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母亲死前告诉他：“你父亲是康斯坦汀。”

        舒让感觉脑袋挨了闷棍。

        他母亲生前是个职业、专业情妇，因为皮相漂亮过头，老板都心甘情愿给她钞票，让他们维持基本生活。

        唯的弊端就是，即使在学校，舒让也得受着些“他妈是个婊”之类的言蜚语。

        过舒让对这点太在意，他母亲懂得压榨身上切价值，他也继承这功利个，而且更冷酷，压没有共情心理。

        母亲老是看着他叹气，“虽然你得像我，但脾气像你父亲，而且，我看你以后比他还要残酷些。”

        舒让就会剥离脸上优等生、温文尔雅的伪装，毫客气：“你告诉我父亲是谁，我替你报复他。”

        母亲又叹了好几气，语重心：“你好好念书，以后正经工作，要跟三扯在起。”

        舒让问：“你觉得什么叫三。”

        母亲迟疑了，她斟酌用词，小心翼翼：“就是……康斯坦汀样的人。”

        时候舒让对于康斯坦汀的印象，仅停在他十岁时贸然闯进家客的男人，随后就成了占用他母亲身的期客，手阔绰到离谱，让他们母的生活level提升到中产水平。

        舒让虽然没法共情，但对待母亲还是独无，甚至挺尊敬她，他的礼仪风度都是跟母亲学的，即使母亲是个婊，她的小姐身叫她婊也婊得“贵”，男人喜欢这。

        至于她往年承受的风言风语、人格侮辱、甚至光彩的殴打，全托十六年前搞她肚，顺带抛弃她的男人所赐。

        直到舒让十岁，康斯坦汀来了，让他妈全心全意成了他的情妇，给他们优渥生活，这个情况才开始改观。

        舒让还有点感激康斯坦汀，稍微对他礼节示好，要说多感恩德，是可能的，康斯坦汀乐意给他们钱，你嫖我卖的，谁都光彩。

        等毕业了，他走他的阳关，康斯坦汀搞他的黑手党，互干涉，舒让会找个叫他母亲称心如意的工作，随便娶妻生。

        可惜人生是可能被规划的，舒让前脚规划好，后脚母亲患上血癌，两天就合眼，还给他说：“你爸爸是康斯坦汀。”

        舒让冷眼旁观了十六年，这回第次置身事内，感到离的愤怒。

        他母亲怀着他被家里人扫地门，而康斯坦汀也像踹臭鱼烂虾样踹掉她，康斯坦汀整整欠他们十六年，是等到他十岁的时候，才救世主似的洋洋得意地找上门，然后——让他妈了他的情妇？？

        舒让知康斯坦汀直有个华人街帮派的老婆，把生意都揽给她丈夫，叫康斯坦汀边赚钱边情妇成群，潇洒极了。

        他避得老，直到天，只有舒让条漏网之鱼。

        舒让还知，康斯坦汀唯光明正、生惯养的儿，是个叫霖的蠢货，即使舒让掺和帮派，也耳闻蠢货的“鼎鼎名”。

        凭什么蠢货们可以光彩照人地活着，他母亲却要烂在泥里无人问津？康斯坦汀逼她成了婊，逼自己生来就成了野，他能这么简单地放过他们，至少，也要给他们点教训。

        舒让把理智甩开，只想报复发泄，他拿了他母亲遗留的手枪，是哪个男人礼物送给她的，舒让没使过这东西，但他抓起来，连眉毛都，手只要抬起来，就可以进行击，心理素质强到正常。

        舒让确实是个聪明的家伙，他想干的事，就没成过，他想找到康斯坦汀，就在康斯坦汀最去的饭店守株待兔，伪装得比上人还上，在里面点违和，每天点个杜松酒，看起来就是个忧郁的富家弟，好些女人知羞耻地搭讪这个小她们轮的美少年。

        舒让像南极冻了百万年的冰块，他以前还是会着面具说客话，现在情况特殊，他死了妈，没心情应付别人。

        这天周末，康斯坦汀终于来了，前呼后拥的，春光满面的，还揽着他的“独”，小康斯坦汀。

        小康斯坦汀臭着脸，嫌弃这饭店装潢落伍，格调低端，被他爸爸拖着才勉强进来，显然是被迫放手头的事进来陪饭局的。

        舒让看着他张叽叽歪歪、得错、却副拽到天上的脸，愈发嫌恶这个蠢货。

        他计算着，用什么巧夺天工的角度手法，能用颗弹钻开枚太阳穴。

        池霖从没经历过这样的疼痛，简直把他灵魂撕扯成了片片，他感觉自己堕进黑暗，前方又闪烁光点，他的身已经完全失重，寻着光点的方向上浮，温的光线包裹住他，瓦解了痛苦，像脱胎换骨，像重生。

        他再恢复意识，这里再是他闭眼前的亮堂堂得像天堂似的产房，觥筹交错，金碧辉煌，周遭都是陌生的人。

        有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来，但这声音比病床上把拉锯似的嗓雄厚得多，中气十足，气势也输，是有权势的中年人会发的声音。

        池霖看过去，看到了个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