉你胳膊——反正我不能给你出这个舱门。”
“我不出了”我苦苦哀求道。
“那你还生我的气吗?”
“生气”
“为什么生气?”促狭地眨了眨眼睛。
我一下子炸毛了:“去你妹的,你他妈杀了睿恩,我当然生气了。你凭什么杀我朋友!”
见我气得够呛,税务官大人不慌不忙地笑了。他亲昵地摸了摸我的头发,就跟爱抚一只不听话的龙物似的。
“行了行了,别闹了,就你这点小老鼠的伎俩”
得意的呵呵直笑,把我压在床上。“睿恩?斯鲁达克已经被(反叛军)一同带走了,我从监视屏幕上看见的。你说你,性子怎么这么急,一生气脸蛋就变得跟桃花一样红扑扑的”
“他真的没死?”我斜着眼睛看他。
哈哈大笑:“真的,我不骗你,那个该死的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带走了他。”他冷冷嗤笑道:“你放心吧,我迟早有一天要剁了那个,他可真是惹怒我了。”
操,看样子这个(金发贵族)是真的把当情敌来看。
这他妈吃的哪门子飞醋,我就算想站在他的角度理解,我也真的是理解不了呀!
我喉咙干涩,一时间都不知该如何怼他,心里郁闷得要死。
低下头来瞅我,突然不笑了,眼神开始变得不对劲,我被他死死抱在怀里,突然他就亲了上来。
嘴巴贴在一起的时候,我脑子炸开了一样,老子气得整个人都抖了一抖,他倒是闭着眼睛,就跟销了魂一样,越亲越上瘾,时间一长,原本摁住我胳膊的手松开了。两只手开始往我身上乱摸。
“操,你说过不强迫我的!”我死死地攥住我的裤头,仇恨地瞪他。终于松了手,一边喘气从床上爬起来一边冲我笑:“抱歉,宝贝儿,一时没忍住。相信我,下次不会了”
信你奶奶个腿!
我登时气得脸都白了。狠狠地擦了一下嘴巴,恨不得牙齿长得寸尺长能一口咬死他!
结果他看见我愤怒的眼神居然臭不要脸的一个劲偷笑。
这真是彻底的把我气炸了!
“你刚刚还说对我有冲动是你一个人的事,”我万分鄙视地骂,”你说你不会一厢情愿做我不喜欢的事!结果你下一秒就强吻我。操你妈,你简直说话跟放屁似的,拉了屎往回坐,说话不算话了是吧?”
“对不起,,你太可爱了,可爱得让人想要犯罪。”道歉说:“我应该多跟你培养感情才对你做这些事。不过你不必担心,这次去了我的领地,你会有大把时间跟我培养感情。”
——领地?
我一脸懵懂地看着他。
“你的领地?”我被他抓在怀里,过来好半天,才说:“我们我们不是要去(阿莫伊)吗?”
“嗯。”把头枕在我的肩膀上,一边嗅着我的头发一边轻笑道:“我的领地就在(阿莫伊),你杀害和的事情就让去伤脑筋吧,反正我要带你私奔了。我旗下有许多赌场、歌舞场和娱乐场,我相信你会喜欢的。”
——私奔?
我震惊地瞪大双眼。
真不敢想象在这个一意孤行的(金发贵族)的任性妄为下,我会被逼走上一条怎么样的绝路!
该死的(人造人)!我在的怀中第一百零八次默默咒骂。
最后,我万分郁闷的闭上眼,心情死灰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