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晓羽睁开眼睛，眼前片漆黑，耳边却持续不断轻轻轰鸣以及窸窸窣窣声响。他伸手摸了摸脸，发现自己好像带着眼罩，于把眼罩推到头顶。他发现自己坐在飞机里，于呆愣了好会儿。啊，啊，他在飞往美国华盛顿飞机上。

        他似乎做了个梦，梦里全过去事，大概他急着想见郑向哲，在飞机上又睡得不安稳，所以才断断续续不停做梦。

        飞机已经快要进入华盛顿区域，杨晓羽趴在桌板上认认真真填写入境表格。他十分忐忑，因为他要自己个人办理海关入境手续，也因为他天应该就能见到郑向哲了。

        飞机降落在杜勒斯机场，这里和杨晓羽想象不样，他以为美国首都机场应该和北京机场第三航站楼样雄伟，结果就个国内二线城市水平。

        杨晓羽排了很很队，又回答了海关秃顶大叔很多问题，终于在声“Have a great day！And merry Christmas！”里拿到了盖着入境章护照。

        他拖着小小行李箱随着人群通过入境安检，因为做足了功课，所以看上去有条不紊，但实际上双大眼睛不停在看各指示牌，怕错漏了什么。

        从杜勒斯机场到佛吉尼亚大学要个多少小时，杨晓羽看着高速路两侧高大白橡树发着呆，想象着郑向哲刚来时候不也走这条路，时候郑向哲在想什么呢？

        天12月21日，杨晓羽特意问过，郑向哲后天才开始放寒假，天定在学校。他了将近1000人民币车费到了这个处处红砖墙白立建筑物学校。他没有提前跟郑向哲说他要来，但他记得郑向哲曾经说过自己在英语系专攻写作和修辞方向博士，所以路问到了社会科学学院办公楼，终于楼里个棕头发中年男人听到郑向哲名字就立刻有了反应。

        “哦，郑向哲，他刚刚监考去了，你在这附近等等，他应该还会回来，他向来得最早走得最晚，天天呆在办公室里。”棕发男人大约看到杨晓羽亚洲人相，也没多问就热热闹闹把知道都说了。

        “好，在附近等等他。”杨晓羽头。他从收拾行李开始就忐忑又焦躁，可真到了这里，又像不么着急了，反而有些近乡怯紧张愿意多等会儿。三年了，郑向哲次也没有回国，他们各自在时差12小时世界两头，虽然会视频，但郑向哲十分忙，每次都说不了多久。杨晓羽甚至害怕再见到郑向哲时，郑向哲已经忘记了当初约定。

        杨晓羽穿着厚厚黑羽绒服，拖着箱子在办公楼外围着高高石绕八字圈圈转，这里天气和北京差不多，干冷干冷，环境却安静很多，隔好会儿才能看到个进或路过人。

        杨晓羽忽然停了脚步，远处有个熟悉高大身影，他踮起脚拼命看，仿佛高么几公分就能看得更清楚些似。走近了，走近了，果然郑向哲，微卷半头发被风吹得挡住了镜片和眼睛，整个人缩在深大衣里，看起来很冷样子。杨晓羽刚想挥手喊他，却发现郑向哲身边还有个人，个个子不高女孩，棕红头发，大眼睛。杨晓羽不知道自己怎么想，忽然就躲到子后面去了，他屏住呼吸偷偷看着郑向哲和个女孩走近，然后聊着天进了办公楼。

        等郑向哲进去，杨晓羽忽然放松来，然后又陷入了自厌恶，他觉得他或许不该这么声不响跑过来。他低头，在水泥台阶边蹭着鞋底发“擦啦擦啦”声响，思考着要不要先给郑向哲打个电话再进去。

        “杨晓羽！”

        杨晓羽抬起头，看见已经脱掉大衣只穿着白衬衫和身深灰西服郑向哲站在办公楼大门外，这次杨晓羽看到了郑向哲眼睛，依旧双温柔水润眼睛，满惊讶看着他。

        “郑向哲......”杨晓羽想象过很多次再见到郑向哲画面，他以为自己会扑过去，可实际上却没有，反而站住了没动，只低低喊了声。

        “你直在外面？”郑向哲边说边快步走过来，似乎要伸手拉他，可只手又半路转了方向轻轻拍在他背上，“怎么在外面等......这么冷......”

        杨晓羽忽然觉得很尴尬，喃喃说道：“就想等你，他们说你去监考了......”

        气氛果然怪怪，杨晓羽想，他如此高兴见到郑向哲，却不知道该用什么样表去看这个他日思夜想人。

        郑向哲带着他回到办公室和个叫Michelle蓝眼睛姑娘打了招呼，然后带着他去了办公楼旁边星克。杨晓羽能看郑向哲很紧张，不停扶眼镜。

        “你......怎么过来了？刚到吗？怎么不告诉，好去机场接你？”郑向哲从柜台走回来递给他个纸杯。杨晓羽尝了发现热巧克力，很甜也很，肚，整个人都暖和了起来，可杨晓羽想，郑向哲果然还拿他当小孩子，小孩子喝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