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川跟着白述起进到地祭坛,当然会天真地以为白述只是把祭坛当成个打斗之地。曾经在他还是白述之时,最痛恨的便是族人瞒着他献祭,他曾经为此杀了乐大公子,引得乐家叛变举族在北门伏击。
容紫与他们的个儿子被杀也是为了献祭,着他们血脉的位小王子成了神柱,要说这世上最讨厌献祭的人是谁,非白述莫属。
可是这个人却重启了祭坛,他语带讽刺地说,"白述,堕落了。"
白述脸严肃犹如寒冬料峭,对潇川的话为所动。他这万年靠着自己步脚印地走来,他想要什麽,自己的心里有数,怎麽可能因为旁人言两语挑拨了分寸。
他想遵照天既定的路走,想历劫成神,他想成为的是天。否则他何必忍受所有的孤寂痛苦,在极端严厉的恶劣条件淬炼身成为轮回的轮。
他从万年前开始布局,所有的人包括天皆以为他心胸狭小睚眦必报,所以将容奎攒在手心玩弄。他要报仇有数百万方法,何以独独让容奎成为天帝?
只有让容奎成为天帝才能破坏天,这是容奎欠他的,所以只能成为他手的棋子为他卖力赎罪。
每当容奎安於享乐,他便降灾难让容奎跳脚想尽办法处钻营,容奎既狠又毒,这个真小人实在太好用,他浑以为自己越来越强大,有天能跟自己叫板,却没想过为何自己要放任他强大?
只有他强大了,对於天的杀伤力才会越强,这与他的目的谋而合。
他的目标从头到尾都是天,修成轮回轮也是为了取代天,当他可以操控所有人的轮回,他便能逐步取代天。
谁料天设陷阱让他回了万年前,等着他杀容奎让他历劫失败。白述遇上这个时空温柔多的容紫,内心化少,决定为他们除去容奎。
然而杀了容奎却代表他们接踵而来恶运即将瓦解,或许过让容紫多了些欢笑时光。
他在乎自己是否能够成神,於是了,他怕容紫太难过,原想将容奎得死伪装成少年意气行事慎被殴打至死,却连连失手。
他只好趁夜外,自己动手。没料到因而误杀了化作白猫跟随在他身边的容紫,再加上潇川搅局,让原本可以控制的局面再失控。
"潇川,太自负。我既然存着杀容奎之心,便想渡劫成神,我启用祭坛有什麽奇怪,谁说献祭的定是活人少女?"
白述逐渐拿回身的主导权,他将金弓化作利刃剑刺穿自己的心脏。祭坛因为沾染他的神血符文断发亮,霎时炸破了这个祭坛。
是的,他原本正是如此打算,为容紫杀容奎,然後献祭自己,破天这个永远无法破的局。
谁说杀容奎他便能成神呢?万年前如此,万年後如此,世间是充满谎言,还有乎是伪善的人,张断开合循循善诱的嘴,以为自己能够指山河,其实过是沦为天的爪牙。
天果真好算计,竟能使潇川自他的内醒来,又令潇川指了条送死的路给容紫。
又如何呢?他化作春风化作雨,他献祭了自己与这个世界同在,他能滋润容紫受损的魂魄,永永远远陪伴在她的身边。
这个祭坛崩塌之後,其威力之猛贯穿了整整万年的时差,万年後延冰他们所在的祭坛亦崩塌,有股外力解放了他们,令他们自神柱里弹。他带着弟弟们到了千年寒潭旁的小土堆,次叩拜之後,人纷纷飘土堆之,用自身多年的修为修补母亲破碎的灵魂。
忽来阵绵绵细雨,温滋润断地浸润小土堆,彷佛个男人张开的大手,将小土堆里个人紧紧拥抱。
昔日白述还未被困寒潭,已有了这个小土堆,墓碑之上仅写了爱妻之墓,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白述被困寒潭,每每目光幽深地望着小土堆,彷佛里面住了个他很熟悉的人。小鸟叼来莲子於寒潭畔,路过了这个小土堆,突然间小鸟落了泪,清脆悦耳的啁啾声成了凄凉至极的哀鸣声,为小土堆叼来了个莲蓬,上头仅余颗莲子。
万年後的白述到了他想的,将祭坛毁去解放子,他於献祭时将自己分为,还了给潇川,然後回了万年後陪着妻子子眠於寒潭畔。
潇川取代了白述成了轮回之神,白述千辛万苦炼成的轮回轮归了他所有;彷佛之间他看到了万年前,他八轮金乌,这些功德皆归了白述。
他於混沌之想起白述,是个骄傲而刚强的男人,他把欠了他的全数归还,或许还加上了少利息。
轮回之神呐,多少人可望而可及,白述凭藉着自身的毅力与天赋达成了。
他以为自己是白述,却让白述狠狠打了脸,他用明明白白的结局告诉他,是,我是我。
潇川屈指算笑了,原来如此,白述与容紫即将转世。他们的子愿离去,或许会随着母亲转世,等待父母成年後再度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