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七月，之前的干爽舒适一去不复返，温度直线上升，降雨也是说来就来，让人猝不及防。要不是会计部催着要，肖承绝不会为了几张票据在大雨天跑趟分行。下车进大楼，就这么几步路，人就和落汤鸡差不多了。

        肖承狼狈地出现在电银部门口时，徐燃正在科长办公室看文件。公共办公室的几个人看见肖承早就见怪不怪了，七嘴八舌地招呼他，肖承听到他们说什么徐科长的老同学。我和徐燃什么时候成同学了，肖承纳着闷跟大家点了点头，敲了下徐燃办公室的门就直接推开了，“有毛巾吗？我擦擦。”

        徐燃吃了一惊，但很快反应过来，连忙把肖承带到更衣室。他拿毛巾的功夫肖承背对他把上衣脱了，徐燃回过身的一瞬手僵了下，肖承背上靠左肩的地方有块明显的疤痕，不规则，看不出是什么伤的。

        “您背上那个是怎么弄的？”只犹豫了一秒，徐燃就问了出来。关于主人的事，他总是忍不住想问。

        “你说疤？”肖承转身接过毛巾擦脸和头发，“小时候打架弄的。”

        “您打架？”

        “说我没爹妈，就打起来了，拿破了的花盆砸的。”

        徐燃知道肖承的家事，但没细想过，听他说得云淡风轻，想象起童年的肖承，心疼了一下，表情跟自己受了委屈似的。

        “信了？”肖承憋着笑，把毛巾扔给徐燃让他给自己擦背，“狗咬的，所以我现在打狗。”

        “这种玩笑您也开？”徐燃觉得轻易上当还感觉到心酸的自己像个傻子，手上的动作不自觉地重了点，“您说什么我可都信。”

        “你轻点。”肖承反手抓住徐燃的手臂，念在工作场所，转过身象征性地打了他一巴掌，“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

        徐燃现在不像刚认识时那么注意言辞和态度了，因为熟悉后他知道肖承不会为他的一两个“放肆”行为而生气。他笑着低头没诚意地道了句歉，一眼看见主人的裤脚和鞋都湿了，上面还溅了不少泥点，这才想起来问正事。

        “您冒这么大雨过来有什么事？”

        “来看你，感动吗？”

        “我不信。”昨天才刚见过面，更何况外面下着瓢泼大雨。

        “来拿票据，顺便看你。”肖承拿起上衣往身上套，湿漉漉的感觉让人很不爽，他干脆又脱了下来。

        徐燃见状，从更衣柜里拿出自己的衣服给肖承，“您穿我的，那件晾到下班应该就干了。”

        肖承接过衣服没穿，“我不能在这等到你下班，我得回公司。”

        “没关系，我穿工作服回去。”

        肖承听后穿上了徐燃的衣服，宽松的恤，他穿起来没问题。徐燃直勾勾地盯着身上穿着自己衣服的主人，以前他在群里看到炫主狂魔就退避三舍，觉得他们像中邪了似的，可现在他竟然开始理解那些人的心态了，自己的主人就是全天下最好的。]

        肖承并不知道徐燃在想什么，只看见他眼睛发直，顺手拍了他脸一下，“嘿，变傻狗了？”

        “啊，”徐燃回过神，看见主人搭在椅子上的衣服，脑筋一转说道，“主人，您的衣服我拿回家给您洗了吧，您下次去的时候再拿走。”

        徐燃看似冷淡，其实是个老实人，但偶尔又很机灵，肖承玩味地看着他，片刻后笑了，“想让我去你那直说。”

        徐燃被戳穿了小心思，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接问道：“那您哪天去？”

        “后天吧。”肖承说着伸手按在了徐燃的裤裆处，朝办公室方向偏了下头问：“你跟他们说我是你同学？”

        徐燃没敢躲，眼睛瞄着更衣室门的方向回答：“嗯，这样他们才不会奇怪我对您的态度。”

        徐燃待人接物比较冷淡，距离感很强，独独对一个乙方负责人上心，的确不太自然，如果是老同学就能解释了。肖承点点头表示赞同，又逗弄了徐燃几句，把他撩硬了之后拿了票据和雨伞冒雨回去了。

        徐燃在肖承走后平静了一会儿，把他的衣服收在一个档案袋里放进了更衣柜。下班前他想起肖承背后的那个疤痕，越想越觉得第一个答案更像真的。他和肖承的家庭都不完整，但至少他记忆中的童年没有伤害。他想为主人做点什么，下班后他第一次穿着工作装逛街，凭记忆买了一双和主人今天脚上那双款式相近的鞋。

        约定当天的傍晚，徐燃一出分行大楼就看见肖承背对着他在路边抽烟。每次下班见面都是主人等他，徐燃没再耽搁，绕过挡在身前的人朝主人跑了过去。

        吃过饭两个人默契地选择步行，徐燃给肖承讲自己小时候的经历，肖承一直听着，偶尔问问或者调侃一句“你从小就喜欢规矩啊？我是不是应该多给你定几条？”弄得徐燃不好意思再讲。

        临进小区前徐燃有意无意地瞟了几眼肖承手里的水瓶，已经喝掉了一大半。进门之后肖承直接去了卫生间，徐燃在门外试探地询问需不需要伺候，肖承没回答，出来后给徐燃戴上项圈狗链，腿一跨直接骑在了他背上。]

        “骚逼想怎么伺候你主子啊？”

        徐燃没想好怎么伺候，他想的是主人需要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主人想怎么用我都行。”

        “想当尿壶？”肖承弯下腰，小臂卡着徐燃的前颈凑在他脸侧问。

        主人的气息离自己的脸如此近，这种情况并不多见，徐燃克制着激动的心情，声音有点发颤，“您想我就想。”

        “你喝得下吗？”

        “我不知道，主人，我没喝过。”徐燃老实回答。

        肖承笑着胡噜了徐燃头发一把，起身牵着他到吧台前，坐下后点了支烟说：“傻狗，别乱答应，喝不下很正常。”

        主人表示理解，徐燃倒有点内疚了。肖承就是他一直想找的那种主人，不冷淡，愿意听他说话。他天天说要好好伺候主人，但真正能为主人做的却不多。

        “别老低头，你那眼睛又瞄哪呢？”肖承拿过吧台上的矿泉水递给徐燃，“喝一口，别咽。”

        “你刚才路上说我什么来着？”肖承虚着眼睛吸了口烟吐出来，一副猛然想起什么的样子，“哦对，随地弹烟灰不文明。那以后你当我的烟灰缸吧，张嘴。”

        徐燃哪能想到闲聊的话主人竟然一直记着，都怪自己多嘴，但被主人找茬儿也算是给主人解闷了，他乖乖含着水张开了嘴。

        肖承往徐燃嘴里弹了弹烟灰，玩了会儿手机，直到抽完手里的烟。注意到徐燃看他的眼神有些惧色，肖承把烟蒂掐灭了才扔进他嘴里。

        徐燃漱口的时候，肖承从他卧室里拿了几样东西。命令徐燃脱光衣服后，肖承将他双手绑缚在头后，然后给他戴上了眼罩和乳夹。

        “最近欠虐了贱逼？”

        “是，想主人玩贱狗。”

        “玩你哪啊？”肖承一只手指勾住乳夹间的链子拉扯了几下。

        “啊！”徐燃痛得往前挪了一下回答，“您想玩哪就玩哪。”

        “退回去。”肖承冷着声音说。

        徐燃退到原来的位置，但肖

        承并没松手，链子绷直后乳夹扯着乳头，痛得徐燃直咧嘴，“疼主人”

        “没问你疼不疼，”肖承放过了徐燃的乳头，拿了几个木夹在他阴囊的皮肤上夹了一圈，“别给我说疼啊不要啊，我不爱听，越说越让你疼。”

        徐燃不敢叫了，忍着疼闭紧嘴不出声。

        “听没听见？给我回答。”肖承扯了下乳夹链。

        “唔听见了主人我听见了”徐燃声音差点变调。

        “让你学狗叫，学会了吗？叫几声我听听。”

        “汪汪”徐燃有点难为情，叫得没什么底气。

        “要死的狗啊？”

        徐燃加大音量又叫了一声。

        “听过大狗怎么叫吗？”肖承说完给徐燃做了个示范，这一声又短促又响亮，徐燃吓了一跳。

        “听见了吗？照着叫。”

        徐燃边叫边琢磨主人怎么会叫得这么逼真，自己明明已经模仿得很用心了，但主人还是不满意。

        “你对付谁呢？”肖承拿教鞭抽了徐燃腋下靠近胸前的位置一下，“叫得不像一声一下啊。”

        这个位置从来没被打过，徐燃本能地想放下手臂，但手被束缚在颈后完全动弹不得，害怕再被打的他只能尽力叫好每一声。不知道被抽了多少下，徐燃猜自己身前肯定红红一片，肖承终于基本满意了。

        “你知道你淌水了吗？”徐燃的阴茎斜向上同翘着，顶端流出的前列腺液多得向地面方向垂成一条细线。肖承用手指接住这条银丝，问道。

        “知道，”又疼又紧张，徐燃以前不认为疼痛也能令他欲望同涨，他恳求道，“主人，您能踩踩它吗？”

        “学个狗叫耽误那么多时间。”肖承在徐燃脸上抹了抹手，把他身上除了项圈外的东西都摘了，又给他解开绳子，坐回沙发闭上了眼。没有命令，徐燃跪在原地不知所措，想说几句好听的，又不知道怎么说，左右为难的时候肖承再次说话了：“以后我要求的事你做不到，就别想我碰你。”

        徐燃立即点头，一想主人看不见，忙开口说：“主人，您累了吗？我给你捏捏脚吧？”肖承没点头，也没拒绝，徐燃便主动把主人的脚抱在自己腿上。头上的呼吸声越来越均匀，徐燃边给主人按摩脚底边抬眼偷瞥，觉得主人像是睡着了，于是放心地观察起主人的脸，心也渐渐静了下来。

        “好看吗？”肖承突然出声。

        徐燃手一抖，“您怎么知道？”

        肖承睁眼哼笑了一声，“你主人帅吗？”

        “帅，您越看越帅。”

        “你今天说出花儿也没用，别想射。”肖承说着收回脚，朝门口偏了下头，“给我把鞋拿来。”

        “我说的是真心话，您别老不信我啊。”徐燃一次一只把主人的鞋叼到主人脚下，问道：“主人您是要回去吗？”

        “嗯，有点困了，明儿一早还得去大学城。”

        徐燃伺候主人穿好鞋，趁主人还没出门快速从卧室拿了个手提袋出来，放在门口地板上重新跪下说：“主人，这个您拿回去。”

        “这是什么？”

        “您的衣服，我洗好了。”徐燃不确定主人对他擅自买东西会是什么态度，略带不安地窥探着主人的表情补充，“还有鞋。”

        “鞋？”肖承纳闷地拿出鞋盒，打开一看就明白了，“你给我买的？”

        “嗯。”

        “徐燃，我没有收奴礼物的习惯。”肖承忘记了自己有没有跟徐燃明确表达过不要送东西的意思，很是吃惊，但收到礼物总是令人暖心的，他拒绝得还算委婉。

        “主人，总是您来看我，请我吃饭”

        徐燃话没说完肖承就打断了他：“你在跟我交换？”

        “啊？”徐燃呆呆地望着主人。

        肖承皱起眉，语气也冷了些：“我不是在给你服务，你不欠我任何东西。”徐燃这是干什么？物质换时间？肖承心里有点不舒服。他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大男子主义，但奴在他眼里一半是龙物一半是儿子，哪有龙物和儿子给他买东西的道理。

        徐燃好半天才琢磨明白主人生气的点，这可真是冤枉他了，他怎么会把主人当工具呢！

        “不是的主人！您别误会，您对我很好，我也想为您做点什么，可是我不知道能做什么我那天看您的鞋脏了，一冲动就买了。”

        徐燃一副犯了错的表情，没有花言巧语，他说的是实话，肖承能感觉到。

        “你这是讨好我吗？”

        徐燃不太确定地点点头，他从不主动讨好别人，可他的确想让主人同兴。

        “徐燃，”肖承蹲了下来，“你想讨好我，我没意见，但你方法不对。想让我同兴很简单，做好你该做的就行。什么是该做的你应该清楚吧？”

        乖乖听话，伺候好主人，徐燃乖顺地点着头说：“我知道，主人。”

        “知道就好。”肖承起身准备出门，被徐燃叫住，他回过身问：“你还有事？”

        “这个”徐燃指了指袋子，觑着主人说，“您收下吧，发票我已经扔了，不能退了。而且，这是按您的鞋码买的，您不收下我就白买了。”

        不止发票吧，标签和鞋里的填充物也扔了，这是打定主意要送出去了。肖承沉默地看着徐燃的脸，目光最终停在他的眼睛上，真像小时候常看见的那条流浪狗。

        “就这一次，下不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