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撤退惊魂
漫步云端
温暖的太阳照在平静的海面上，温柔的海风拂过微波粼粼的海面，洁白的海鸥在天空自由自在的飞翔，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舒适和惬意。突然，几股冲天的黑烟柱打破了这难得的宁静。
由日本海军谷口智彦少将率领的加古号、衣笠号重巡洋舰及金胜号、喜久丸号扫雷舰等四艘军舰正在以全速向中国海军撤退的发现追去。谷口智彦的心情可以说是异常的复杂，就在一个小时前，自己率领的舰队经过四个小时的全速航行，终于抵达了运输舰队的停泊地。本以为会受到运输舰队的欢迎，但是谷口智彦预料中的场面却并没有发生，迎接自己的只有一艘孤零零的夕张号轻巡洋舰正在救援落水的官兵。
夕张号轻巡洋舰是一个半小时前全速赶来的增援的，没有想到，还是晚来了一步。据幸存的水兵叙述，支那海军舰队在消灭了坂桥新二大佐的护航舰队之后，又向毫无反抗能力的运输舰队发起了攻击，最后击沉了青丸号运输舰，俘获了剩余的八艘运输舰之后向西南撤退了。
“八格亚鲁！可恶的支那人，竟然采用这种卑鄙的偷袭手段，对毫无反抗能力的运输舰队发起攻击，简直有违武士道的精神。”谷口智彦少将在看完夕张号轻巡洋舰舰长福井晴敏的电报之后，不由得大骂中国海军卑鄙。但是谷口智彦却没有想过，当年日本海军进攻北洋水师时也是采用了这种异常卑鄙的偷袭手段，现在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罢了。
“将军阁下，我想现在我们的当务之急是如何追击逃窜中的中国海军舰队，然后寻找到他们并消灭他们，为阵亡的600多帝国海军的武士报仇，这才是我们现在最关键的任务！”加古号重巡洋舰舰长清水光美赶忙上前说道。
“哟西！清水君，你说的非常有道理！现在的确不是埋怨和追究责任的时候，而是如何找出支那海军舰队的踪影，然后干净彻底的消灭他们，以安慰阵亡的600多名帝国海军将士的在天之灵！”
“谢谢将军阁下的夸奖！现在还请将军阁下下达作战命令！搜索支那海军的残余舰队，然后消灭他们！”清水光美大胆的建议道。
“清水君！你认为我们应该如何搜索，又应该怎么搜索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寻找到支那海军舰队的主力？”谷口智彦摸着自己的两撇八字胡，站在窗户前，望着大海问道。
“阁下！我想我们现在应该出动舰载水上飞机，向支那舰队有可能逃窜的方向进行航空侦察，然后在集中火力消灭他们！”听到谷口智彦询问自己的意见，清水光美赶忙上前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听完清水光美的建议后，谷口智彦不住的点头表示赞誉：“哟西！清水君不愧是我大日本帝国海军的精英，一切就按照你说的去办！马上命令舰载水上飞机起飞，对支那舰队可能逃窜的方向进行全方位的空中侦察，决不能把他们放跑了！明白吗？”谷口智彦严肃的对着清水光美说道。
“明白了！将军阁下！请将军阁下放心，我向您保证，一定追踪到支那海军舰队的影子，然后用我加古号重巡洋舰上的三座双联装八英寸（203毫米）主炮，撕开支那海军舰艇的甲板，用支那人的鲜血为战死的帝国海军将士报仇！”
很快，加古号和衣笠号两艘重巡洋舰上搭载的四架九零式双翼水上侦察攻击机起飞了。四架九零式双翼水上侦察攻击机按照各自的航向呈扇型朝着中国海军舰队撤退的方向追去。
与此同时，江防舰队押送着八艘俘获的日本运输舰与早已经待命多时的海防第一巡洋舰队在海上汇合了。海琛号、肇和号经过了简单的抢修和排水，已经勉强恢复了航行的能力，但是仅能以14节的低速随舰队前进。缴获的青叶号重巡洋及东云号、深雪号驱逐舰由于受损不是很严重，经过简单的维护和船员的补充之后，与北上号和井上号一道，参与到为舰队的护航任务当中去。
“舰长！你还在担心什么？舰队已经按照你的命令向国内转移了！现在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可是我看你怎么还是愁眉苦脸的？”沈从文安排完部队撤退的工作后，就看到杨朝阳站在舰桥上一脸忧虑的仰望着天空，仿佛在观察着什么？
“没什么！我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杨朝阳站在舰桥上，望着由二十五艘军舰组成的庞大的舰队担忧的说道。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现在舰队已经安全的撤退了，应该没有什么危险了！而且现在舰队不是一路顺畅，没有受到任何的阻碍吗？我看你是多虑了！更何况在这四个小时来你不断的命令舰队改变航行的路线，不就是防止有意外发生吗？况且现在舰队已经快要越过西朝鲜湾进入中国的海域了！估计在有五个小时舰队就可以安全的抵达青岛了！”沈从文站到杨朝阳的身边轻声的解释。因为他不明白自己的队长为什么会这么紧张，明明是自己的舰队获得了胜利，虽然代价是大了些，但是那毕竟是一场胜利，是自甲午中日战争以来第一次胜利。可是自己却发现带领部队取得这样辉煌胜利的指挥者和创造者却并不怎么高兴，反而还在深深的担忧，这让沈从文很是不理解。但是沈从文不知道，正是因为杨朝阳的谨慎，才使得舰队晚了至少四个小时被鬼子的侦察机发现，同时也晚了四个小时与鬼子的追击舰队交火，也为舰队逃出鬼子的追击圈争取了整整四个小时。
“没什么！就像你说的！也许是我太多虑了！这两天太紧张，在加上战斗太频繁了，也没有好好休息过，所以大脑也些混乱了！我想是应该好好休息一下了！就像你说的，现在我们已经安全了，再有几个小时就会返回驻地了，我们的任务也就算完成了。”看着身后左右二十三艘飘着青天白日军旗的军舰在海面上排成四路纵队浩浩荡荡的前进，杨朝阳的心情异常的舒畅。
“恩！队长！你好好休息一下吧！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负责好了！我已经把我们的情况向司令部发了电报做了汇报，相信司令部一会就会有答复了！”
“好！你做的很好！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杨朝阳说完用手轻轻的按了按太阳穴，以减轻一点疼痛。
就在杨朝阳准备走进船舱的一刹那，远处的天空中传来一阵“嗡嗡嗡”的声音。杨朝阳和沈从文两个人同时抬起头来向声音的来源处观看。不过两个人的表情却是各不相同，沈从文是满脸的好奇与疑惑，而杨朝阳则是大惊失色，脸色一变。
“赶快命令舰队注意防空，将鬼子的军旗升上舰桥，并用秘密联络空中的敌机。命令北上号、井上号在两翼担任航空警戒，其余各舰加速前进！”杨朝阳大声的命令道。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小心，航行路线一变再变，可是还是被鬼子的飞机发现了。
不一会儿，嗡嗡声由远及近，两架涂着红色膏药旗的双机翼水上侦察攻击机出现在舰队的上空，并不停的在舰队上空盘旋侦察。
这两架水上侦察攻击机是从加古号重巡洋舰上起飞的，专门搜索中国海军舰队踪迹的。井上成美少尉驾驶着自己的九零式双翼侦察攻击机不机翼下这支不明身份的舰队上空盘旋着。井上成美之所以迟迟没有带领僚机对这支舰队展开攻击，主要是因为这支舰队的阵容实在是太庞大了，以至于让井上成美产生了错觉。因为就自己观察到的而言，海面上的这支舰队包括一艘重巡洋舰、五艘轻巡洋舰，两艘驱逐舰，八艘炮舰，九艘运输舰，整整二十五艘各型舰只。在井上成美的印象里，这样庞大的舰队只有自己帝国的海军舰队才会拥有的，落后的支那舰队不可能拥有如此庞大的水面舰艇编队，可是事实却无情的打击了他。
“长官！我们底下的这艘重型巡洋舰好象是受了重伤？”僚机飞行曹长河瀬四郎奇怪的问道。
“什么？那艘？”听到僚机飞行员的报告，井上成美立刻探头向海面望去。
“就是那一艘排水量最大的！它的名字好象是青……叶……号！”飞行曹长河瀬四郎驾驶着飞机，慢慢的掠过舰队的上空，并慢慢的拼着刚刚在飞过军舰船头时看到的写在两边船头的日文字母。
“八嘎！底下的舰队是支那海军的舰队！”当听到僚机的口中听到青叶号这三个字之后，井上成美立刻就断定海面上的舰队就是自己搜索的中国舰队。
但是为了确认目标，井上成美还是亲自驾驶飞机低空掠过舰队的上空，再确认了僚机发现的的确是青叶号重巡洋舰后，井上成美立刻以最快的速度向舰队发报：“加古一号侦察机报告！我机在距离舰队东南方向42海里处，发现正在向西南方向逃窜的中国海军舰队主力，目前侦察的敌人主力舰艇有一艘重巡洋舰、五艘轻巡洋舰，两艘驱逐舰，八艘炮舰。另外根据我机的侦察，支那海军舰队的重巡洋舰为帝国海军青叶号，轻巡洋舰为帝国海军北上号和井上号，另三艘为中国海军海圻号、海琛号、肇和号，两艘驱逐舰为帝国海军东云号和深雪号。另有八艘炮舰及九艘运输舰，请大佐指示下一步行动目标！”
很快，这封加急电报就传回了正在寻找中国海军舰队主力的谷口智彦少将的手中。看着手中的电报，谷口智彦终于漏出了欣慰的笑容，因为电报上的情况已经很清晰了，支那海军舰队就在自己舰队的正前方42海里处逃窜。而现在最主要的任务是带领舰队追上去，消灭逃窜中的中国海军舰队的主力。
“立刻发电报给海军航空兵，请求他们进行空中支援！同时衣笠号和金胜号组成左翼突击舰队，从左翼向支那海军舰队发起攻击。而我则率领加古号和喜久丸号从右翼攻击支那海军舰队，然后在海军航空兵的支援下，彻底消灭支那海军舰队，为阵亡的海军将士报仇！因此我希望诸君可以精诚团结，奋勇杀敌！扬我大日本海军军威！”谷口智彦少将站在海图前，用不容质疑的口吻对着作战会议室里的大小军官命令道。
“命令井上成美少尉加强对中国舰队的侦察，可视情况自由对中国舰队发动攻击。另外命令衣笠号重巡洋舰水上侦察攻击机部队立刻赶往上述海域支援井上成美少尉作战！”
“嗨！”作战参谋丰田副武少佐不停的记录着谷口智彦少将的命令。
一场海空大战就此拉开序目。
“阁下！舰队发来谷口智彦少将的加急电报！谷口智彦少将命令我们加强对中国舰队的侦察，可视情况自由对中国舰队发动攻击。”飞行曹长河瀬四郎立刻通过电台将舰队的命令向井上成美少尉汇报。
“明白！继续在空中监视中国舰队的动向，等待增援部队衣笠号重巡洋舰水上侦察攻击机部队的到来。”井上成美少尉一边继续驾驶飞机在中国舰队上空盘旋，一边命令僚机继续监视中国舰队的情况。
“舰长！看来鬼子已经发现我们了！那么也就是说敌人的追击舰队已经离我们不远了！”沈从文已经从刚刚的震惊中清醒过来。
“恩！看样子！敌人只是两架水上侦察攻击机！看型号应该是属于重型巡洋舰上搭载的水上飞机，那么也就是敌人的追击舰队里有威力强大的重巡洋舰，这对于现在的我军来说，不是一个好消息！我们的舰队里根本找不出一艘可以与之相抗衡的军舰。”杨朝阳举着望远镜，观察着自己头顶上两架不停的在舰队上空盘旋侦察的水上飞机，忧心忡忡的说到。
“那……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舰队刚刚经过两场大战，弹药、人员、军舰都受到不同程度的损坏，根本不可能再与敌人进行一场大规模的海战了。”听到这个消息，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沈从文急忙问道。
“恩！各舰的情况我都知道，现在我们舰队能与敌人舰队里的重巡洋舰级别的军舰相抗衡的只有刚刚缴获的青叶号重巡洋舰，还有北上号和井上号轻巡洋舰。可是这三艘军舰应该大战，舰身多处破损，还没有来得及进行修补，根本无法抵抗敌人重巡洋舰的大口径舰炮的轰击！而且看样子敌人的追击舰队已经离我们不远了，否则他们的侦察机就不会一直盘旋在我们舰队的上空一直不走。现在我们能做的只能是等待！等待奇迹的发生！”杨朝阳放下手里的望远镜，淡淡的说道。
“奇……奇迹？”沈从文有些吃惊的问道。
“是的！除非发生奇迹！否则与敌人主力舰队的对撞是不可避免的了！”
“好了！现在我们除了祈祷奇迹的发生之外，还应该做好充足的准备！小鬼子想轻易的消灭我们，他不付出惨重的代价是绝对不行的！命令各舰提高航速至20节，五艘运输舰队由“江泰”号、“江安”号、“江平”号炮舰和“海圻”号、“海琛”号、“肇和”号轻巡洋舰及东云号、深雪号驱逐舰护航，由海防第一巡洋舰舰队长凌霄带领航向西北，立刻与主力舰队分离，高速向基地航行。其余各舰则由我率领，继续按原定航向航行，以吸引敌人追击舰队的注意力，掩护运输舰队的撤退。”
“舰长！不能分兵啊！我们的力量本来就被鬼子少，这一旦分成两队，还不给鬼子给各个击破了？”沈从文立刻开口拒绝。
“不分干什么？难道让鬼子一窝端了不成？老沈，你应该想想，就凭我们舰队现在的实力，难道能和鬼子舰队对抗吗？别说现在这十几艘老弱病残的潜水炮舰及缴获的几艘鬼子军舰，就是我们中国海军舰队主力倾巢而出，也必是人家的对手。与其说在一起被击沉，到不如分散突围，这样鬼子的舰队追击起来，同样也需要分散兵力。而且根据我的判断，由于敌人没有预料到我们会分散行动，再加上短时间内敌人不可能集中庞大的舰队来追击我们，因此，分散突围成为了舰队目前唯一的、也是最有效的办法。你也不想我们中国海军的军事力量被小鬼子一窝端了吧！我们应该为中国海军留下点希望的种子，不能让他们跟随我们一起覆灭！明白吗？”杨朝阳语重心长的解释道。
“是！我明白了！我一定会追随舰长到最后一刻！”
“不！你不能追随我了！一会儿你就跟随舰上其他文职人员及不必要的多余的战斗人员换乘北上号掩护其余四艘运输舰前进，而我则率领利绥、利川、利捷三舰留下阻击日军的追击舰队，希望这可以为舰队争取到时间，让你们可以顺利的返回基地！回到基地之后，请带我向司令员带声好，就说我杨朝阳没有对不起国家对不起民族，更没有丢了我们解放军的脸面！”
“不！队长！你不能这样做！我是副舰长，我有权利留在自己的军舰上，有权利与自己的战舰共存亡！”沈从文听到杨朝阳的决定，立刻坚决的表示反对。
“老沈！你应该不是小孩子了！已经过了冲动的年龄，难道你还不明白眼前的形式吗？如果我们不分散撤退，如果我不留下阻击！你认为我们能逃脱得了日本人的追击吗？你要明白，我留下来带领舰队阻击，不光光是为了给你们争取时间，更为重要的是我必须为中国海军留下希望的火种，我不想一场战役就把他们全部消耗光了！他们是我们国家海军的火种，只要他们还活着，那么我们国家的海军就有兴旺强大的一天！就有站在世界海军强林的一天！为了这个目标，我就是做出再大的牺牲也值得了！你明白吗？带领他们撤退，发挥你的智慧，安全的把他们全部、一个都不少的带回祖国去！我想有一艘重巡洋舰两艘轻巡洋舰组成的舰队，小鬼子的小股舰队是根本不敢靠近你们的，再加上这几艘军舰原本就是小鬼子的军舰，我想你们回到祖国的机率会更大一些！”
“舰长……”听着杨朝阳带有诀别的话语，沈从文的泪水在也控制不住流了下来。
“傻小子！哭什么哭！这么大的人了，还掉金豆豆！出去了还不战士们笑话！来！擦干你的眼泪，拿起你的勇气，去完成一个军人应该完成的使命！”杨朝阳微笑的拿出自己的手绢为沈从文擦干了脸上的泪水。
“记住！你带领的舰队肩负着我们中国海军未来的希望，我不希望他们有任何的损失，希望不久的将来我就可以看到一支强大的飘扬着红旗的舰队出现在四大洋之上！兄弟，保重！一路顺风！”
“舰…….舰长”沈从文的泪水在一次涌了出来，声音也变得有鞋哽咽。
“好了！不要说了！马上带领水手们换舰！时间已经不多了！如果你不想我们白白战死的话，那么你就抓紧点时间马上出发吧！记住，人是最宝贵的！在情况危机的时候你可以把运输舰队抛弃掉，全速撤退！只要有了人，我们就还有希望！只要有了人，我们的海军还可以在发展，再壮大！但是一旦没有了人才，我们中国海军的发展就还需要几十年！明白吗？”
“舰长我明白了！你放心！我保证一个不差的把他们都带回去！然后我回在基地准备好酒菜迎接你们的顺利归来！”沈从文留着泪向杨朝阳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之后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