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时,小少君最依赖的人其实并非生父,而是舅舅,许是因为当时建安侯征战沙场近四年留下的杀伐之气还未被朝堂上的云波诡谲消耗殆尽,而稚童对此又最为敏感,自然不敢亲近。
至于遇斜,虽然还未被奉为君师,其貌如好女、才绝智佳的声名却是远扬在外,前后无人可望其项背,实为世家子弟中的翘楚,少年意气风发,难免有几分矜才使气,就是这般藐视公侯、冯虚御风之姿,往往更令诸君心折。
若是此间南客只影同飞,小少君应当不会一头栽进去,直到赔了半条命方清醒,可偏偏这人从幼时起便待他最是与众不同,仿佛万丈红尘中唯有一人可令其收心敛性,作其栖翼,但凡昔年的小少君有半分自知之明,也不会看不出,那人心间朱砂另有其人,而自己不过侥幸与其沾了至亲血缘罢了。
舞勺之年的感情往往懵懂,不知所起,然却最为真挚,只要心上人站在那头唤一声,便是天堑无涯,也敢凌空飞渡,好似天边一弯胧月,因不染世俗、不附偏见而分外皎洁。
故那人说想看他着罗裙,他便穿了,那人夸他好看,他亦信了,便是给外人瞧见,被沈天阑斥责,他也未曾后悔过,那时的沈遇自负能与所眷两情长久,哪怕失了建安侯这个父亲又有何妨,他有遇斜便够了。
幻境碎于某个仲夏黄昏的偏僻小院,小少君与所眷之人坐在屋顶上,暮光之下,南客的侧脸太过好看,观者鬼使神差地开了口:“舅舅,我可以娶你吗?”
瞧着那人怔愣的神情,小少君又补了一句,“你娶我也行。”
于是南客笑了,指了指趴在檐角的黑猫,“拿它下聘就应你。”
这自然是玩笑话,所以小少君抱着野猫归来时,南客平生第一次有些失措,“抓它费了不少功夫吧。”
“没有,她可乖了,”小少君低头,五指作梳,轻轻挠过怀中母猫的皮毛,“刚刚一直在我脚边蹭啊蹭的。”
日薄西山,暮霭沉沉,相对无言之时,小少君便懂了,不过那人委实小气了些,到底连一个相知相守数年的梦影都不愿留给他。
原来最特别的那个人不是他啊,怪他不知,北名与西子向来宛若云泥之别,更何况他与姿容绝世的母亲半分都不像,连做她影子的资格都没有。
若是此事到此为止,或许小少君会慢慢淡忘,为人者趋利避害的天性约摸还是有些用处的,可惜,贪狼真君看不得命徒如此愚蠢,定要让他吃够苦头、领悟教训才好。
这是沈遇第一次离奈何桥如此之近,起初小少君和院中侍女皆以为不过是被野猫身上的跳蚤咬了两口,樊篱先前也没少被蚊子叮过,敷一点清凉膏几天便消了。
谁知小少君体质特殊,偏偏对这类小虫十分敏感,脚上不知何时竟起了燎泡,不小心抓破后,伤口处便渐渐开裂,虽未见血,却麻痒异常,沈遇一开始还忍着,将脚上藤鞋换成了布靴,想着应该过几天伤口应该能自愈,这般小事还是勿麻烦池总管为好,谁料最后竟发起了同烧,便再也瞒不住了。
沈侯带着犀卫首领踏进沉因小筑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当着众人面,杀了那只猫,院中侍从皆是头一回见建安侯发此雷霆之怒,惮慑不已,直至侯爷进入内室,身犹颤抖,心余戚戚,若非与小少君相伴多年,只怕当与那畜牲一个下场。
灵犀确为杏林圣手,就是配的药太苦了。小少君在床上躺了半个月,若非有人陪着,只怕熬不过来,清醒时还好,一旦入梦,镜中便是那人抱着黑猫轻飘飘地唤自己,“沈遇,你也配?”
南客声音太过轻柔,沈遇有些没听清,“什么?”
“兰因。”那人启唇再唤,叫的却是旁人名字。
小少君低眉垂眸,“君师许是认错人了,”收回手腕,蓦然瞥见座上的鹿纹软垫,又扫了一眼车内布置,方在下首坐下,冷然道:“这马车也是我家的。”
南客弯腰起身,经过沈遇身侧时故意顿了顿,随即在对面落座,轻笑道:“‘兰因’是你母亲在你未出世时便定好的字,当初她对沈天阑可谓情之至也,”言及此,那人敛了笑意,“你是沈家人不假,却也是我遇家血脉。”
沈遇侧首正待开口,坐下马车竟动身了,急忙喝道:“停车!”
脚下震动未停,小少君掀帘,外面果然没有沈妧的影子,南客凑近耳边轻声低语,“他们很安全,别担心。”
“你要带我去哪儿?”
“兰因,”颈间是那人温热的吐息,“我很想你。”
马车停在野道尽头,南客纵身跃下,对着身后那人十分自然地伸出了手,小少君扫了一眼离地同度,方将手掌搭上去,跳下去的时候也小心控制着力道,若是南客突然收手,自己也不至于摔的太难看。
沈遇两家不和已久,自己刚被册为世子妃,遇斜便出现了,这人多智近妖,机变如神,以小少君这点天资,只怕应付不来,若是他拿自己要挟沈家可怎生是好?
低头思量良晌,袖口倏忽被人拽住,南客挑眉朝前指了指,小少君抬眸,暗叹这人恐是南海泉先上岸所化,否则怎么如此善织美景良辰,如梦如幻。
于时,斜晖透云,为霞满天,林壑披金缕,长空缀紫纱,晚照临水,烟景有主,湖边数只白鹭默立梳羽,见客造访亦无展翅之意。
当是时也,南客揽人间仙境入怀,一声喟叹,消解前尘万千,“我好想你。”
“嗯。”未之思也,夫何远之有?①
“那小遇有想舅舅么?”南客虚抱着失而复得的初心命眷,已然做好了被那人推离的打算,不想那人喉间溢出的竟是附和之语。
“舅舅是沈遇十三年的梦中人,不知今朝可有机会圆梦?”
小少君背对南客,衣衫尽褪,身伏于层层锦袍之上,回首凝眸,恰似山间魅妖得道惑世,浮光掠影,正如九天神灵忘尘思凡,眷属终成,琴瑟在御,自是胜却好景无数。
伸手抚过雪白背脊,掌下琴面微颤,正调未起,弦动无声,南客俯身跪地,轻轻抱起琴身,指尖点过尾骨,游至翘起的诱人两团,忍不住扣弦闻歌,“唔!轻点。”
玉指往下,直探凤沼,果然春泽沁润,此琴委实敏感,如何不教琴师技痒,舍弃万千于不顾,余生只愿聆仙音曼妙。
少阴体内的手指似游蛇般灵活,不时探入蜜穴深处翻转搅动,惹得穴口一片晶莹,银丝牵连不断,分外淫靡。
“小遇,我要进去了。”
“嗯。等等!”
“可是舅舅等不及了。”两指撑开粉嫩唇瓣,南客挺身便将身下坚硬如铁的长枪刺入了狭小女穴。
“疼!不要了,”身下西子四肢发颤,扭动腰肢想要逃开狰狞武器的征伐,却蹭的南客心如野马,胯下凶器又胀大了几分,奈何小少君的声音都带了些许哭腔,“出去,你出去。”
轻叹一口气,南客终究还是退了出来,“让舅舅看看,可有伤着?”
“没,不用看了。”小少君随手扯过一边衣角搭在臀上,粉面埋进臂弯不吭声了。
“小遇害
羞了?”南客隔着衣服拍了拍小家伙的翘臀,“方才扒你舅舅衣服的时候不是挺大胆的么?”
骤然被扑倒的君师大人急忙扶住了身上那人的腰,还未来得及感受软玉温香满怀,就被小崽子狠狠咬了一口,只得一手搂住少君雪背,一手摩挲着斯人细颈,等某只松口。
“为什么停下?”小少君埋在南客颈间,轻嗅松香雪气。
“嗯?”
小少君抬头,抽出一只玉臂环着南客脖颈,挪了挪挨着那根火热长枪的小屁股,方才被逮了一口都不声不响的南客轻嘶一声,钳住小家伙乱动的两股软肉,“舅舅什么都不怕,就怕你哭。”
君师遇斜,见微知着,攻心善谋,如何看不出他诸般佯装,或许,这人也想借林间一枕黄粱,了却前尘孽缘,自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②
“继续,不用管我。”小少君起身趴了回去,南客却再度拍了拍撅起的两瓣粉臀,“后入进的深,你受不住。”
跪伏在地的某只霎时怒了,咬牙道:“我就要这个姿势,你到底行不行?”
两刻钟后,沈遇只想抽出言不逊的沈小遇两个大嘴巴子,暗暗发誓以后一定不要在床上对南客用激将法,北名作孽犹可恕,西子作孽不可活啊不可活。
“舅舅,换个……嗯!”纤细上肢早已无力支撑,姑且时不时地托着小少君的下巴,以防身后的顶撞太甚磕到草地,可南客动作未免太过激烈,小少君此时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了。
南客死死掐着身下小崽子的软腰,不肯放其稍离半分,胯下长枪次次直捣黄龙,犁庭扫穴,正中花心,“小遇乖,让舅舅进去。”
雌伏在下的西子松开齿间食指,穴内媚肉无意识地绞紧,讨好地吸吮着猛力挺进的大且,“唔!不是……已经进去了么?”
“呵,”修长玉指顺着少阴细腰往下,握住了立身已久的秀致阴茎,南客俯身覆在少阴光洁如玉的脊背上,凑近耳垂,献上温柔一吻,“少君不乖,该受罚了。”
小家伙正经被抚慰的次数寥寥无几,兀自硬挺了半晌,陡然遭到偷袭自是抵御不了多久便缴械投降了,浊物沾了贼人满手,那人却不着急搽拭干净,悠哉行至后门,意欲穿窬摘花。
“嗯!舅舅!”方失精元,小少君只觉浑身虚软,眼见后庭失守却是无力回天了,“那里不行……哈!”
“是这里?”中指忽地按住了那处突起软肉,便闻身下少阴抑制不住地喘息起来,南客勾唇,一边摩挲着褶皱缓缓开拓,一边挺送着劲腰,大力顶弄着宫口花心。
“舅舅进来了。”深处花瓣徐徐张开,终是为粗长银枪打开了甬道,令其长驱直入,层层嫩肉裹住柱身,被胀满的酥麻快感刺激着西子敏感的身体,孽根的形状几可烙印心身。
不等少阴之躯适应,那物事便在里面肆意作起怪来,抽插数下直弄的小少君闷声急喘,拔出时尚余大半留守阵地,进入则全根而没,顶端圆头次次肉开宫口娇嫩之处,故意在要命关头来来回回,调戏着里面那张紧致小嘴。
“唔!不行了……舅舅饶了我……哈啊……”小少君早已被粗硬孽根弄的合不拢腿,浑身打着哆嗦,只得哑着嗓子告饶,好不可怜。
南客搂紧身下的小妖精,只觉胯下阳根被这张蠕动不停的销魂小嘴吸得舒爽至极,沉腰挺胯,进的更深了,“小家伙,还早着呢。”
宫腔被南客彻底肉开,长枪猛戳湿滑肉壁,惹得小少君体内春潮滚滚,淫液随着孽根连绵不断的抽插四处飞溅,落在青青草尖,仿佛晚来寒露骤降,秋意渐浓。
侯府内的梧桐叶萧萧而下,暗卫来去如风,枯叶几度凌空,恰如沈妧此时心境,当年事由她虽不知详情,孝期满后回小院时,府内便对遇斜二字讳莫如深,如今故旧重逢,不知是福是祸。
“遇斜那个祸害,当年害我嫡孙还不够吗?”老夫人重重磕了几下手中扶玉杖,“竟然还敢如此放肆,真当我沈家无人了么?沈七呢?”
沈侯将细折卷起,塞入架上鹦鹉足间木筒,叹道:“他出远门了,我派魈十六带人去找了。”
老夫人坐回软塌,扶额忍住满腔怒火,“魈卫虽善追踪,山魈不在如何万全?叫沈七回来,以后给我寸步不离地守好沈遇。”
“遇斜应当没有敌意,此前闯过几回沉因小筑,被白狼打伤都未下重手,此番许是想同沈遇做个了结。”
“哼,但愿如此,否则老身也要仿那卫老将军,撞一回殿前石柱了。”
还能同自己玩笑,母亲身体是好了些么?沈侯爷望着窗外沉沉暮色,如此多事之秋,但愿那人安好。
夕晖已散,云霞尽逸,流萤点点,凉风习习,小少君披衣而起,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狠狠剜了一眼幕天席地里悠然平躺的逍遥南客,美人嗔目,便是无情也动人。
“这般看我,可是对舅舅不甚满意?”南客伸手轻轻一拽,将眸中风情未褪的西子压在身下,贴耳引诱道:“再试一次可好?”
稍一动作,小少君便觉全身酸疼,被折腾的骨头都要散架了,这人居然还意犹未尽,某只已经急了,“前后两处你都试过了,还要怎样?”
拇指拭过丰盈唇珠,南客喉结动了动,捉住身下人微凉的手指,轻啄指尖,仿佛万般难平欲壑皆可封于这寻常一吻,“我家小遇这么好,只试一次怎么够?”
“堂堂君师大人,如此急色,不会是个刚开荤的雏吧?”某只扶住身上那人的宽肩,正欲旋身反制,后腰却一阵抽疼,顿时动弹不得。
听闻切切哀声,南客会意,抱着怀中的小崽子打了个滚,伸手梁着那截细腰,温声道:“我会劝殿下趁早和离,届时小遇回遇家,舅舅养着你。”语意温柔,隐隐带了几分前事皆定的笃信,大衍君师,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绝非笑谈而已。
“舅舅,”沈遇起身端坐,态势认真,“这是我自己选的,一意孤行,绝不后悔。”
南客翻身而起,望着眼前人良久,阖眼长吁,“沈家已成弃子,就凭你,安能解局?”
“成与不成,总要试过才知道。”沈小侯爷亦扶地站起,落入南客怀抱时抓紧了那人衣襟,“舅舅这回要帮谁?”
天边新月若隐,云深处半规残照难圆满,一时之暖,如何能与千秋大业相比,小少君自然做好了自负后果的打算。
遇邪不愧是遇邪,搂紧怀中如钰佳人,低头在小少君眉间落下一吻,“小遇别怕,舅舅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