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爱的初体验——
“司墨,不要……”端木西突然间浑身僵直,满脸无措的她死死的握住他的手臂,指甲几乎已陷入他的肉里去了!
“小西,放松一点……”感觉到她的紧张,司墨在她耳边轻声诱哄着。
“司墨,我怕疼!”端木西一边轻喘着,忍受着他带来的难耐与渴望,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看着她的紧张与不安,他满头大汗却仍然控制着节奏,俯身在他耳畔柔柔的说着:“小西,放松,我保证,不会疼的,乖,放松一点……”
在他轻声的诱哄中,她轻轻的松开自己紧紧抓住他的手,慢慢的放松下来,在他的引导下,她的身体渐渐的柔软下来,似乎已经准备好迎接他的来到……
“啊——”端木西咬紧住下唇也无法抑制的叫声从唇间逸出。自司墨额间滴下的汗珠在她的脸上晕开,似在告诉她,他已经同她一样无法忍耐、也不想忍耐……
此刻的她只觉得自己像一叶在大海中飘浮的小舟,一直飘摇着,无法靠岸,只得紧紧的抓着他,才不至于被他所带来的狂潮所淹没……
夜,是如此迷人,女人的轻吟声与男人的低吼声交织成这夏夜里最动听的乐曲……
半夜,从房间里传出一身怒吼,刚刚结束的战火似乎马上又要点燃。
原来是端木西,她正翻身骑在他的身上,向他大声吼叫着:“司墨,你丫的说不疼的,为何我不仅那里疼,连全身都要散架了似的!”
只见他轻轻环住她的腰,躺在那儿懒懒的对她说道:“原来是真的疼啊!那让我们再来一次吧,他们说第二次就不疼了!”
端木西俯下身嘲着他的嘴狠狠咬了一口,恨恨的说道:“休想!”
司墨却邪邪的道道:“小西,你不让我来,是准备自己来吗?你在上面我也喜欢!”
端木西这才发现自己骑在他身上的姿式有多暧昧,全身的血液倾刻间全涌上了大脑:“我,我……”
司墨却一把将她紧紧按在自己的身上,双手紧紧地扣住她,让两人再一次完美的契合在一起……
端木西不曾想到过,一向看起来内敛而自制的司墨,今夜却是如此的疯狂,他大力的翻身压过她,在她的身体上时而温柔缱绻,时而狂野驰骋,一波又一波的浪潮如潮水般涌来,将她一次次淹没,直到天明……
当她不知道是第几次睡着,又第几次醒来的时候,他还在她的身体里,低吼的声音充斥在房间的每个角落……
“司墨,你怎么……”
“小西,睡吧……”
终于,他安静了下来;终于,可以安稳的睡着了,他应该不会再吵醒她了吧!
“老婆起床了,该去外婆家了!”端木西还是被司墨吵醒了,一向自制的她,却也第一次赖起床来:“司墨,让我再睡会儿!好困哦!”
司墨看着她累极的样子,知道自己昨天需索过度了:她的第一次,难免会有些不适的!可抱着那么迷人的她,自己就算想克制,身体却是不由自主的啊!
当下,司墨决定让她睡着,自己把她整理好了打包出去。
当端木西昏昏沉沉的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去往南村的高速公路上了!醒来的时候,正躺在司墨的腿上,当她发现自己的双手紧紧的抱着他的大腿时,不由得惊叫起来,迅速的低头看看自己身上:还好,是穿戴整齐的。身上也还算是清爽,没有昨晚完事后**、粘粘的感觉。
“醒了?”司墨伸手揉揉她睡得粉红的小脸,轻笑道。
端木西揉揉眼睛,撑起身体,迷糊的问道:“这是哪儿?”
司墨用旷泉水打湿了毛巾给她擦了一下脸,边说道:“去南村的路上,还有半小时就到了!”
端木西呆呆的看着他,呐呐的问道:“这么快?我……”说着又低头看了自己一眼。
司墨点点头:“我帮你简单冲洗了一下,怕把你弄醒了,就没用沐浴露!衣服是我帮你穿的!”说完,又凑在她的耳边暧昧的说道:“主要是我怕用沐浴露帮你洗的话,我的手会粘在你身上下不来的!”
端木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想起两人昨夜的亲密,想起他今晨的疯狂,感觉到自己浑身疼痛和酸软无力的双腿,忙收回目光,不敢再看他。
司墨痴痴地看着她害羞的样子,温柔的说道:“靠在我身上再休息会儿吧,昨天晚上把你累坏了!”
端木西一听,立刻抬起头瞪着他,蛮横的说道:“不许再提昨天!”
司墨一把揽过她,呵呵的笑起来:“好好好,你说不提就不提!”
端木西这才软软的靠进他的怀里,心里一直纳闷着:“为什么他不累自己却累成这样呢?可一直都是他在动呀!”想着,不自觉的就问出了口:“为什么你不累?”
司墨揪揪她的小脸,坏坏的说道:“动的那个人就不累,不信你今晚试试!”
端木西瞪着他半晌,才说道:“信你才怪!”
司墨不禁又哈哈大笑起来!
半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当车子来到南村时,这里的场地全部已经布置好了,是李美京请的礼仪公司过来弄的!
端木西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从车上走下来的时候,看见院子里遍布的花和屋前屋后喜庆的氛围,心里对李美京的印象也有了些许的改观。
院子里,老司令和苏爷爷正对外婆说着什么,只见外婆沉着一张脸,伸长了脖子一直往院子外面张望着。一看见端木西下车,顾不上年迈,便一把推开老司令和苏爷爷,急急往这边走来。
“外婆,你慢点儿!”小西见状忙走上前去搀扶外婆,却无奈双腿无力的一软,差点儿跌倒在地。还是司墨眼疾手快,忙伸手接住了她,低声在她耳边说道:“靠着车子别动,我去!”
说完迈开长腿三步并做两步走过去扶过外婆。
“墨墨,小西怎么样了?听说昨天婚礼上她中了一枪?”外婆抓住司墨的手,着急的问道。
虽然小西从小就打架,没有哪一天回来身上不带着伤的,可那都是些小伤,和这枪伤相比可完全不是一回事儿呀!现在不是和平年代吗,怎么还会有人随便开枪呢?
自己曾从那些枪淋弹雨中走过来,看见过自己的父亲和那些疯狂的军官用枪杀死过无数的人,老人对枪的恐惧已深深植入心里!
她的小西怎么就受了枪伤呢?
看着端木西浑身无力的靠在车上,刚才跑过来的时候还差点儿摔了跤,外婆一向平静的脸上,露出焦急与不安,紧紧抓着司墨的手,颤巍巍的向端木西跑过去。
“外婆,您慢点儿!她的伤已经不碍事儿了!”司墨边报告着伤情,边扶着外婆疾步往端木西那边走去。
端木西靠着车好一会儿,终于觉得有了点儿力气,这才向外婆疾步走去:“外婆,别着急,我没事儿!你看,小伤呢!比那次和虎子打架轻多了!”说着便将手腕伸到了外婆面前。
外婆拉着小西,仔细的瞧着那包着纱布的伤口没有她想象中的狰狞与血红,这才略略放下心来。
抬头看到了她脖上布满的深深浅浅的吻痕,虽打了粉仍未完全遮住;还有她的眼光在看人时已不再若往日的凌厉冰冷,柔软的目光也有了小女人的娇羞之态,当下不禁长长叹了口气,心疼的话硬是忍住了没有说出口。
她的小孙女儿长大了,嫁人了,也该由别人来管了呀!
却仍忍不住唠叨了一句:“这枪伤和打架的哪儿能比,就会哄外婆!你呀,从小就不让外婆省心!现在我也管不了你了,以后就让墨墨操心去!”
“外婆,真的没事儿,有事儿我今天哪儿还能来呀!”看见从不流泪的外婆眼角微微的湿润,端木西不禁有些慌了,急急的说道:“外婆,你别哭呀!你以前不是担心我嫁不出去吗,你看现在我不顺顺利利的嫁出去了?以后可别为我担心了!你看你看,真的没事儿!你要是不信,我拆开给你看!”端木西作势就要打开缠着的纱布。
吓得外婆和司墨忙拦住了她:“都说长大了呢,还这么莽撞!这伤口是能随便拆的?”
“唉,墨墨呀,以后你就多操点儿心啊,我老太婆是管不了了!”外婆把端木西的手交到司墨的手里,叹息着说到。
“外婆,你放心,我管不了她的时候,就来找您!我看只有您能管得了她了!”司墨安慰着外婆的心疼与落寞,这是她一手带大,操二十几年心的外孙女儿呀!
外婆看着俊朗又懂事的司墨,欣慰的点点头。这个墨墨她打小看着就喜欢,虽说心思深沉了些,但好在对小西用心啊!
再看看娇俏的站在司墨的身边的小西,这个她既当女儿又当孙女儿带大的孩子,终于长大了、要嫁人了,各种的心酸、开心与不舍,齐齐涌上了心头。
南村的婚礼,简单而隆重。
小西穿着和服巧笑嫣然,美目盼兮的样子,让三个老人不由得想起了他们初相遇的时候。
老司令和老苏想起了年轻时候的美子,想起了在死人堆里找他们时那个一脸是血却仍然美丽绝伦的美子。
一时间,三个老人竟然相顾无言起来——曾经的出生入死、曾经的爱恨纠葛、曾经的恩怨情仇似乎又清晰了起来。
从相遇,到现在,半个世纪过去了,他们几个活着的、死了的、今天又相聚在这里,人生的一次偶遇改变了他们几个一生的命运,让他们这几十年来紧紧的联系在一起。
晚风徐徐的吹来,热闹过后的安静,让大家一时之间思绪万千,静谧之中,只听得见相互之间的呼息声和树上的知了一声一声。
“爷爷,苏爷爷、外婆,我拉首曲子给你们听吧!”晚风吹拂,月下树影摇动,佐以清扬的琴声,当是眼下最惬意的事情。
“我来吧,你的手腕不能用力。”司墨把她按在靠椅上,去车上拿过小提琴,在月色下,他拉起了那首古老的《茉莉花》,悠扬的琴声将他们又拉回了那些古老的年代,还有那个年代的瑰色往事。
“墨墨,拉首《樱花》给外婆听一下。”外婆轻声说道。
“恩。”司墨调了调琴弦,拉起这首日本民歌。
“樱花啊,樱花啊,暮春三月天空里……”外婆和着琴声哼唱起来,那旋律特别的优美,却被外婆哼出另一种伤感来。
“美子,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在中国的时间比日本还长,你现在已经是一个地道的中国老太婆了!”老司令看外婆眼底的泪意,轻声劝道。
“可我的血液里流淌的,却还是日本的血,这是怎么也改变不了的啊!”外婆低声轻语道。
一曲《樱花》,老司令的一声‘美子’,让她的思绪又回到了那战火纷飞,却也无怨无悔的岁月……
——第二节战火往事——
端木美子是随着做为日军最杰出的将军的父亲,来到中国督战的。
日本投降后,日本军队陆续撤回了日本,而端木尹一作为受降国的主要军官,留到了最后一批。
“美子,快收拾好行李,我们明天就回国了!”作为端木尹一的独生女,端木美子跟着父亲来到了中国,也看到这场残酷的战争给中国人民带来的重创与伤害。
在中国的这两年,她瞒着父亲救了一些被害的中国人,不过她从来不敢和父亲说,心里也一直害怕着这件事情会被发现——日本与中国是敌国,她的这种做法是叛国,被人知道了是要被杀头的!
她怕,她很害怕,可她只想多救一些中国人,为父亲减少一些罪孽。
现在日本战败了,父亲代表日本参加了受降仪式,端木美子的心里,说不清是一种什么滋味。一方面欣喜着战争终于结束了,另一方面作为侵略的战败国的国民,却又感到深深的耻辱。
“不管怎么样,这一切,终于要结束了,明天就要回国了,自此以后将远离这些罪恶与死亡!”端木美子的心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放松。
“报告团长,还有一批被俘的东北军秘密关押在地下室,要放了吗?”随团撤离的一个军官跑过来报告着。
“全部毙掉,丢到乱坟岗去!”端木尹一惨忍的下着命令。
端木美子吓呆了,待她回过神来的时候,父亲已经随那军官出去了。
她定了定心神,连忙偷偷的跟在了父亲的身后,去了地下室:那里还有三十多个俘虏,他们都知道了日本战败撤军的消息,所以他们也知道自己的死期就在这几天了,凶狠残忍而没有人性的日本军怎么可能放过他们呢!他们会趁着撤退的时候将他们的残忍发挥到极致!
悄悄的站在门外,端木美子看到了这些军人的镇定与平和的神情,他们一点儿也不为即将来到的死亡而感到恐惧,相反有一种轻松之感。
而其中有两个人更是在端木尹一面前谈笑风生:“喂,鬼子,要走了吧!用老子们的鲜血给你们送行,也不错呀!”
“哈哈,你们回去也不过是死路一条,应该是剖腹以谢你们那狗日的天皇了吧,哈哈哈!”那视死如归和豪迈的声音,敲打着端木美子的心:他们是生得光荣,死得伟大的,而自己的父亲呢?自己要救多少人才能赎了他的罪!
父亲回去就真的会死吗?如果不回去,在中国也没有活路呀!在端木美子混乱的思绪中,端木尹一就像疯了一样,和那个同来的士兵挥起军刀就是一阵乱砍,一时间鲜血飞溅、血肉横飞,端木美子默默的流着泪,紧捂住自己嘴,生怕自己哭出声来。
那个同来的士兵被反抗的人给砍死了,端木尹一浑身是血的出来了,大声叫来人,把这些尸体偷偷运到了乱坟岗。
端木美子慌乱的跟到了乱坟岗,静静地躲在一边,等那些人扬长而去后,她迅速地擦干了眼泪,警觉的往四周看了看,这才往刚才丢尸体的地方走去,她记得,是三十二个,一定还有人会没死的!
她一具尸体一具尸体的翻找着,一个一个的试探着还有没有气息;每找到一个还有一点气息的,她就把的身体翻转过来,帮他包扎好伤口,然后再去找下一个!
就这样,三十二个,全部看了一遍,救回了六个,而当她混身是血的把六个人全部搬到旁边的废弃旧屋时,又死了两个,最后就只剩下了四个。
他们就是:司玉、秦军、丁海、苏云。
端木美子知道,如果她把他们丢弃在这里,他们明天就会死掉!而如果她把他们交给当地的居民,她自己马上就会被人给杀死掉!
所以,她留在了那里,从死人身上扒下了一身衣服,换下了身上那刺眼的和服。
第二天混在人群中听消息时,知道日本最后一批受降军官也撤离了,她便知道父亲已经走了!她从此以后便可能永远也回不了祖国了。而中国,可有她的立足之地?
回到小屋的时候,她哭了整整一天。那个叫司玉的男人也劝了她一整天,他说:战争是两个国家之间的事情,和中国人有仇的是日本政府和那些丧心病狂的日本军人,像你这样有爱心的普通日本人,也是中国人民的朋友!
她知道自己不是!自己就是那丧心病狂的日本军人的女儿!
可她不敢说!她知道要活下来,就一个字也不能说!他们恨日本人,只要沾上日本的字眼,都会被他们马上撕成碎片的!
她擦干了眼泪,对他们说道:“我已不可能再回日本,从此以后,我就是一个普通的中国女子,你们能帮我守住这个秘密吗?我信你们,可是我信不过别人!”
四个男子沉重的点了点头!对于这个把他们从死人堆里救出来的女子,他们的感情是复杂的,但更多的是感激和感动!
她要冒着多大的危险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啊!而现在,她却是连自己的国家都回不去了!自此后,这个女子的生命,便与他们四个连在了一起,成为了他们四个人的责任!
后来,内战爆发了,而身体已经恢复的四个东北汉子,自是不能坐视。他们把端木美子送到了南村,让她在这里等他们回来。
她说:我拼了命、丢了家、弃了国救了你们,你们一定要好好的活着,不许随便就死了!
他们说:不论他们在哪里、不论什么时候,他们每年都会给她送信过来报平安!就算他们牺牲了,也会托人把骨灰送过来——他们的命是她救的,是生是死都会告诉她!
在他们走的前一个晚上,她把自己交给了司玉,这个中国的东北男人!她说:我在中国没有一个亲人,如果你回不来,我给你留下一个后代,给自己一个亲人!
他说:“美子,我一定会活着回来,你一定等我!”
后来,果然,不论他们在哪里,每年,都会有人送信过来,告诉她他们还活着,请安心的等着他们回来!
再后来,她在南村生了一个女儿,就是她和司玉的女儿,司雨!
由于每年都有不同的男人来她家,而她又有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儿,而她家里从来就没有一个固定的男人,所以在南村里,她曾经是军妓的名声就这样传开了!
可是,她不介意,看惯生死的人,哪里还在乎这些身外之事呢!她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安静的抚养女儿,等着那四个男人每年报平安的消息!
再后来,送信来的人来了,还带来了一坛骨灰,那是秦军的!
她颤抖着双手,接过秦军的骨灰,对送信的人说:“等他们的人又多了一个,告诉他们三个一定一定要平安!”
那天,她对着秦军的骨灰哭了一夜,为剩下的三个人担心了一夜!
战争,可恶的战争,究竟要死多少人才会结束呢?
终于,盼到战争结束了,那三个人还好好的活着,战争一结束,司玉就先苏云和丁海一步赶到了南村。
他抱着她和他们的女儿,亲了又亲,激动地对她说:“新中国就要成立了,等开国大典以后,我就来接你和女儿去北京!”
而她却轻轻的推开他,淡淡地说着:“我不去北京,我是日本人!”
他义正严辞的告诉她:“并不是所有的日本人都是中国人的敌人,像你这样的日本人,是中国人民的朋友!”
她定定的看着他,颤抖着说道:“我是日本军官端木尹一的女儿。”
他一下子呆住了,愤怒了,放下怀里的女儿,绝望的对她喊道:“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端木尹一,还有你,都该死!”
他高高举起了手,终是没舍得打下来,却转头而去,再也没有回来。
小女孩在后面哭喊着:“爸爸,回来!爸爸,回来!”
而她,看着他愤怒离去的背影,她哭了,可她不后悔:她是日本人,是中国人了的罪人!他是中国人,是中国的开国将军!他们不可能在一起!他们谁都过不了自己心里这道坎!
开国大典以后,丁海和苏云一身戎装,荣耀而来,远远的,他们向她跑来:“美子,我们来接你了!司玉在北京军区等你!”
“丁海,苏云,我这一生都不会去北京的!看着你们都好好的活着,我就满足了!”是的,看着他们都好好的活着,她就满足了。所以,她让他们走了,她一个人带着女儿,留在了南村,
从此,女儿改姓端木,叫端木雨!
开始的几年,丁海和苏云总是换着来看她,而司云一次也没来过!她知道,他恨她,他心爱的女人怎么能是那个杀人魔头的女儿呢?他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一关!
她不怪他,她太明白他们对日本人的仇恨有多深了!天知道自己做为一个日本军官的女儿为什么会爱上一个中国将军呢!真是造化弄人!
后来,丁海在那场运动中被整死了,他们这些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老兵第一次对一直为之坚持的人生信仰产生了怀疑:正义是什么、真理是什么?只有实力才是真的,有了实力才有话语权!
于是,他们开始为将来而谋划着,他们暗自纠结自己的旧部,成立了蝙蝠中队,目的就是保护自己的家人,保护那些战争年代出生入死的老兵们!
司玉和苏云一起将丁海的骨灰送到了南村,两人再见,多少爱恨情仇,尽付一笑之中!
司玉握着她的手,对她许下了承诺:“我知道你这辈子都不会去北京,等我把司羽养大了,等我们的蝙蝠中队强大了,我就来南村陪你。”
她笑了,笑容里有对过去的释怀,有对他的理解。她靠在他的怀里,淡淡的对他说:“女儿就跟着我吧,女孩儿只要平平安安的长大就好了!等她长大了愿意去北京,我就让她去找你。”
“只是这一等,又是几十年,就到了现在,不仅司羽长大了,连司墨也长大了。”苏云接过话,叹息着。
“每年接到你们平安的信息,我就能安心一整年!所以,我对人生的要求已经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只要一年听到一次你们活着的消息。”外婆淡淡的说着。
“傻孩子,哭什么呢,你看你现在都长这么大了,比外婆当年还大上几岁呢!”外婆把端木西揽在怀里,就像她小时候一样。
只是她小时候从没在外婆面前哭过,不管是爸爸走了,还是打架打输了,都不哭。而这次,她却为了当年的司玉和端木美子哭了!
“爷爷,都是你的错,你怎么能将外婆一个人丢在这里这么多年!你怎么能说外婆是你的仇人!”端木西一边哭一边控诉着老司令。
“丫头,不怪你爷爷,你爷爷都是为了我,为了等我长大,为了等我入伍、为了等我做到上将!而蝙蝠中队也初具规模了,他才真正放下心来!”司羽对小西说着,也算是帮老司令给外婆的解释。
其实,外婆哪里需要他们的解释,她对人生已经没有任何奢望,如她所说,得知她亲手救下的人还好好的活着,她便满足了!得知她心爱的男人还好好活着,心里有个角落还装着她,她便满足了!
“傻孩子,这些年,你和外婆两个人不是很好吗?”外婆轻轻拍着端木西的背,眼里满是安详和丛容。
就如同救他们的那个晚上,年轻美丽的她,也是如此的安静和丛容。
司玉和苏云轻喊了一声:“美子!”
两个人分别握住了她的两只手,那里传递出来的是他们生死之交的情谊!
李美京的脑袋还不够她消化这许多故事,只知道了眼前这个老人当年从死人堆里救出了老司令他们四个,只知道了小西是老爷子的亲孙女儿,其它的都还如云里雾里。
“美京,这些你听听就好,不要告诉别人!”司羽对李美京叮嘱着。
“恩,我知道!”李美京连连点着头。
她自然是不会说的,司羽若不是老司令的亲儿子,那他们哪会有如今的地位和风光,只要小西不和墨墨争这个嫡亲之位,打死她也不会说出去的。
司羽对她倒是挺了解的,并没有过多的叮嘱。
不过,这件事倒也让她完全接纳了端木西,这才是正主儿,那身家背景可不是苏曼那丫头可以比的呀!
司羽看看老司令,又看看苏云,轻声问道:“爸,苏伯,你们这次真的不回去了?”
两个老人相视一笑,大声说道:“自然是不回去了!你没看,我都让人在后院又盖了两进院落,我们两个老家伙早就该来了!”
“好了,你们明天都还有事,就回去吧,以后有时间常来看看我们几个老家伙就成了!”老苏笑着对他们摇摇手。
司羽还待再劝,司墨轻声制止道:“爸,你和妈先回去吧!我看爷爷和苏爷爷住这儿挺好,这儿比北京更适合他们!”
司羽看了一眼司墨,沉沉的点了点头,对老司令说道:“爸,那我和美京就先走了。苏宪今天正好有个军备会议,改天我约了他一起再过来!”
“墨墨,你们两个?”司羽转向司墨。
“我和小西明天就回去!”司墨对司羽说道。
“恩,那我和你妈就先走了!”
“端木姨,我们就先走了,我爸就交给您了!”司羽对外婆打着招呼。
外婆点点头:“走就走吧,哪儿来这么多话,当年秦军可没这么多话!”外婆轻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
司羽的脸不禁微赫了一下,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便拉着李美京上了车。
司玉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美子,司羽可是从小就话少,和秦军一样,你这是第一个说他话多的人呀!”
外婆却拍拍趴在自己腿上的端木西,淡淡的说道:“我就瞅着我们墨墨比他爹可爱!”
端木西娇腻腻的说道:“那还不是你孙女儿我有眼光麻!”
说得一院子人都大笑起来。
这来之不易的相聚,这驱散一切乌云的笑声,让每个人的心里都温暖了起来……
——第三节爱的N种体验——
司墨陪端木西走在河边,让她沉浸在思索之中,一直没有去打扰她。
“司墨,如果你是爷爷,你会怎么做?”他们打着赤脚,让脚浸在河水里,透过浸湿的凉意,感受着故事里的无奈与苦涩。
司墨与她并肩站在一起,看着远处星星点点的灯光,感叹着人世的变幻无常。沉默良久,才缓缓的说道:“我上过战场,但没有真正打过一场仗,我无法体会爷爷他们看着自己的同胞一个一个死在自己面前的愤怒,也无法体会自己被人从死人堆里扒出来的狂喜,我唯一能体会的,便是他对所爱女子的那种妥协。爷爷定是爱及了外婆,他用一生的信仰向这个女子妥协了!。”
“如果是我,我可能没有他这么强烈的爱、也没有这么强烈的恨,大概,我会一直在痛苦中而不知自处吧!”司墨缓缓从远方收回目光,定定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不禁庆幸着他们生长在和平年代,没有那么多国仇家恨需要背负。
端木西看着远方,幽幽的说道:“如果我是外婆,大概我也会和外婆一样的选择吧!爱上那个男人,是个错误!他们中间有无法跨越的鸿沟。”
“只是,如果没有了这份爱,在外婆等待的余生里,将何以寄托呢?”端木西回过头,带着迷茫看着司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司墨轻轻的抚去她脸上的眼泪,认真的对她说道:“我们不是他们,所以让我们珍惜现在,努力的幸福吧!连同他们的那份一起幸福回来!”
端木西轻轻点了点头,将头靠进司墨的怀里,静静的站在水中,感受着夜的静谧,感受着身边人有节奏的心跳……
当清晨的第一缕微光,穿过树叶透进河边的小林子时,靠着树相拥而眠的司墨和端木西睁开了眼睛,醒来便看见蓝蓝天的天和对方温暖的脸,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啊!
司墨帮端木西揉了揉有点僵硬的后背和手臂,看着她温暖的脸,忍不住轻轻地吻住了她。
清晨的鸟儿在头顶盘旋揪鸣,被爱人紧紧的拥在怀里,感受着他温暖的晨吻,端木西只觉得自己的心就像这头顶的小鸟一样在欢快的歌唱着!
她不自觉的朝司墨的怀里靠了靠,主动的向他探出了自己的丁香小舌,邀请他更深入的纠缠,灵动的小舌在司墨的唇里舞蹈着,引得他的舌一直追随着、寻找着、缠绕着;
不甘于她的调皮与灵动,他抬起双手捧起她的脸,固定住她的头,让自己的吻能更加的深入。
最终,仍然是司墨占据了主导,在她的唇里大力的辗转着,吮吸着,引得她软软的瘫在他的怀里,不时的轻吟出声。
当他的手不自觉的伸进了她的小可爱里时,她失声叫出来:“司墨!”
司墨这才慢慢的清醒过来,从她身上撤下大掌,帮她把衣服拿扯好,平息了一下呼吸,这才拉着她站起来,对着脸红红的她轻语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对着你就如此的没有自制力!如果不是你叫那一声,我一定会在这里要了你的!”
端木西满脸的绯红,看着他的眼睛亮晶晶的,轻轻的对他说:“我喜欢这样的司墨!”说完便独自往前跑去。
等到司墨回过神来,想起她说了什么时,心里被她的甜言蜜语满满的充溢着,大步的她追赶过去,与她肩并着肩往家里走去。
回到市内后,司墨与端木西便搬去了新家。
而李美京看到端木西脖子上那遮不住的深深浅浅的吻痕后,心里不由得乐开了花,便也没再拉着她问东问西的,在心里已经在幻想着抱孙子的光景了!
回到西山别院的家里,在推开房门的那一刹那,端木西震憾了:满眼都是天堂鸟——满地、满桌、满屋!
端木西慢慢的走进去,小心的穿过花海,推开一扇一扇的房门:每个房间都堆满了桔色的天堂鸟。
而与卧室相连的露台上,则放满了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穿着蕾丝裙的洋娃娃——每个女孩都有过一个公主梦,她也有,只是被她掩藏得很好,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表露过!
“司墨,你怎么知道的?”端木西流着泪,却笑着问着司墨,这个男人,偷走了她的心,还偷走了她的梦!
“笨女人,你不是最喜欢欧根纱的衣服吗?你不是喜欢塔芙绸的衣服吗?你不知道吗,成年有这种爱好的女人童年都会有个美丽的公主梦呵!”司墨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这个失去镇定的女人,看着这个为了几个洋娃娃哭得稀里哗啦的女人。
他只做了这么一点点啊,她已经这么感动了!她真是个易感又容易满足的女人啊!
“来,我带你去阳光花房看看!”司墨向端木西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