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烨刚到大厅，就看见零零的房间门口站了很多人，见他来了都赶紧让开，给他打电话的人跟他解释情况：“你走了后他就一直躺着不动，一个小时前情绪变得激动，富有攻击性，又哭又用尾巴撞墙，不知道是怎么了。”

        “嗯。”肖烨脸色难看的走进屋里，屋里的情况让他呼吸停滞了一瞬。

        零零整个人蜷缩在墙角，银色的尾巴上血渍片片，还在用尾巴不停的撞墙，嘴中发出野兽般痛苦的嘶吼，头发凌乱，看不清他的脸。

        肖烨从没见过零零这样，这让他想起零零是只野兽，心疼的看着零零的鲜血淋漓的尾巴，上前靠近零零。

        零零的一双银眸的瞳孔都竖了起来，变成细细的一条线，和野兽的瞳孔一样，见肖烨要靠近，低吼起来。

        他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被兽性占满，甚至认不出肖烨。

        肖烨怎么可能会怕每日睡在他身边软绵绵的人，他几步走到零零面前，零零往后缩了缩，被他一把抓住了手。

        零零反抗的力气在肖烨看来就像是打闹，他一只手强硬的把零零纤细的手臂举过头顶压在墙上，另一只手捋开零零的头发。

        肖烨黝黑的眼睛对视上零零的兽瞳，察觉到了丝不对劲，他直视着零零喊了声：“零零。”

        零零呆了呆，眼神恢复清明了一瞬，突然又发疯似的一口咬住肖烨的肩膀。

        尖尖的利齿刺破肌肤，嵌入肉里，肖烨的肩膀被零零咬出了四个血骷髅，血把衬衫都染红了。

        “零零，零零。”肖烨喊零零的名字，想要让他清醒过来，一只手轻轻抚摸他的头，由他狠狠把利齿嵌入自己的肉里，伤口被越撕越大。

        他刚刚发现了，零零一开始咬向的是他的脖子，离脖子极近的时候又偏头咬住了他的肩膀。

        肖烨冷汗直冒，他怎么都不会相信，和他接吻都会小心避开利齿怕伤到他的零零会咬他，甚至想置他于死地。

        零零的喉咙不断发出野兽般的呜咽声，直到嘴中充满肖烨血的腥味，他才慢慢松开口，眼泪婆娑的靠在肩膀上。

        他的尾巴疼的就像要从腰部断掉了，剧烈的疼痛让他直撞墙，但谁都不懂他的意思，肖烨以外的人想要触碰他，他只有恐吓他们。

        好害怕，肖烨不在他的身边，尾巴疼的他要死掉了，好不容易那些人叫肖烨来了，但肖烨在他面前的时候他闻到了。

        肖烨的身上有雌性的味道。

        他好像明白了肖烨为什么最近不留下来陪他，是因为不要他了吗？是要抛弃他了吗？

        当时他真的打算把肖烨的脖子咬断，饮尽肖烨的血，然后把肖烨一点点吃下去。

        但对上肖烨温柔的眼神，他还是下不去口，肖烨是他的爱人，是他唯一的亲人

        肖烨牢牢抱着零零，手抚摸着他的尾巴和身体，再次问道：“零零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难受？”

        零零颤抖着直起身，喉咙里哽咽了几声大哭起来，惹人怜爱的模样让肖烨很心疼，也不想怪罪他咬自己了。

        他用剧痛的尾巴缠住了肖烨的身体，每动一下都想要断掉了一样，手也跟着又重新抱上肖烨。

        肖烨不懂他的意思，只能与他紧紧相拥，安抚零零的情绪。

        外面围观的人员见到这一幕，鸡皮疙瘩直冒，他们终于知道为什么平常肖烨和零零之间有种诡异的暧昧的氛围了。

        抱了一小会儿，零零松开抱着肖烨的尾巴和手，眼泪婆娑的抓住肖烨的手，往自己尾巴上摁，神色痛苦的直哽咽。

        肖烨懂了他的意思，起身一把从床上抱起他冲出房间，对外面的徐籽吼道：“他的尾巴有问题！”

        徐籽是医生，他给零零做了体检，体检前零零疼的发抖，肖烨给他吃了止疼药，半个小时的检查一直陪在他身边。

        零零来到研究所的时候刚满十四岁，呆了十个月，现在十月份，再过两个月，今年二十月左右满十五岁。

        人蛇十六岁成年，换鳞期也在十六岁，换掉鳞片后人蛇的子宫就发育完全，可以怀孕生子，但现在零零十五岁都没到，子宫就已经发育完全，也进入了换鳞期。

        徐籽把情况都告诉了肖烨，看着肖烨对零零像恋人一样的关心照顾，他大概知道了为什么零零的身体会提前成熟。

        听到徐籽的话，肖烨又同兴又心疼，零零因为他身体提前成熟了，但他没想到成熟前的褪鳞会那么疼，而且以后的每年都会换一次鳞。

        肖烨抱着零零起身，回到房间让零零躺回床上，见他要走零零一把抓住了他，哭的可怜。

        “我不走，我去让人包扎一下伤口，马上就回来。”肖烨语气温柔，听到他的话零零才松开手，不安的盯着他走出房间。

        他好害怕，他想要肖烨陪着自己，他能依靠的只有肖烨了。

        被零零咬开的伤口伤的很深，血把肖烨的半边衬衫都染红了，肖烨刚刚的注意力全在零零身上还感觉不到疼，现在一放松下来才发现疼的不行。

        这痛是皮肤的神经痛，和平常的痛简直是天壤之别，扯着他整个手臂都有些麻，没有知觉。

        “肖少，你这么痛零零恐怕不是单纯的咬伤你，他既然是人蛇，那么说不到他的蛇牙里有毒素，咬你的时候注入了一些。”徐籽说道，熟练的给他抹酒精。

        肖烨点了点头：“有可能。”

        刚刚零零控制不了情绪，很可能无意间给他注入了毒素。

        徐籽抬眼看了看他，把棉签扔到了垃圾桶里，箱子里拿出缝合针和线消毒。

        “肖少我就问一问，你和那条小人蛇是不是我想的那种关系？”

        房间里只有他和徐籽，刚刚他的举动估计让很多人都发觉了，肖烨也就没再瞒，点了点头。

        得到肖烨的答复，徐籽笑了笑，没多大反应的说道：“我要下针了，你忍着点。”

        徐籽和肖烨年龄相仿，也是个同材生，毕业后就被肖硕挖来研究所，两人关系还不错，他和肖烨一样刚没来几年，但对奇奇怪怪的东西已经习以为常。

        亲眼看到肖烨点头承认和人蛇在一起了，他都觉得是正常的，是生物都有感情，更何况人蛇和人类就是一条尾巴的差距。

        徐籽给肖烨缝好了伤口，见他要走，友善的提醒道：“今天事闹那么大，肖总那里你打算怎么办。”

        “努力争取，只能这样了。”肖烨笑了笑，推开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