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汐澜见时间已拖得太久,心里十分忐忑不安,便用了昆仑派弟子联系的独门密招幻影术,千里追踪冼灵月而来。
虽是幻影,但那幻影脸上的表情和身段,与鱼汐澜真人绝无有二,仿佛真人亲临现场一般。冼灵月不敢不敬。正欲上前朝鱼汐澜的身影跪拜时,不由想起雷殇洬晕死在这,生怕鱼汐澜发现,不由将榻上的被褥随手一拉,将雷殇洬整个盖了住,这才下榻给鱼汐澜请安。
“徒儿拜见师父!”冼灵月对着鱼汐澜的虚影俯身。
鱼汐澜颔首点头,飘浮在半空中,围着冼灵月转了一圈,忽然神色一沉,道:“灵月,为师见你眉心生黑,身上居然还有股妖气,这是怎么回事?”
冼灵月被鱼汐澜瞧得心里直嗑噔,水眸一颤,暗自大骂雷殇洬不是人。不但玷污了她的清白,还给她下了妖术,真是可恶至极!
冼灵月一个念头未完,鱼汐澜早已洞悉一切。
“告诉为师,雷殇洬那妖孽究竟对你做了什么?”
“没……没有!师父多心了,瞧,徒儿这不是好好的么!”冼灵月赶紧抽回思绪,挤出一丝笑容,原地转个身让鱼汐澜瞧,想让她放心。
“没有就好!之前为师见你脸上起着潮红,担心你中了雷殇洬的妖术,如今看来,是为师多心了!”
鱼汐澜再次瞅了一眼冼灵月,继而叹了口气,阖目沉思起。
不知灵月为何甘冒欺师之罪,替那妖孽隐瞒?他们之间难道发生过什么?难道是……
鱼汐澜不敢再往下想,幽幽地又睁开眼。
冼灵月怕时辰拖久,会被鱼汐澜发现雷殇洬藏身在这,不由讪讪笑道:“师父啊,徒儿真没事,之前,是因为觉得累了,便在此休息了会,不想这一觉睡下,居然有些时辰,害师父担心,徒儿真是不该!徒儿下次绝不再犯这种错误!”
冼灵月眸光溜溜,见鱼汐澜表面平静,又接着道:“那个,徒儿刚起床,这衣衫不整的,也不能立即赶去见师父。还请师父再稍等一会,待徒儿梳理一番后就去跟师父会和!”
鱼汐澜脸上平静如水,瞧了眼冼灵月,见她两眼扑闪不停,小嘴嘟起,一脸撒娇讨好自己样。不觉摇了摇头。心道:灵月啊,你可是为师一手带大的,你心里在想什么,为师岂能不知!你不觉这些借口太牵强了么!
接着眸光一转,落在那隆起的被褥上。
妖孽今日算你走远,看在灵月的份上,本座今日再放你一马!
“如此,为师就在龙宫大门等你!”鱼汐澜自小宠惯了冼灵月,被冼灵月一哄,当真软了心。
“那徒儿恭送师父!师父您慢走!”
冼灵月垂下头,形式地朝鱼汐澜的幻影又伏伏身,见那幻影又缩成一道蓝光后,划过天空远去后,她这才将提起的心放下。
“究竟是何方妖孽,为何师父追着他不放!刚才若非自己机灵,这人岂能逃得过师父的法眼!”冼灵月自言自语地步回床榻边,一把将被褥掀起。
只见被褥里早已空荡荡,只留几条大小不一的皱痕,证明刚刚这被褥之下确实躺着个人。
冼灵月不敢置信,这眨眼间,雷殇洬居然凭空消失了。
她用手抚了抚那床单上的皱痕,见上面余温还在,料想雷殇洬定是走得不远。
“要走也要跟人家说声嘛,害人家冒着欺师之名,为你开脱!”冼灵月愤愤不平,嘟嘴道。
话刚出口,一道红光闪现,雷殇洬捂着胸口赫然出现。
“还好那老道姑识相得走了,若不然以为夫现在的状况,今日定是难逃一劫!”
“闭嘴,不要侮辱我师父!她可是昆仑派的掌门人,岂是你这小小妖孽能私下评论的!”冼灵月双手叉腰,对着雷殇洬不服气地嗲嘴道。
冼灵月双手叉腰,对着雷殇洬不服气地嗲嘴,让他尽快闭嘴。
“小小妖孽?”雷殇洬眸光一沉,玩味似的反问起自己。
这个称呼让他有点哭笑不得。想他美美蛇王,纵横三界有几百年。无论仙道、魔道还是人道众生,都敬让他三分,还从没人敢在他背后说三道四,更别说是将他说成是个“小小妖孽”,而且还是当着面的,实在有辱他蛇王的英明。
“女人别玩火!为夫的耐心是有限的!”雷殇洬压住心里的怒气,手指捏得直响,瞅着冼灵月那翕开喋咻不停的小红唇,恨不得冲上去狠狠咬她一顿,让她尝尝说错话的后果。
然而理智告诉他,千万别冲动,这女人这会是不能招惹的,道不定会炸毛。想她也是无心,这不,刚刚还冒着欺师之名,为自己开脱着。只是这女人自见面后,倒跟以前不太一样。瞧她望自己的眼神,天真犹在,却多了几分无端的生疏和排斥。莫非这女人是将以前的事忘了?
想到这,雷殇洬心中涌起一股悲楚。
素指一松,对着冼灵月又道:“如此看来你真是忘了!”
“忘了什么?”冼灵月睁着两只秋水般的水眸追问道。
雷殇洬撇撇嘴,继续道:“你可知我是谁?”
“你是……?”对喔,这人名叫什么来着,刚才师父好像唤他“雷殇洬”。
冼灵月一阵冥思苦想后,豁然水眸一亮,脱口而出。
“你是妖孽雷殇洬!”
雷殇洬脸色一沉,一脸的黑线,显然这个称呼让他很生气。
“夫人可唤我殇洬或者夫君,那妖孽两字休得再出口!”雷殇洬拉着脸,带着警告的口吻道。
“殇洬倒还好叫出口些,至于这夫君二字,我怎唤得出口。你我毕竟还未成婚,虽然……,但我猜想,你也不是太计较这种事的人,总之吃亏得是我,又不是你。你不说,我不说,这事没人知道,咱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哈!”
冼灵月滔滔不绝,叨絮了一番。话毕朝雷殇洬眨眨眼,只见某人僵直在那,脸色铁青,两团火在眼眶中跳闪不停,直直地瞪着自己。
“我……说错了吗?”冼灵月见势转过头,努努嘴怯怯道。
不知好歹的女人!枉本座耗费法力和体力替你解毒,原来你竟是这般绝情。好,很好!冼灵月既然不理情,那本座也绝不会再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