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坐进车厢,汽车平滑的启动,驶向未知的目的地时,僵坐在汽车后座一侧的摩瑞才有了新的动作——虽然这个动作也还是得益于萨顿的举动。
一把拍掉萨顿试图拂上额头的手,摩瑞冷淡的声音在汽车后厢中响起:“找我什么事?”
坐在另一旁,支着下巴观察了许久的萨顿,依旧不紧不慢的维持着原本的姿势,懒洋洋道:“怎么,没事就不能来接你了?”
“不管怎么说,我也算是你的临时监护人吧,‘战俘’摩瑞先生。”
刻意加重念出了摩瑞的身份,难得脱下了军装,萨顿抛去了平日需要维持的威严,这时看起来,竟然是有些鲜活的无赖气息。
鲜活的无赖——
确定自己的脑子没有被检测搞出问题,摩瑞的感官确确实实是这样朝他反馈的。
扶额叹了一口气,摩瑞靠在后座上,仰头看着皮革包裹的精致车顶,默默把自己反讽的话咽了回去。
他敢肯定,自己只要说出来,必然会被萨顿再一次用更无赖的方法调侃回去。
“我到底是为什么会这么倒霉?”
扪心自问,摩瑞一没对不起养父,二没对不起朋友,三没对不起自己。本来以为能老老实实当个俘虏,趁机逃走,居然还万里挑一的被萨顿给挑了出来。
真是倒霉透顶。
难得空闲的手掌盖上了疲乏的眼睛,摩瑞以沉默来应对萨顿的调侃,侧过身转向车门,留给了萨顿一个单调乏味的背影以示抗议。
嗯虽然在萨顿眼中,景色并非如此。
人倒霉了,喝凉水都会塞牙缝,更何况萨顿比凉水可要厉害多了。
像个恶作剧的小孩一样,萨顿迎着眼前的脊背,探出手,揪上了微微有些翘起的衣服后领——随后猛地向后一拽!
“哎!你干什么!!”
被萨顿这一出操作吓了一跳,摩瑞毫无防备的直接被拉的仰倒在了后排的座椅上,才皱起眉毛想要呵斥,就被萨顿接下来的一通操作给堵了回去。
在成功的把摩瑞放倒之后,萨顿紧接着便两只手撑在了摩瑞的脑袋两旁,弯腰低头,恰好把一张俊脸遮在了摩瑞的正上方。
这种如同电视剧男女主暧昧桥段的姿势,实在是恶心透了。
摩瑞想要支起胳膊躲开萨顿这莫名其妙的动作,然而刚刚抬起手,就被萨顿以同样的手掌按回了胸口。
末了似是还不放心,一条胳膊直接压上了摩瑞躺着的上半身。
就着这个姿势,萨顿的脸离的更近了。
尽管近看依然完美无缺,但对于一个和你有仇的脸,没人能客观的欣赏他的优点。
“你到底搞什——”
忍无可忍的话还没说完,萨顿一个动作就把后半句压了回去。
“搞你啊。”
轻飘飘一句调戏飘进摩瑞的耳朵,转眼就是一方温热柔软的嘴唇贴了上来。
余下的话自然再也说不出来了。
还在吃惊状态中的摩瑞反抗能力微乎其微,牙齿来不及闭合阻隔,就被萨顿灵巧的舌头撬开了去。
瞬间失守。
蛇一般软绵但有力的舌头窜进温暖的口腔后,就像找到了巢穴一样,四处触碰熟悉的内壁,无论怎么推拒,也不能把这个外来的入侵者赶出去。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拼命想扯开这个忽然偷袭的人,但被死死压住的身体根本做不出什么像样的动作,勉强把头侧向一旁,也被萨顿空余出来的手掌强行掰了回来。
就算是脱掉了军装,但萨顿这不容反抗的臭脾气依然还保留在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中。
强势的舌头犹如王者归来,莅临自己的领地,在摩瑞口腔中扫荡了一番,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就连每一颗牙齿,摩瑞都觉得被舌尖触碰过,不留一丁点隐私给他。
终于尝够了味道,萨顿才舍得撤出自己的舌尖,顺带也松开了对于摩瑞的一些钳制。
手背立刻在嘴唇上抹了一遍,似乎恨不得擦掉一层皮一样,被擦过的嘴唇一片通红,甚至还有些肿。
“看见你就忍不住了。”
看似轻柔,却十分有力的握住摩瑞还在擦拭嘴唇的手,萨顿的声音有些沙哑。
“看见你的时候,我就已经忍不住了。”
“为什么你看起来这么好吃呢”
萨顿轻声呢喃着莫名其妙的问题,一条胳膊越过摩瑞,在后座的侧面按了几下,随后,侧面猛地一空,后座的椅背非常利落的,躺了下去——
“我好吃你大爷!”
终于有了相对宽阔的空间,摩瑞一个翻身,就想要从萨顿的身下溜出去,五指并排成刀,回手就是朝着萨顿的颈侧劈去。
这一下还真被摩瑞打中了。
凌厉的手刀结结实实的砍在颈侧,萨顿被这股力道掀的向前座倒了过去,反应敏捷的抬起胳膊,支在了脑袋和前座隔板之间,这才避免了萨顿公爵“刚刚卸任就以头抢壁”的惊悚传闻流出。
事实上,这辆车的后座与前座居然是有严密的合金板隔离开来的。不论两个人在后面怎么折腾,前面也不会有任何动静。
这也为萨顿之后的行径提供了绝佳的环境。
和煦的笑容中暗藏着危险的气息,看着用力拉扯车门,却不得而出的摩瑞,萨顿悠哉的在放倒的后座上盘腿坐好,轻轻打了个响指:
“别试了,虹膜扫描控制,你动不了的。”
“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一,配合我,我能保你相对的自由度,至少不需要整天带着拘束。二,拒绝我,然后我就会把你送到情报局的看守所去,这倒是合了陛下的意思。”
“给你五秒,决定一下,你选哪个?”
“五——四——”
“别数了。”
“我选一。”
摩瑞停下自己无用的摆弄,同样转身坐上了平摊的后座。
正视面对着眼前这个裹在一身休闲衣物中,装的既无害又无辜的男人,摩瑞后牙槽磨了又磨,终于还是承认了如今技不如人的事实。
“说吧,你要我配合你什么。”
“需要配合的事情有很多,不过那都不急。”]
萨顿侧坐在后座上,摆弄了两下座椅,后座的靠背缓慢的升起,直到恢复了原样,萨顿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对摩瑞勾了下手指,说道:
“现在,迈开你矜贵的腿,坐上来,让我看看你的诚意到底有几分。”
“”
“不怀好意,我就知道你不怀好意。”
摩瑞终究还是没忍住,牙关咬了又咬,生硬的挤出来了一句话。
“你要的诚意,就是让我主动坐上去,是不是还要加个自己动啊?”
“对。”
可谓是厚颜无耻,萨顿拍手应和道:“不愧是摩瑞先生。我们的协议就是配合,那么我现在十分渴望摩瑞先生的肉体,我在此渴求与你的合
作,不知你可否配合呢?”
流里流气的话从萨顿这平日里威严正经的口中说出,居然平添了几分严肃感,但鉴于其内容实在是太过黄暴,哪怕是语气再正式,摩瑞也只想给面前这张可恶的脸来上一拳,让他好好清醒一下,到底什么叫“合作配合”。
但摩瑞不能这么做。
和萨顿撕破脸,对他自己来讲,或许是连“彻底的解脱”都无法得到,只能被关在情报局的监牢中,不见天日,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逃脱。
“没有办法,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为了以后,为了大局,小不忍则乱大谋。”
“没人会知道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指尖死死的扣在掌心,一遍遍的做着心理建设,安慰、或者说是麻痹自己的大脑,时间在萨顿一下下、富有节奏的敲着手指等待中流过,摩瑞猛地松开手,似乎是放弃挣扎了一般,扶着后座的椅背,撑起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