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两位老头儿，不伏老已经很久没给咱们送鱼了。”
自从上回和袁千岁恶斗之後，已经过了半个月，司徒嫣开
始心浮气躁了。她毕竟才十岁，也合该沉不住气，身上这件破
裳穿得够久了，她要出紫蝶谷找她的爹娘去。
“我们上回抓的鱼还够吃不是吗?，’冥老回道。
‘蠢!司徒嫣的意思是不伏老会不会发生了什麽事?，’嘴巴
刁钻的趟紫藤一向不怕得罪人。
被讥刺的冥老不甘示弱，倏地一股掌风袭向趟紫藤如花
似玉的脸蛋。趟紫藤反应快，随手抓来张跛脚当替死鬼，张跛
脚见无法闪避，只得出掌和冥老的掌风相迎，两团劲风在空气
中相会，霎时屋内狂风大作。
“好玩、好玩，你们再打!”司徒嫣看得拍掌叫好。
“阴老，咱们两人联手把他们打个落花流水。”冥老见张跛
脚和赵紫藤连成一气，便邀阴老合攻。
“哼!两个老人居然被个小孩随便一激就动武，我们全打
乱了，她岂不是坐享渔翁之利?，，范荷花坐在角落，把司徒嫣的
，坏心眼全瞧进眼底。 ． ‘
‘被范荷花这一点化，张、冥两人纷纷收掌，风势瞬间尽无。
“范姊姊，你这话错了，咱们还要一块儿联手出去呢!”司
徒嫣飞快摆手，以证清白。
-“黄鼠狼给鸡拜年。”范荷花轻哼，“你晓得轻重便好。”
“范姊姊是京城里的第一千金，趟姊姊是洛阳王的妹妹，
部是大人有大量，不会和小人我计较才对。”司徒嫣舌灿莲花，·
那张盈盈笑靥，只怕长大也是名不得了的美女．
“你呀，该打嘴。”赵紫藤欺上身，轻轻拍了下司徒嫣的脸
颊。七人之中，她和司徒嫣的感情最要好。
“我们不要只顾著内乱，该想法子出谷。”张狂道。
“依我之见，日後我们七个人就轮流守在寒潭，不管是不
·伏老还是那女人一出现，便打信号，其余六个人再前往抓住他
们。这个法子，你们看好不好?，’风桃花虽然最沉得住气，却也
被困得心乱。再和张跛脚困处一室，这位旧情人不把她给吃
了才怪!
关於风桃花提出的法子，栩舍里的人再次无异议通过。．
他们七个人不知紫蝶谷究竟有多大，搞不好比三王城还。
大，果真是那样，就只能期待老天爷帮忙，让他们早日合力擒
住不伏老或那个武功奇高的女人。 。‘
● ●
六 六 六
古意铸剑时，并不让袁千岁进入剑室。 -
而每当他挥汗如雨地走出剑室，总是见到袁千岁在挂月
居外的空地弄些花花草草。．自从他封住她的武功之後，她无
法再舞刀，也无法随心所欲地飞来飞去。
她还是那身素衣，举手投足之间却多下股美妇的风韵。
意识到身後热烈的目光，袁千岁缓缓转身。、
三下夜就能大功告成。”古意倚在门前，绽笑地看著他的
矫妻。她现在望去就像个良家妇女，脸上毫无杀气，只是美得
逼人。 ． ‘ ‘
知他指的是剑，袁千岁无言以对，又转过身采花，再将采。
的花放进手肘问挂著的竹篮，篮里有几朵红花。
探好花，袁千岁抬首看了眼天空，‘古意，你会不会觉得这
些天紫蝶谷很奇怪?'’
“哪里怪?’古意耸了下肩，由身後抱住她的腰，害她怔了
一下。
丧失武功的她，面对他这些举动，并不能像从前那样刮阵
大风吹走他或打飞他，只能任由他去。
“蝶儿越来越少了。”落叶上有一只只亡掉的蝴蝶。
她之所以喜欢紫蝶谷，除了这里的与世隔绝，再来就是因
为这些千魅国所没有的美丽紫蝶。
‘‘这有什麽好奇怪?蝴蝶的生命有的数天，有的数月，紫蝶
谷中的蝶儿平均寿命足三十天。”古意在她颊边偷了个香。
· “三十天?这麽短?，’袁千岁出神地喃喃自语，再次想起她
失足坠谷那天，有只蝶儿怜她，扑在她颊上……
，．“你做什麽7，’古意见袁千岁一一拾起地上的亡蝶。
“我想埋葬它们，替它们超渡。”她没看他，不嫌烦地慢慢
拾著，再把已死掉的蝴蝶放进花篮里。若被风吹出了谷，它们
就会被这尘世污染，世人也会拿它们当标本，送给王公贵族。
“这点子好，我怎麽从来都没想过7’古意马上附和。
． “你不觉得奇怪?，’袁千岁问，没停下捡拾的动作。
“一点都不奇怪，我曾看著它们，想著自己会不会死了也
无人闻问，你说要把它们葬在哪里?要怎麽超渡7’
‘‘我们到寒潭那儿，那儿遍地黄花，它们必定喜欢：然後再
唱那天夜里我们哼的歌给它们听。其实，人不就像这些蝴蝶，
挣著过几日的美丽风景?，’袁千岁低首喟叹。
‘ “你说错了!有人浑浑噩噩过一生，还不如蝶儿有几天美
丽的日子。”古意由後面紧紧抱住她。“千岁，你说我们是不是
也要好好把握我们未来的日子?”
袁千岁抬起手抚著他的发，“古意，若有一天我离开你，你
一定要好好活著。”
“我不要你离开我!”古意嚷著，他不喜欢她说这种话，很
没生气，让人伤心得要死!他狂吻著她；胡碴扎著她的柔嫩肌
肤。“千岁，我想要。” 一’
’ 他的脸颊轻触著她，没碰她之前，他尚能克制；碰过她之
後；每回见了她，他便情欲大发。要说那欲望无穷无尽，倒不
如说只有见著她才会这样。
“不行!你浑身都是汗。”袁千岁试图扳开他的手，但自从
武功被封住之後，她的力量根本不敌他。随著两人的拉扯．她
手中的花篮早已掉在地上。
． “你用你的细绢帮我擦擦就行了。”他看上去虽文弱，却力
如蛮牛。
“你究竟要欺负我到什麽时候?’袁千岁挣扭著，古意就是
不放。 ‘
“你为什麽这麽说呢?’’他一边把她抱进挂月居，一边替自
己洗刷冤曲。“每回你不都呻吟得很快乐，我……”
“庄嘴!一袁千岁恼羞成怒。羞死人了!这种话就算是真
的，他怎麽能说得出口?他们刚刚明明还在讨论渡蝶的事情。
这会儿却…… ． ’
“你别生气。让我要你好不好?不然我一定会流鼻血，今
晚我就没体力铸剑了!”说著，他已经动手解开她的衣服。
“你!”简直是个无赖!他明明知道她很在乎剑。
袁千岁陡地想起那回在林子中交手的七个人。想来，他
们要抓她不是没有目的，可能已经快被古意给整死又被困在
紫蝶谷，才会出此计策。
他的心眼很直，摆明著喜欢她，她才会成为活箭靶。：
“你在想什麽?，’古意把手探人她的衣襟，隔著肚兜揉起她
胸前的绵乳。
“想你非得把我气死不可!”袁千岁咬住唇，忍住欲出口的
呻吟。想要推开他，可被他一碰触，身子就变得软绵无力。
“我舍不得。”古意吻著珠圆的耳垂，把她抱起放在桌上。
他的手探进亵裙里，摸到小穴湿淋，便解开裤档，把热杵
放进花穴。他知道她到最後定会呻吟，他爱听那呻吟声，让他
心魂俱醉。
随著热铁快速地捣弄水嫩湿穴，她颈上的粉兜翩摆著，古
意探掌搓揉起两粒绵乳。“千岁，你真美。”他舔著她的唇，哑
声说道。
“嗯……”她娇吟著。 、
． 她的腿挂在他腰际，他们身下的桌子被震得摇晃，发出嘎
吱声。花液随著他的进入止不住地流泄，弄湿了热铁，捣出泽
泽水声。 ÷ ’
硕大的巨杵不断地撑开花瓣，捣出汁液。深深抽送个数
“你怎麽不吃?，’他这样让她有种被利用完身体就被抛在
一边的厌受。虽然他对她好得没话说，但她忍不住要鸡蛋里
挑著骨头。要不是他，她能自己洗澡，也能自己穿衣服。而这
小子还目光痴呆，乘机多摸了两把她的胸乳……
“我……你不是很想早点看见那把剑‘?”古意的目光痴痴
不舍地锁著她静冷的脸庞。“今晚就是月圆夜，名剑出世的最
佳时机。”
事实上，他知道她正气著，想利用这个机会让她气消。
“你坐下。吃完再到剑室。”她冷冷地命令著。
古意笑逐颜开，遵命地坐下。她怕他肚子饿呢!呵，他真
是天底下最幸福的男子。
“吃饭就吃饭，你傻笑个什麽劲?'， ’ ．
“没事。”古意乖乖扒著饭，还吃得满脸都是饭粒。
“把脸靠过来。”袁千岁实在看不下去。 ‘
“你……”古意双手捧著碗筷，动作停在半空中。“你该不’
是要呼我一个响巴子7’
“叫你把脸靠过来。”袁千岁冷冷淡淡地再命令一次。
这次古意不敢不从，遵照她的指示凑上俊颊，还将眼闭
上，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你尽管打吧!我不会闪的。”
袁千岁摇头叹气。谁说要打他了? · ‘
也不晓得他是爱她爱到头脑坏掉，或是天性疯傻，更不知
道自己究竟嫁了个什麽样的丈夫，她从怀里掏出手粥，细细地
拭净他脸上的饭粒。 ‘
古意睁开眼，眼圈渐红，眼眶中慢慢充满泪水。
“怎麽了?，’袁千岁问著。这人真怪，她拿刀架在他脖子
上，他死也不怕，这下子却眼眶泛红。 ．
“自从娘死去後，从来没有人待我这般好过…一·”男儿有
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古意说著说著，又有几颗泪水流
了下来。袁千岁被他的话勾得一阵心酸。．“吃完饭，就去铸
剑。”她压抑下心底那股热流，板著面孔说道。 ．
“是。”古意乖乖地起身，赶忙到剑室里去。
他走到按开关的地方，又踅了回来。“对不起，我拿手帕
擦眼泪。”话说完，拿起桌上洁白的手帕，又低著头走掉。
袁千岁再次摇头。然而在她的心底，对於他的流泪。她丝
毫不认为可耻。人非草物，有情是自然的。人，就是有情，才
会惹上诸多烦恼。
六 呋 六
月光下，袁千岁手上有把吞口乌木的剑柄。
此剑是古意所铸好的鹿庐剑，她抽剑出鞘，不觉一怔。剑
身和剑柄看来同为一体，乌漆抹黑的颜色，既不冷气森森，剑
刀更不锋利。
‘‘这剑能杀人?，’袁千岁作势使了使手中的剑，毫无剑气锐
气。这麽把朴剑，不晓得的人会以为它是破钢烂铁。
“你别瞧它貌不起眼。柄芒不分，是我苦思许久的创意。
我和别人不一样，别人铸剑以攻为主，剑气自然逼人；我铸剑
以守为主，它真正厉害的地方是任何削铁如泥的剑，碰上它只
有被削的份。”古意眉飞色舞地说明自己的得意作品。’
‘ ‘你的意思是说，它不是·把用来杀人的剑?，’袁千岁垂眸
沉思著，剑既非她所要，她大可不必挑三捡四，反正童侯只说
要古意铸的剑，也没指定剑的样式。
一 “娘子果然蕙质兰心!晓得为夫我的苦心，不愿你手上多
沾血腥。但它能防守想杀你的人，以剑会剑，它绝对占上风。”
古意颔首称许。
“我没有蕙质兰心，也不晓得你的苦心，你确定不会砸了
你们古家的金字招牌便好。”她也好交差。这可是千将後代所
铸的剑呀!连在千魅国都听闻过这号上古人物。
“你不相信?，’古意见她面露狐疑，忍不住问。
“试一下就知道。”袁千岁勾起剑室里另一把剑。
她观察过，剑室里就属这把青剑最为锋利，“拿著!”
待古意拿妥，她用鹿庐剑砍向古意手中的青剑，只见青剑
齐平化成两半，连个当声都没有，而鹿庐剑却是完好如初。
“果然是把绝世好剑。”袁千岁抚著剑身展笑。难怪童侯
非要古意为他铸剑不可。 ’
她扬首，望向古意，“帮我解开封穴，我要回侯府。回侯府
之前，我先葬了那些蝶儿。” ·
“我陪你_块去。”古意知道袁千岁献剑心急，今晚既把剑。’
拿到手，决计不可能拖到明早。
“我一个人去便行。”袁千岁合上剑鞘，不愿他当个跟屁虫。
“这怎麽行?娘子之躯何等娇贵，你走累了我还能背你。”'
古意笑脸盈盈。总之，他怕她跑了，非跟定她不可。 ．
“我看你根本不想帮我解开封穴。”没有他解除封穴，她根
本出不了紫蝶谷。
“我和你一起回侯府、一起渡蝶，不管做什麽事都是双双
对对，这样岂不是很好?我们赶紧把这些事办妥，你安心了，我
自然也好安心。”古意不让袁于岁有拒绝的机会，牵起她的手
便往寒潭的方向行去。 ‘ 。
、
六 六 呋
．今晚在寒潭守株待兔的人是司徒嫣。
她本就不是有耐性的人，灵透的心思里说穿了也只有“任
性”二字，既不认为风桃花的法子有可用之处，又无法违背众
人，於是阳奉阴违地来到寒潭边做做样子，没多久就趴在石头
的後方大梦周公。 ． ． ，
寒潭边，一大片黄花开得盛丽，黄色的花瓣落在湖面，更
显tl}外桃源如梦似幻的仙境。 ‘ 。
袁千岁和古意将蝶儿葬好在黄花底下之後，两人就躺在．
旁边，黄花将他们掩住，两人一唱一和地以越人歌帮它们超渡。
袁千岁仰躺著，原先欲回侯府的急切倏地消逝。
她晓得自己就要离开紫蝶谷，不自觉地以恋恋的目光多
看这谷中的事物几眼。她望著广阔的天空，蓝和黄的对比很
醒目，而原先炫烂的紫已消亡得差不多。 ’’ ’
“鲜花配美人，你想美人要英雄还是狗熊？”侧卧在袁千岁’
身边的古意将一朵黄花插入她耳鬓。唱了不知道几逼的越人
歌之後，他突地自嘲著。虽然两人都没说，却都知道离别的气
氛越来越滞重，也越教人难受。古意明知道名利富贵是狗屁，
但仍担心袁千岁会弃他而就童侯。
“你长得俊，又那麽年轻，很多姑娘肯定喜欢你。”袁千岁
闭起眼，眉间皱起。 ’
- 她晓得他为什麽这麽问。他是没有自信，也回不到从前
的那个古意；就如同她，也回不去从前的袁千岁。
．。”我和一个姓袁的姑娘成亲了，我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
子都只认定她是我妻子。”古意目不转睛地注视著袁千岁，左
手举起抚摸她的脸颊。对她的执著已经走火入魔，神仙来了
也没用，更何况是其他的俗女。 ．
为什麽他H艮里展现的柔情会让她这麽心痛?“如果姓袁的
姑娘不愿留在你身边，你要保重自己。”
“她都不要我了，我何必保重自己?'’古意嗤道，又转为柔
情万千地问著：“你替我想想，她为什麽不愿留在我身边?’
指腹，轻轻来回摩挲著她的唇瓣。
“也许她想，只是命运不许她这麽想。”美目半垂。
“那我就等到她想通的那一天；但我也可以不必等，我可
以去找她。只是，她武功比我好，我怕我会找不到她。”讲到这
儿，抱著她的双臂环得更紧。
风吹乱她的长发，他俯下脸，轻轻碰触她的唇。
袁千岁昂脸承接古意的索吻，他将她的衣衫解至肩下，激
吻著那片滑腻玉肌；推高她的裙摆，灼烫的硬杵侵入她…．．
“嗯……”她闷哼一声。玉腿勾著急速抽刺的猛腰，玉臂
攀著强健的背，小嘴忍不住流泄呻吟。 ’
风仍旧在吹，遍野的黄花舞曳…… ’
两人穿好衣服，却听到草丛里有声响。 ．
下一秒，就见草丛里飞出支烟炮，在天空中绽出黄色的烟
火。
．“是信号!谁在那里?，’袁千岁反应极快，持著鹿庐剑往前
“是我!姑娘别杀我!”司徒嫣打了信号之後，眼见自己的：
形踪无所遁形，又深知袁千岁武功实在不凡，连忙从石头後方
爬了出来。 ．
“说!你刚刚看见了什麽?'’袁千岁娇靥倏地涨红。 ：
刚刚她浪叫销魂的模样，是不是全进了这娃儿的眼底?：
“我什麽都没看见。”司徒嫣连忙摆手，“只看见你们互相
帮对方穿衣服，就这样。”
见袁千岁眼中杀意升起，她连忙叩首，压根不知袁千岁的
武功被古意给封住。“姑娘饶命!”袁千岁向古意使个眼色，示
意要他解除卦穴，未料古意竟然不从。
“放她走吧!她不会碍事的。”古意知道他一旦帮袁千岁恢
复武功，司徒嫣将性命不保，他不想袁千岁的手上再沾人命：
“哼，她刚刚放了信号，没多久另外六个人就会赶来。”袁
千岁深信自己的直觉。上回，这女娃儿可是和那夥人联手要
取她的性命。
“真是这样?’古意望向司徒嫣。 飞 。
‘郧不是信号，我只是放著好玩的。”司徒嫣张著无辜的眼。
“胡说八道!看我撕烂你的嘴。”袁千岁扬剑趋前，司徒嫣
轻轻—钢便给避开。
司徒嫣立即察觉到不对劲，前回袁千岁要杀她，身子未动
分毫，光用头发就把她勒得半死，这回瞧她腿劲软绵无力，与
一般不会武功的女子无异，骢明伶俐的她，马上知遭事有蹊跷。
“呀!你没武功啦?’
此时三朵金花、阴冥二老和张跛脚已赶到，听司徒嫣这一
喊，六人立即施掌往袁千岁身上招呼去。
“快走。”古意拉起袁千岁的手，飞快地行走在阵与阵之中。
这些阵法全是无形之阵：只有人阵的人才能看见迷宫般
的石墙。七个人连忙追在他们身後，一个被阵法困住了，另外·
一个便补上去继续追著古意和袁千岁。
古意从小在紫蝶谷长大，就算闭著眼都能在这些阵式之
中穿梭自如，但这会儿，丧失武功的袁千岁与寻常女子无异，
脚步自然拖慢了古意。
阴冥两老在这时追了上来，古意牵著袁千岁，身躯一转，
又转入另个阵法。阴老被困住，冥老却尾随古意他们而上，为
了怕再被古意逃脱，他拂尘一扫，卷住了袁千岁的身子，将她
扯至跟前。 ． ．
“剑!”冥老喜出望外，夺下袁干岁手中的鹿庐剑，没想到
：干将後代所铸的名剑竟会落到自己手里。
“千岁!”古意回头，一看袁千岁被挟，在另一个阵式中的
他，双脚一跨，又回到了冥老和袁千岁同处的阵式。
： “剑你已经拿到了，快放开她。”古意心中只在意袁千岁。
“我放了她，你怎麽可能会带我出紫蝶谷?”冥老说著，手
冲的尘拂宛如怕袁千岁挣脱般，更加缠紧她的脖子。
．’ “你别伤她，我带你出谷就是。”古意飞快喊著，见袁千岁
被折磨，万般心疼，双手握成拳头。
“那就好。你带我出谷，我就放了她。”冥老这才稍稍放松
手中的尘拂，袁千岁咳了数声，表情难受。
· 古意气得眉飞瞪眼，这个臭老头竟然敢动他的千岁，待会
儿看他怎麽修理他!“带你出谷不成问题，你的同伴呢?”
“他们个个本领高，死不了的。”其实，冥老才不管那些人
‘的死活。
： “又是一个黑心的人。”古意冷哼。难怪他会和谷外的人
不合，还是只有他的娘子最好。
“快走!你走在前面，别想玩什麽把戏，否则别怪我让她红
颜薄命。” 。
“我不会玩把戏!她在你手上，我什麽都听你的r带著冥
老出阵的同时，古意不忘回头看著冥老有没有伤害袁千岁，目
光痴缠著她。
“不伏老，你的目光缠在她身上，阵法会不会走错?"冥老
犯嘀咕。
“有没有走错，你待会儿就知道。”古意一哼，甩头往前走
‘．去，越快出紫蝶谷，袁千岁的痛苦越能早点解脱。
。 下一刻，一声惨叫响起，“啊!我夹到脚了，你……你是故
意的!”冥老飞快抽回脚，皆目地瞪著古意。’‘你再敢要什麽花
样，我就杀了她!”冥老勾动尘拂，袁千岁的眉一拎，满脸痛苦；
但她硬是不肯出声示弱。
古意看得万般不舍，咬著牙说：“是你走得慢，你跟紧了!’’
古意走得极快，步伐虽快，但都维持在能让冥老跟得上的
速度。不消半刻，他们已经身在紫蝶谷外。一重见谷外的风
光，冥老松开尘拂。放了袁千岁，开始大笑。他想不到自己竟
然真的能出紫蝶谷，还拥有千将後代铸的名剑!
“我看他疯了，咱们快走!”古意扶起喘息著的袁千岁，转
身欲走。
“别想走。”冥老瞬间来到他们眼前。“不伏老，你也知道
剑要见血才能开光，就劳烦两位了。” ．
“你讲话不算话，你说只要我带你出谷，就会放过我们。”
古意挥舞著拳头。也许他应该揍他几拳，帮袁千岁报仇，可
惜，他知道自己技不如人。
“我只说会放过她。”冥老微笑地抽出剑。他是棺材脸。浑
然不觉自己笑起来更加难看吓人。 ’
“那你杀我好了。”古意挡在袁千岁身前。
“我只要剑开光，你们哪一个人的血都行。”语毕，大袖一
扬，剑朝著古意的胸膛刺去。
剑陕，袁千岁更快，站在古意身边的她，完全没多想地就
替他挡下这一剑。她伏在古意身上，口吐鲜血。署她有内力
护身，这一剑本不该伤得这麽重! ’
“千岁!”古：意料不到袁千岁会以身替他挡剑，热泪掉了下
来。她的血好红，他生怕自己会失去她…… ．
“唉!别怪我狠，是她自己要上前的。”冥老见古意魂胆俱
裂的模样，摇了摇头，拿著已沾血开光的鹿庐剑离去。
“都是我不好，我对不起你!”古意用袖子擦掉袁千岁嘴边
的红渍。 ．
“快替我解开封穴，侯府里的人能救我……”光是两句话
就耗尽袁千岁的气力。古意没有犹豫，马上帮袁千岁解除封
穴。他甚至恨起自己为什麽要以一阳指锁住她的武功，如果
他没有做出这件蠢事，她今日就不会被人欺负。
‘‘谢谢你。”倚靠在他颈间的娇容，绽出微弱的笑。她知他
为何迟迟不帮她解穴，因为他怕她离开。可他毕竟还是爱她，
他要她活下来，尽管知道这一解穴，她将永不回紫蝶谷。
“你……”古意的泪流得更猛，热烫的泪珠掉在她雪白的
颊上，一滴、两滴……
他为她做过许多事，她从来没跟他道过谢，这回却…一是
为了道别吗?袁千岁不去看古意深情的俊脸，撑住身上的伤
势，从他怀里翩飞出去，一条白带从她的袖里飞出——
尚未走远的冥老，只感到後脑勺有股阴风，倏地手里的鹿
庐剑便被白丝缠住，转眼间又落回袁千岁的手中。
冥老一见袁千岁竟然还能站在他面前，而且武功已经恢
复，不禁打了个寒颤。他和阴老联手尚且斗不过她，如今他孤
掌难鸣，更是不可能胜她。
‘‘我本可不杀你，但你已经知道出谷的方法，为永绝後患，
我不能不杀你。一袁千岁没使剑，反而用衣袂间的白带绕住
冥老的脖子，解决了他。
古意赶到的时候，正巧看见这一幕——
他心中有说不出的甜与苦，因为，袁千岁杀人的用意，是
出於保住紫蝶谷。 。
他知道她是对的，冥老一定会将进出紫蝶谷的方法传到
武林江湖上，那麽这块他父母打造的世外桃源将会不保。
他一直不要她再杀人，没想到这回她杀人是为了他…··
他看著她的身影，她凌空的身子面朝著他，不断地退远。
他痴然望著，颊上有泪。 ． ’
· 她，长发飘飘，衣袂飘飘，宛似回到他们初见的那一夜，仿
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古意，回紫蝶谷去，莫追我来，”袁千岁隔空传音，使得他
能听见她的话。 -
、终於，她的身影消逝在远方。
．第九章
马蹄答答，响在人潮络绎不绝的京城里。 ·
时值隔年之春，三月的柳絮飘飞在空中，满城绚丽。
京城的繁华令古意犹如乡巴佬般目瞪口呆，但他没忘记
此行最重要的事——寻找袁千岁。 ．
这一年来，他不曾忘记她的一颦一笑。
他在她离开紫蝶谷的翌’日便到侯府寻人，未料仆役告诉
．他童侯已经离开三王城，她也随著童侯上京师。 。
这个消息，青天霹雳地大大打击他的信心，袁千岁本来就
叫他不要寻她，但他没想到她真的丢下他，离开三王城。 -
消沉半个月後，他打包好行李，带著几件简单的衣服和乾
粮上路。 ’
沿途他碰见各类骗徒与强盗，身上所有盘缠被骗光、抢光
之後，他遂四处打著零工一 。
就这样，他花了一年才来到京城。 ，
古意穿著灰布衫，牵著一匹瘦弱的老马走在城道上，一堆
红楼的姑娘向他招著手，但他不为所动，只管拿著手中的画像
逢人便问。 ．。
“公子，你脑子坏了!这画像是仙女哪!这世间没这麽漂亮
的姑娘!”卖著肉包子的小摊贩老翁把手里的画像还给眼前落
拓的俊公子。 ． · ‘
“老伯，我没骗你，她是我娘子。你见过她没?’'想起袁千
岁，古意心底就一阵痛。
她不要他了，但是他没有她却不行，千山万水，他总是得
寻著她。 ：’ ’
．‘：“没有。”老翁摇摇头，当古意是个傻子。
，“老伯若和她有一面之缘，请勿必到居安客栈来找我，我
会好好报答。”语毕，古意失望地继续往下一个路人问著。．但
连问了七、八个人，人人都说没见过这麽漂亮的姑娘。
“今天又找不到你的女主人了。”古意失意地摸了摸老马
的背。
，这匹老马跟著他两个月，他宁愿饿著肚子，也不肯把它卖
掉，甚至有了东西也先拿给它吃。
-此时他的小腹咕噜咕噜叫了起来，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又望了老马一眼，‘你也饿了吧?我去跟人家要些粮草给你吃。”
古意才转身，就见一个红衣降裙的俏姑娘挡住他的去路。
“你手上拿的是什麽?’红衣姑娘出其不意地抢过古意手
中的画像。 ．
“喂!你这人怎麽这样?快把我娘子的画像还给我。”古意
气呼呼地。
“我偏不。”红衣姑娘笑了笑，拿起画像一看，脸色骤变。
“我呸!姑娘这般丑也敢拿出来丢人现眼!”说著，用力将
它一撕。
其实，那画上的姑娘比她美上十倍不止：但这就是女人的
嫉妒心，原本长得美的，见上了有人比她更美，便要嫉妒上。用
几句话冷言奚落。
“你……你还我娘子来!”古意整张俊脸涨红，胸口起伏不
平。’ ‘ ’
他没有任何有关袁千岁的东西，只有这幅画像。
这画是他让京城悟达画师之女司徒嫣画的，还威胁她要
是画得不像，便不带司徒嫣等^出谷。司徒嫣画了几百张、画
得手快断掉，直到他满意，觉得已画出袁千岁的神韵来，才实
践了允诺。 ‘
如今这幅他看得比身家性命还重要的画作，被这个小恶
女毁去，数他如何能不气?
“哼，我比她美多了，你倒不如娶我!”红衣姑娘已经注意
古意数日，心中暗自对他有好感，今日她终於禁不住好奇心夺
他手中的画像，谁知他竟嚷著那是他的娘子。 ． ．· ．
“你把她休了’!” 。
“谁要娶你这个丑八怪?，’古意哪管她是女的，当街甩了她
一个巴掌，再转身小心地捡起分成两半的画像。
那画里人儿的眼睛，画得最为传神，仿佛在瞅著他。
古意鼻头一酸、眼眶一红，就这样痴呆地望著画里的袁千
岁，回忆起他们在挂月居里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
“你这个臭小子，竟然打我!”红衣姑娘扬起手中的鞭子就
往古意的背上甩去。
正值千钧一发之际，有人出手极快地将古意往旁一拉，让
他逃过一劫。 ·
但红衣姑娘不放过古意，一鞭鞭又快又猛地接著甩来，古
意不躲不避，接连挨了好几鞭。
“你不要命啦?她要打死你啊!”
救古意的也是个姑娘，约莫十五、六岁。容貌比不上红衣
姑娘，但心地却是好上几百倍。
“随便她。找不到我娘子，活著也没意思。”古意甚至威觉、
不到打在他身上的皮肉痛。 ．
“谁说的?，’那小姑娘瞄了眼画像，“我叫紫鹃，袁姑娘我见
过，我这就带你去找她。” ”
紫鹃拉著古意的手，凭著一介丫鬟的身份，向县爷的千金：
下战帖。
“孟玉环，有胆子就上侯府，我会好好接待你的!”
．古意被紫鹃抓著手，只觉耳旁衣襟带风，她的脚步好快，
转眼他们已到了京城里侯府的大门口。
古意站在侯府前，望著富丽堂皇的大门和石狮子，又回头
．望著方才救他的姑娘，紫鹃则一脸尴尬。 _
“这怎麽可能……我来这儿找过她，他们跟我说这儿没这
个人。”古意喃喃自语著。袁千岁就在里面?他们真的近在咫尺?
‘ “唉!你脑筋也真直，他们这麽说，你就信啦?，’
紫鹃扭了扭衣裙，有些为难模样，“那是袁姑娘的意思。她
·是侯府里的贵客，似乎料定你会寻来。我本不该说的，但我知
你这半个月来每天在街上拿著她的画像寻著，我是被你感动
_了。会不会讨她骂，也就不放心上。”
“多谢紫鹃姑娘．o”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袁千岁，古意涌起
类似近乡情怯的感觉。
．．她不要见他的!所以才这麽用心良苦，要人骗他；当他真
：的站在她面前时，她会怎麽样呢?
会不会又冷冰冰地将他赶走?
。唉!你别谢我。京城是个花花世界，满地黄金，女人又个
个花朵儿一般。这些日子你从没踏进那些红楼酒巷，又见你骂
打那孟玉环的模样，真是大快人心。你是难得一见的痴情男
子!，’紫鹃说到未了，威叹起来。女人一生所求，不就是这样?
但这是平凡女人的心愿；袁姑娘不是平凡女子，想的自然
。不是这般单纯，尽管她擅自报告这些时日观察古意的行踪给
袁姑娘听，袁姑娘都不为所动，不想见古意就是不见。 ‘
～ 说也奇怪，侯府里这麽多丫鬟，她手脚灵活排不上第一，
但袁姑娘就是喜爱她，说她名字中有个“紫”字，还教她一些基
本的功夫以便将来防身之用，这番远见在今日正巧派上用场。
“这世上没有二个姑娘比得上千岁。”古意幽幽地说。
“既然这样，你就别踌躇了。”
’“我可否问你一事?，，
“问吧!”紫鹃点．了点头。
“她和你的主人童侯是什麽关系7’ '’
、‘彳艮单纯的主客关系。”紫鹃诚实说道j被古意的没自信弄
得有些不耐，“我该说的也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你到底要不
要见她?，’
、．‘我当然想见她，打死我也要见她!”古意这会儿信心大增。
只要袁千岁没有爱上别人就好。 。
‘那就好!待会儿见她，我奉劝你不妨用苦肉计，女人是有
母性的，先让她心软，凡事好说。至於她会不会被你打动，就
紫鹃说完便拉著古意进府，不打算在人来人往的大门口
．
绣著成双成对金鹧鸪、金碧山水的薄纱屏风，透著阳光，
洒在室内显得金辉蒙胧。她的发丝微乱，似要滑到面前，又在
即便取得百鸟散和鱼龙丹服用，也不能助她回到千魅国，
她能感受到，在宋朝待得太久，她的磁场已渐渐融人这个
时代。 、
念俱灰之际，她连使魂大法也没再往上练，心中郁闷日积月
-累，加上始终有个人儿让她牵肠挂肚，她的日子是活得越来越
百无聊赖。 ．’ ’
她伸出嫩如春葱的玉指，拿了朵紫鹃每天都为她准备甑i
许久，袁千岁才意识到身前有个黑影。她缓缓地抬首，刨
她容貌比之从前．更美更清艳，眉目之间却纠结著一股化
不开的浓愁。 、
“你不想认我?，’古意上前，单膝跪在她的床前。
：’。袁千岁缓缓摇首，“古意，真的是你?’’她伸出手来，轻触他
的脸颊。
‘ “是我。”古意喜悦地抓住她主动探出的皓腕。
“你来了!”袁千岁显得恍恍惚惚的，仿佛还不确定在她面
前的古意是真是假。“你脸为什麽流血了?，’
． “被一个疯女人打的!”古意才不管自己俊颊上有道血淋
淋的鞭伤。 -
“你好狠，丢下我一个人远走高飞。” ’
他握著她的手，在她面前掉泪，激动得不能自抑。
．‘痛吗?’她仍躺著，用著很淡的语气问著。他还是那麽爱
。。哭。 ．
一 “心很痛!”千言万语涌在心口，每句都情感强烈地争抢著
脱口而出，却又每一句都说不出。
“我是问你脸痛不痛?’她小心翼翼地沿著血滴的伤口边，
缘抚著。 “
‘ “不碍事。”他猛摇著头。见著她实在太高兴，那些皮肉痛
．算得了什麽?“我以前被你打惯了，以後别的女人打我都算不
’得什麽。” ’ ，
‘哪女人是谁?!袁千岁倏地垂下手，也垂著眸。
“紫鹃说那女的叫孟玉环。”古意又再抓起她的手，“咱们
别聊她，聊你!你瘦了很多，是不是在这里吃不好、睡不好?，'
‘晶亮的黑眸扫过那张令他魂牵梦萦的脸蛋，眸底浮现深
深的担忧。
咱们回紫蝶谷好不好?古意想这麽问，但没问出口。
他老是在勉强她——勉强她嫁给他，勉强她喜欢他，勉强
．她和他做夫妻。 、
现在见到她这般我见犹怜的模样，他再也不想要赖、一意
．弧行地要她爱他，自私地要她随他走，只求她能允许他陪在她
：身旁。
“古意，我回不去千魅国了。”袁千岁将头枕在他的肩头，
红嫩的唇瓣轻飘出一声叹息。
她不是在作梦!他终於寻来了! ，
鼻端有著熟悉的他的气味，袁千岁心里既高兴又不舍。
他这辈子除了待在紫蝶谷，最远的地方只到过三王城，如
今却为了找她，千里迢迢、长途跋涉地来到汴京，这路程当中
肯定受了不少苦，遭了许多欺负。
但他却连句苦都没喊给她听，只关心著她是不是吃好、睡
好。 ’
“你找不到去千魅国的路吗?没关系，我们可以问人、求
人，我一定陪你去。”古意起身坐到床上，环著她的肩。
他也不知道千魅国在哪里，但既然是她想去的地方，他就
会陪她去。 ．
“你为什麽要对我这麽好?’袁千岁在古意怀中叹息。
他的气息轻轻拂上她的脸庞，如以往那般温暖。
“你是我的娘子，我不对你好，要对谁好?’纯真诚实的黑
眸，憨厚真挚的语气。
“以前我只是在利用你。’：这他也能接受?
“没关系，被你利用，好过被别人利用!只要你肯让我待在
你身旁，你可以一直利用我，天涯海角我也会陪你去。你瞧
我，都可以背弃对我老爹的誓言，连紫蝶谷都不要了。” ·．
他笔直地看谴她的眼里，一字一句说道，就怕她听得遗
漏，不知他情深似海。 ‘ ‘
袁千岁遏止住内心的感动，她还去什麽地方呢?“我想回
紫蝶谷。” ．
“你刚刚有说话吗?，’古意敛住气息，久久无法言语。
袁千岁抬高身子，用嫩唇噙住他的薄唇，缓缓地吮著。‘我
说，我想回紫蝶谷，呆子!”
薄唇半慢拍地扬起笑意，继而欣喜若狂地用力回吻她。
被她叫呆子，他却好高兴!从纠缠到离散，从离散到重枣。
喧嚣的情意终於感染了她的冷情，绽出爱情的火花。 ．
帐幕被卸下了，娇喘缓缓、微微地流泄了，天涯、他方，有
。她的地方，就是他心灵的故乡。
．
’ 要回紫蝶谷之前，袁千岁得先做一件事。
、 她向来冷心，就算爱上了古意也是这般。该报的恩她不
会少给，该报的仇，她同样如此。
’总之，古意宅心仁厚，她却是以牙还牙的典型。
’ “这里是哪里?’’古意紧紧牵著袁千岁的左手，任由她带著
他飞檐走壁、高来高去。
‘ ，“你不是说天涯海角都随我去?"袁千岁回头，振风中的白
‘’抽将古意卷进怀中，朝他巧笑倩兮。
： “古意一生一世都愿追随袁千岁。”
’ 古意生平首次笑得豪迈，他脸上的伤，在袁千岁细心为他
敷上雪莲膏之後，只留下淡淡的红痕。
“那就好，这一生一世，我也只让你跟著。”
那一夜，京城里的县府被夷为平地。
·而孟玉环在睡梦中惊醒过来，捧著自己的脸，凄厉大叫：
“是谁划花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