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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这俞大甫知道曾家权准备与自己大干一场的消息以后,便非常气愤。他此时经过左思右想,决定利用曾家权与马团坐的矛盾。他知道马团长从心里非常愤恨这个纵容侄子钟正高胡作非为的曾家权。于是他立即派人与这个马团长联系。
他在派的人去马团长那里一说这个事情,就得到了马团长的热烈支持。此时,那俞大甫立即赶到了马团长的驻地。
当他来到马团长的驻地以后,立即受到了马团长的热情接待。那马团长没有想到自己在离开这里的时候,竟还有人来帮助自己报仇!他立即将俞大甫带进了他的机要密室里,一起策划着如何来搞这个曾家权。马团长望着这个俞大甫那急切的样子,知道他也非常愤恨这个袍哥大爷。于是,他立即叹着气对他说:“不瞒老兄啊!老子现在是乌龟被牛踩一脚,疼死在心里啊!您老兄知道这个袍哥大爷的侄子居然将老子的王排长和我最好的副官给老子活活地弄死了啊!这样的事情我难道不气吗?可是,看在他是这里的一个地头蛇的份上,我也就只有打掉牙齿连血吞啊!”
那俞大甫没有想到马团长竟丢了两个重要的部下。这样的事情,当然是非常严重的了。他此时心里暗暗地高兴了起来。他此时望着那气愤的马团长,立即来了个火上焦油。他靠近马团长,悄悄地对他说:“我听说那曾家权的侄子还强霸别人的未婚老婆啊!这个事情是真的吗?”他这样说话是在装着不知道。其实,他早就知道这个事情。他这样问马团长其实真正的用意是尽量煽动马团长与他配合起来搞倒这个曾家权。
那马团长本来就是一个火炮筒子,他一听他说到这个林小姐,便站了起来,愤怒地对他说:“是啊!这个家伙竟纵容他那侄子钟正高去霸占人家的妻子!您要晓得人家高家庆现在也是国军的军官啊!那是在破坏军婚啊!这个杂种简直是狗仗人势啊!”
俞大甫见时机已经到了,于是一下站了起来,大声地骂道:“马团长,这个曾家权也他妈的太猖狂了嘛!竟敢公开支持他那侄子钟正高来霸占军人的妻子!还伙同他的那些狐朋狗党打死了国军的排长和您的副官!真是胆大包天了啊!我看最近自流井为什么闹事这样厉害!而且共产党活动得这样厉害!依照我的看法啊,这个曾家权肯定与共产党有暗中联系!所以,我想利用这个机会对他进行围剿!将他们一网打尽!这样才能够保证国家的安全啊!同时,也为死亡的国军弟兄报仇!如何?”
那马团长听这个中统特务说完话以后,便非常高兴地对他说:“老兄的想法与我的想法真是不谋而合啊!我们国军让这些狗日的混帐东西整死了!老子肯定是要报这个仇的!再说,老子现在马上就要调防到宜宾去了。所以,不及时报仇的话,以后就麻烦了!您老兄来得正是时候!”
此时,那俞大甫立即从自己的公文包里取出了一份市党部的文件。他看了看以后,就递到了马团长的手里,说:“马团坐,您看看这个市党部的文件吧!这个文件上已经批准了逮捕钟正高。我专门带来让您马团长过目的!”
马团长接过这个文件以后,便认真地看了起来。当他看完以后便对俞大甫说:“原来这个家伙竟与共产党勾结啊!我当然知道现在按照蒋委员长非常时期维持治安紧急办法这个法令,他们已经犯了扇动暴乱,扰乱社会治安的条例!所以,按照这个条例规定都是杀脑壳的罪名啊!”
那俞大甫听马团长的话以后,就对他说:“那好!现在我就与宪兵队联系,请他们出面配合!”
马团长听他这样说,便上来拍了拍他的肩头,笑着对他说:“好!老子早就想把他娃娃送回老家去了!”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只见宪兵队的队长吴乃义和几个部下来到了马团长的驻地。当这个大胖子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马团长便有些诧异地问他说:“哎呀!我们的宪兵队吴队长怎么到我这里来了啊?”
那吴乃义看马团长这样惊诧,便笑了笑对他说:“我知道马团坐对我们吴家有气啊!我的那个侄儿吴少泽就是被那个钟正高利用,而得罪了马团长!他娃娃的事情老子现在才知道。”
马团长没有想到这个吴少泽居然是这个宪兵队长的侄儿。怪不得他在这个自流井这样嚣张!原来这个家伙又是优点背景的啊!他此时想了想便对这个吴队长说:“我想这个娃娃兴许就是被那个钟正高利用了啊!看来责任不在他了!”
当旁边的俞大甫听马团长这样说完以后,便走到吴乃义的身边,笑着对他说:“老兄真是来得及时啊!现在我正与马团长商量如何抓捕钟正高的事情呢!还有那支持这个家伙搞坏事的后台曾家权!”
那吴乃义一听这个俞大甫的话,便立即摇头地对他说:“现在抓不得!抓不得啊!你没有考虑啊!这个曾家权那袍哥队伍里复杂得很啊!弄不好啊,整个自贡恐怕都要闹翻哟!我看如果要抓的话,就先把他的那个侄子钟正高先抓起来。把他知道的情况全部弄清楚以后,再说抓不抓那曾家权的事情!到时候只要那证据弄到手上了,还怕他曾家权不认帐吗?”
那马团长听这个吴乃义的话有些道理,便对他们说:“这样稳妥一点也好!不要拿话给别人说嘛!现在我已经派出了我的侦察人员出去侦察那钟正高的下落去了。如果快的话,等一阵就有消息了。
那俞大甫此时走到吴乃义的身边,对他说:“那好!我们现在就在马团长这里喝茶等待消息如何?”
那吴乃义想了想以后,便笑着对他们说:“那好!我们好久都没有陪马团长吃茶了!今天终于有了这个机会啊!”
他们三人便在这里品茶摆谈起来。专门等待马团长的侦察人员返回来。
再说这个曾家权将那篾索公会的会长毛之贤找到以后,便在他的办公地点召开了一个秘密的会议。那曾家权此时对毛之贤说:“他俞大甫倚仗自己有钱有势,有各个方面的关系,以及与盐局上层的关系密切。所以,就他妈的狗仗人势!我们现在就要联合起来!就要与这个家伙斗一下!只要我们把所有的篾索老板联合起来,那他俞大甫再有好多关系也是等于零!这样上边就没有办法!因为法不治众嘛!只要大家精诚团结!他俞大甫就抢不到大家的饭碗!是不是这样啊?”
那毛之贤听曾家权这样说了以后,便对他说:“曾大爷是一个有见识的人!我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如果大家不团结的话,那他们就可以把我们各个击破了!我坚决支持曾大爷的这个意见!”
那曾家权此时把那铜水烟袋提了起来,慢慢地点上烟抽了起来。他在抽了几口水烟以后,就对那毛之贤说:“如果我们这次斗不过他们的话,那就只有软幺台了啊!尽管我们有那粮食部长徐堪支持。但是,您要知道那远水是救不了近火的啊!再说那俞大甫又是那中统特务中的骨干!所以,对付这样的人啊,我们还是应该小心一点才是啊!”
当他们二人正在说这个事情的时候,一个部下慌忙地跑了进来。他走到曾家权的身边,对他急切地说:“大爷,不好了啊!宪兵队的人和那马团长的人已经把钟幺哥抓起来了啊!据说他们抓钟幺哥的罪名是强占抗日军人的婆娘!通共!还有就是煽动暴乱。还有更加严重的是杀害国军的军官!大爷啊,这个中间任何一条都是死罪啊!这样算起来啊,钟幺哥就是死亡三回也脱不了手哟!”
此时,那曾家权没有想到这些家伙动手得这样快!他此时简直成了一坛子萝卜,抓不到姜啊!他当然知道他们先抓他的侄子的目的就是抓住他的把柄。然后,才来收拾他的。他此时心里有些慌张了起来。他此时最害怕的是这个钟正高如果经受不住他们的考问的话,把他的一些杂草事情说出来,那他就完了。他此时才知道他们这一手完全是冲着他而来的。当他想到这个严重后果以后,就立即对那毛之贤说:“老弟啊,这些家伙现在抓我那侄子钟正高是名啊!他们整老子才是真实的目的啊!现在我该如何办呢?看来为了保全大家,我只有忍痛丢弃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了!”
那毛之贤此时想了想对曾家权说:“我看既然事情到了这样地步,就先让他们把那钟正高抓去!我们现在就立即去通一下上层关系再说下文。在这个世道啊,哪个有硬火关系,哪个就是对红星!在中央粮食部,财政部,社会部都有我们的关系!通过他们来压他们几个龟儿子!怕他们不听从哟!”
那曾家权此时想了想后,就对毛之贤说:“好道是好!可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只怕是远水救不了近火了啊!”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下人冲进来报告说:“大爷啊,现在那宪兵队的人和马团长的人已经朝您大爷的办公室冲来了啊!”
那曾家权一听这个消息,立即紧张了起来。他立即派出了下人到外边去打听具体情况。在下人出去以后,曾家权就被那毛之贤拉着冲出了大门。他们边跑边说着。那毛之贤此时对曾家权说:“好汉不吃眼前亏啊!大爷我们还是先躲藏一阵子再说下文吧!等待上峰来了人再与他们说下文!”他们边说,边快速地冲出了后面的门,向山上跑去了。