〇二 答非所问

        阿九当然不会走，待她哭累了，又端了茶喂她。

        玉婵一边喝茶一边拿眼盯他，警惕得不行，阿九只是在她望来时歪歪脑袋，或是和她对望，一副完全不知状况的模样。

        待他转身去放茶盏，玉婵立马拿起一旁榻上的圆枕扔他，不想他背后也长了眼似的，手背到身后就接住了暗。

        玉婵气得直捶榻，他回身时又装无事发生。

        阿九挨着她坐，握住她腕子，然她细皮嫩肉的手掌侧有些红了。

        她心虚极了，手指蜷了蜷，撇开脑袋：做、做什

        他瞥她一眼，将她手抬起，垂眼往她手上呼气，双颊鼓起，双嘟着，一副十足稚子模样。

        他记性好，知她细皮嫩肉经不得磋磨，还记得给她呼呼。

        她觉得手的，一直到心，忍不住转回脑袋瞧他。他眉眼舒展，低垂的眼睫在眼打了一片影，一副十足温驯的样子，任谁也看不他是才在榻上对她使坏的人。

        玉婵挣了挣手让他放开，他这回倒听话了，耷拉着眼一副听候发落的凄惨模样。

        这形容也是玉婵擅揣测的，实际上阿九和惯常一般无甚表情。

        玉婵见他乖巧坐着，终于想起正事，拍两手一拍：对了

        阿九听到话，抬眼看她，她也看他，抬了抬，一脸得意道：你是不是了东西？

        他未反应过来，歪了歪脑袋，左右瞧了瞧，实在想不，终于凑到她眼前，好奇望着她。

        是不是了什贴身的物件啊？玉婵见他还未反应过来，抱着手臂睨他，给了提示。

        阿九连忙将手伸进衣襟，抚了抚颈子，又在处摸了摸，然了。

        他霎时就慌了，站起身，往己身上摸索，无。见玉婵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他竟生起气来，盯着她的眼神似幽怨，似愤恨。

        他抿着偏偏不张。

        玉婵蹙了蹙眉，不明白他又是闹哪一，使唤他去拿梳妆盒：喏，就是那铜镜边上的方盒子。

        阿九盯着她打开盒子，取那布料泛白的旧香，在他眼前晃了晃，他伸手要夺，偏她捏得紧，又朝后躲他。

        等会，我还没问话呢。玉婵好整以暇地将香放回盒子，抬眼看他，这东西你哪来的？

        阿九不回话，只盯着她，要盯个似的，手伸着，掌心向上，是要她来。

        她拧眉，见他如此，忍不住有些生气：你作甚这样盯着我？

        他狠狠瞪她更甚，龇了龇牙，一副威胁人的气势。

        玉婵更生气了，正要骂他不知好歹，突然福至心灵，抱着盒子坐正，身子向前倾：你该不会是喜欢我吧？

        阿九瞪圆了眼，不明白她又在说什胡话。

        玉婵一脸然如此地点点头：我明白，你对我大抵是一见钟情了，实在寂寞难耐，只偷了我的香睹物思人了。

        还是平日里用不到的件，不会被她觉察。

        高手啊，不愧是你，阿九！

        玉婵一脸欣地看着他，莫名又慈起来：没关系，你就继续喜欢我吧，毕竟喜欢我的人那太受人喜也是一罪过啊。

        不想话未说完，他一把就捂住她的嘴，阻止她继续说怪话，另一手夺了她怀里的盒子，轻松打开，取了香贴身放好。

        唔唔玉婵奋力扒开他的手，气急，你怎回事，就这对喜欢的人吗？

        玉婵叉腰，气势更甚，觉有了底气，态度更傲慢了。

        阿九立在一旁，只是幽幽看她一眼，抿了抿，一副不想搭理人的神色。

        玉婵认定他是羞赧于表露心意，十分大度，挥了挥手：你不好意思承认便算了，反正我也不差你一人喜欢

        惹来年更恶狠狠的瞪视。

        玉婵瑟缩了一，心里却不怕他。

        眼见天色要暗来，又他离开：我爹爹回来了，晚得去正院那用膳了，就不留你啦。

        阿九乍一听到这消息，身形僵了僵，一副被雷劈了的痴呆样。

        怎啦玉婵在他眼前挥了挥手，他才反应过来，一把捉住她的手，咬了一才放开。

        呜眼见着手掌被咬一个红印子，她欲哭无泪，换了另一只手要打他，不想又被人给躲开了。

        年身形灵活，一上窗沿，再一晃眼，又飞到院子里的梧桐树上。

        玉婵气死了，对着背影他喊道：讨厌鬼，你、你再别来找我玩了！

        阿九一顿，转头对她皱了皱鼻子，发一阵不满的低沉呼噜声。玉婵吐，朝他做了个鬼脸，再毫不留情砰地落了窗扇。

        *

        玉婵不觉得己有喜欢阿九，他还捂她嘴不承认心意，更不说清楚香的来，就觉得个被他的小秘密拒之门外。

        她也不想再给他花心思了，正巧如意来喊她，便换了身衣裳去到主院用膳。

        不想左脚才进了堂屋，主位上的柳芷清就开了：皎皎，怎就你一个？

        ？怎回事，难道我爹娘还有其他孩子？

        那日去清泉寺回来救了你的那小子呢？沈均接过话。

        ！玉婵吓得站不住脚，扶住门槛稳住身子，怀疑是不是个耳朵了问题。

        她怎也没想到什都逃不过这对夫妻的眼。

        柳芷清只有她一个孩子，如何不在意她，当日回来就细细问过侍卫李有，知是被一江湖年救了，才有惊无险。柳芷清知他年纪甚小，来去由，便不强招他来道谢，只嘱咐如意平日里好好待客。

        待沈均回来，便将一切又转述给家郎君。

        是以二人有如此问话。

        玉婵心里紧张，说不话，但见夫妻二人面上平静，一颗心又落回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