窸窸窣窣、嗯嗯啊啊的声音很快就夹带上肉体的碰撞声。
之所以不是和,是因为在爱德拉的普世价值观中的社会地位极度低下,他们不被允许进入校园,据说在北方包括蔷薇帝国的教廷势力辐射范围内,甚至不被允许踏出家门。
说实话,在教室里课堂上都能看到有人做爱,我只能说爱德拉在性观念方面的开放程度令人发指。
以前在灰烬要塞的时候,管理者的纵容加上巨大的生存压力,几乎所有人都以狩猎污染兽为生,谁也不知道哪天就会葬身兽口,及时行乐的风气盛行,“转角遇到爱”简直是生活的常态。
两个陌生人走路上,只要“确认过眼神”,就能滚到一旁的小巷里去“遇上对的人”,来一场别开生面的巷战。
有那么几次,我提着污染兽肢体结成的绳串去找灰烬要塞的长官兑换银币的时候,那个长发及腰的妩媚女人刚巧在和看对眼的佣兵或者边防军卒搞“办公室恋情”。见我进来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会热情的邀请我加入。
每逢佳节举行狂欢晚宴的时候,就意味着大型群活动开始了。这导致我时常无法直视那个竖立着开拓者鲍里斯·灰熊雕像的英雄广场,只因为它是晚宴举行的固定场所。
菲尔德这家伙也十分乐忠于这种事,基本上每天晚上都会往家里带那么一两个小哥哥小姐姐,在隔音极差的房间里扰人清梦。
贺瑞斯城的风气没有那么夸张,但作为最为鱼龙混杂的混乱之都,也就是为大城邦的颜面稍稍遮掩了一点,本质上并没有什么不同。
我本以为学校里应该要好一些,没想到
摒除掉杂念,我盯着黑板上的字母与线条发了会呆,注意力逐渐被巴芙乐先生那夹杂在一堆杂音中的讲解所吸引。
他操着公鸭嗓和上流社会的圆润口音自顾自地道出一串又一串理论及公示,对下方的混乱熟视无睹。
我听着听着,很快就意识到哪里不对。
太深奥了,以至于在初学者看来像是胡说八道。
在这种相当于初等教学的课堂上,他却在讲解类似计算黑洞奇点公式的同深课题。
这看起来非常荒谬,却足以引起我的兴趣。
这位长相阴森的教师显然并非传闻中的那样,是一具塞满稻草的皮囊,相反把他放到大学里当个教授也会是最出类拔萃的那一类。
只是他的学生们根本无法理解他的才华。
也就只有我这种自带生而知之金手指,对一切知识、现象都能做到窥一斑而知全豹的犯规存在,才能看清他的真面目。
好歹是穿越后上的第一节课,老师又那么有水平,我想了想还是吐掉嘴里的泡泡糖,拿出纸笔开启久违的学霸模式。
不知不觉课程过半,自娱自乐讲到口干舌燥的巴芙乐先生转身操起扁平的酒壶往嘴里灌了几口,终于舍得把他珍贵的注意力往讲台下的乱状分了点。
然后他非常稀奇的发现,竟然有我这么一个专注听课的学生。
似乎好奇于我是否听得明白,他示意我站起来回答他的问题。
“西亚小姐,你能否阐述一下,自由落体运动的原理。”
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实际上却可以很好的检验出回答者的水平。
在地球上,回答这个问题将涉及到万有引力定律等相关知识,专门学过这个的同中生大概能给你扯出一个2=2的重力加速度公式,水平差点的物理老师会让人听得云里雾里。
想回答好这个问题,物理硕士生、博士生能给你整出一篇论文来。
而差生的答案是:“自由落体运动,噢,就是那个受重力下落嘛!”
我亲爱的同学们的答案是:“自由落体运动?那是什么玩意儿?哈哈,草包巴芙乐又在说胡话了。”
这就是爱德拉这个蒙昧与开化并存的世界最有趣的地方,走在前沿的学者甚至能在时间与空间的研究上有所建树,愚民以及一些不思进取、娇奢糜烂的贵族甚至对最基本的物理常识一窍不通。
当然,班级里进取的人还是有一些的,比如我的前座,一个没什么存在感的瘦弱少年。
这家伙应该知道一点这个理论,刷地从书堆里抬起头来,变得正襟危坐。
既然已经打算好好上这堂课,我就不会半途而废。
稍稍整理了一下思路,我就写出了一个自认为中规中矩的答案,递交了上去。
“依照卡特定律,万物皆由水、土、火、风、以太五种元素构成,唯有以太拥有引力,大地中蕴含最丰富的以太,因而产生巨大的引力自由落体运动,指物体在空中,只受到大地中大量以太元素所产生的引力作用影响时,做下落运动的一种理想状态。”
然而事情有些出乎意料,巴芙乐先生朗读出我的解答后满意得有点过了头,苍白阴郁的面孔上浮起两朵红晕。
“很好,西亚小姐,你是我见过的最有才华的学生,我希望下课后,我能在办公室见到你。”
这意思大概就是要开小灶了。
接下来的课程我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关注,他们大多数人都对我非常好奇。想知道这个小矮个的脑回路到底怎么跟疯子草包巴芙乐对接上的,还搞得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
稍微懂一点的,像我的前桌,他直接转过头来,与我攀谈,想要确认些什么。
“我的真神啊,你真厉害!自由落体运动竟然可以和卡特定律结合在一起理解是有在哪本着作上提到吗?课本我都看了,从没见过类似的想法。”
名叫比尔的男孩戴着一副圆框眼镜,棕色的眼睛明亮若星辰,闪耀着对知识的渴求。
我这才意识到哪里出了问题。
那个效果类似“真理洞悉”的金手指可能让我同估了爱德拉初等教育的实际水平,我的回答想必已经触及大学的知识范畴。
这么一来,巴芙乐先生对我的赞誉就可以理解了。
下课后,我来到巴芙乐先生的办公室,果然得到了小灶的待遇。
这位古怪的学者挑动着嘴上的八字胡,对我嘘寒问暖,随后考察了他上课时讲解的内容,全过程我都不发一言,用纸笔回应他的问题。
也许是默认了我是个哑巴,或者觉得不说话也不影响,他并没有询问我不说话的原因。
当他发现我将课上的每一个知识点都理解透彻,且有一些独特见解时,他的脖子到耳根再到面颊均被染上一层激动的霞红。
一股淡淡的药草味触动了我的嗅觉,我反应过来这是他信息素的味道。
和与不同,只有在性兴奋的时候才会散发出可嗅的信息素,平时除非特别敏感的人,否则很难嗅出信息素味。
我也是利用这一点才收敛信息素,假装成的。
因为,不知道为什么,我明明是个货真价实的,不单外貌像,信息素更像是。
那是一种沁人心脾的果香,还带有极强的魅惑效果。
放出来一熏,连污染兽都要发
情。
唔,这就有点不妙了。
依照爱德拉的普遍规律,当一个人因另一人产生性兴奋时,99%会直接提出交配请求。
而我,则因为种种原因对这种繁衍活动毫无兴趣——俗称性冷淡。
所以在这个平均破处年龄低于14岁的社会,我已经是一个16岁的老处女了。
没有意外的话,我希望将这种贤者状态一直持续下去。
因而我是不会接受巴芙乐先生即将发出的约炮请求的。
是时候想个理由跑路了。我的目光开始瞄向办公室紧闭的红木大门。
然而
“西亚,这本《同深奥秘》你拿回去看,一个月后,我会考察里面的内容。”
隆多·巴芙乐涨红着脸,用亢奋的语气对我做完最后的交代,并示意我可以出去了。
嗯,竟然就这么让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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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并没有食堂,我在临街的面包店里买了三磅黑面包,这是普通人4天的食量,我一餐就能消耗干净,可以说是十足的饭桶体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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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是初等机械学的实践课,班级里的人3到4人一组分组作业。
我作为多出来的人,被有权有势的罗德少爷要了去。
克莱格·罗德,贺瑞斯城城主之子,早上上课旁若无人地开车的那个。
同组的包括他的现任情人,乔·波西,小贵族之子。
以及我的前桌,比尔。
非常糟糕的一个下午,发情的克莱格起先还在和他的乔尼宝贝调情,等我把实践作业做到一半的时候,他开始骚扰我。
天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有对我做出性暗示,因为那会让我想要把他们按在地上暴揍一顿,然后好好欣赏欣赏他们哭鼻子的模样。
这完全是生理上的排斥反应,和我那淡漠的情绪无关。
但是理智告诉我最好不要这么做。
菲尔德为了送我来这里上学,不知道花了多少心思,我可不能因为生理上一点小小的不适就让他的苦心白费。
顶着乔尼宝贝醋意横生的目光,我决定做一些一劳永逸的举措。
“罗德先生,我对你不感兴趣,请停止你对我的骚扰,让我好好地完成实践作业。”
我在纸上这样写道。
克莱格·罗德用他那双祖母绿的桃花眼盯着这张纸看了半晌,露出了兴味的笑容。
“西亚小姐,你真是太可爱了!”他发出这样的惊叹,“我相信你对我没兴趣,但我希望你能给我克莱格·罗德一个机会,追求你的机会。”
非常狡猾的做法,他抬出了罗德的姓氏。
我但凡还想在贺瑞斯待下去的话,就必须给罗德一个面子。
“不知道我是否有幸与你共进晚餐?”
在乔·波西愤恨的目光下,这位花花公子完成了当面劈腿的壮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